这个男人,真的。
刚才表扬了他,罢了,不理他,既然他不怕累,她做什么当这个烂好人。
三刻钟后,易子晏将人从水里捞起来,将他的衣服虚裹着她,让她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来。
最后,用他的外袍裹住她果果的在黑夜里白的发亮的身子。
他没让她脱了衣服再去洗,是不想她的身子在这毫无遮挡的地方裸露出来,万一有像他一样路过此处,跑来洗澡的男子,躲在暗处偷看,他没有及时察觉到,怎么办。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会发生,就难以遏制他的怒火。
易子晏身穿一身乳白色的里衣,也显得身姿挺拔,芝兰玉树的模样。
他抱着云知落快速的回到扎营地,除了七凌和春见儿,其他人都已经熟睡。
他将人搁置在马车的软榻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
春见儿就拿了一套新鹅黄色的衣袍从马车的帷帘处递了进来。
易子晏接过,拿给云知落,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胳膊,正要拿,男人的手往后一缩。
转而,将衣服放在桌案上。
将她裹着锦被抱起来:“不如,今晚不穿?”
云知落:......
这个狗东西,老色鬼,还能不能治了?
药石无医了吗?
最后,还是穿了件小衣。
......
上京。
“老祖宗。”
“老祖宗......大爷回来了。”
一道欢欣鼓舞而浑厚低沉的嗓音从大门口传至内院。
大院里的戏台子在唱着戏,台下老祖宗、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正听着起趣儿。
听见大门口传来的声音,老祖宗和大夫人的脸上灿着明显的笑意。
立刻欢喜道:“快,快去大门口。”
适才通报的男子是府上老管家,一路跌撞的跑到静尘苑通报。
“老祖宗,大爷已经进来了,他叫老奴转告您,不必相迎他等会自会来看您还有大夫人。”
“老祖宗,别站着了。且坐着再听会,阿晏说不准,一会就来了。”张婉容扶着老祖宗坐下。
“哎哎,好。”老祖宗抚着张婉容的手,又道:“婉容啊,阿晏如今回了上京,你这心里头啊,总算是有所慰籍了。”
“是啊,盼星星盼月亮还是盼到了,自从阿绛离开了,这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
张婉容虽年岁去了,但胜在保养得当,眸子里泛着隐隐泪花。
老祖宗看着她,也忍不住跟着潸然泪下。
她的儿啊,有这么好的媳妇,值了。
......
璃园。
云知落被易子晏安置在一处名叫璃园的院子,四处竹林环绕,四面环山,园里栽满了梨树。
“小姐,您快来看。”春见儿清脆的声音在竹林后响起。
“怎么了?”云知落提着裙摆,快步行至后院。
初来乍到,还不熟悉,主仆二人围着香璃园绕了一圈,四处看了看。
谁曾想,竹林后竟别有洞天。
竹林后一小块土地,周围还围上了篱笆。
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池塘种有莲蓬,此时还未到开花的季节。
云知落还是挺喜欢这个园子的,曲径通幽,梨香满园。
“小姐,以后我们也可在此处种些青菜,像容城那样。”春见儿呲着牙,开心极了。
云知落看着她,笑了笑,小丫头没心思是好的。
但,真的能像在容城那样吗?
怕是,难了。
且看人将后门领进去,就知道易子晏是怎么回事了。罢了一早她就知道会是如此,也无甚在意。
“小姐!您快来!”春见儿又开始大叫起来。
云知落无奈的扶扶额,这丫头今日是兴奋过头了。
“小姐,您看。这璃园的梨树后方,挨着片竹林这是什么呀?”春见儿拉着云知落的手往前,只见竹林深处有一个假山群,旁边有一个池子,类似温泉。
云知落心中震撼,这,温泉,是因为这将军府四面环山的缘故吗?竟然有温泉。
越过温泉,是一片桃林,桃林通往何处,云知落就不敢再往前了。
毕竟这是将军府,不能随意乱窜,以免闯出祸来。
易子晏带着她从后门而入,就知道他不想别人知道她在这,也就是说,她平日里出去也得通过他,他同意了才能出去。
混账东西!
就是不通过他,她也要出去 。
她来的时候,看到后门平日里没有大门把守那么严格,她这个院子后门处有一个洞,不知是何洞,若以后需要,就从此处出去,也是行的。
总归,她不是什么名门贵女,就是狗洞,她也是钻得的。
......
静尘苑。
一出戏还未唱完,老祖宗和大夫人就已经坐立难安。
“晏儿怎能的还不来?”老祖宗看向身旁的湘嬷嬷。
“回老祖宗话,奴婢去瞧瞧。”
俯俯身,正准备退去。
此时,一个身姿颀长,宽肩窄腰,身着一身玄色金边暗纹的男人从院子门口迈着长腿进来。
“老祖宗,孙儿回来了。”易子晏伸手抱了一下老祖宗的肩膀,转头又抱了抱大夫人,“母亲。”
“晏儿不在京城时,您们身体可还好?”
老祖宗和大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去边疆戍守三年,刚回上京,又消失了快两个月的人。
皆是泪眼婆娑。
“晏儿,你如今已经回京任职,切不可再随意离开我和你母亲的身边,叫我们担心。”
易子晏点头应道。
“见过将军。”二夫人和三夫人见三人叙旧完毕,遂,一同见礼。
“二位叔母不必见外。”易子晏伸手虚扶了下,“二位叔伯他们可还好?”
“好,好,他们都好。”二夫人和三夫人同时答道。
二夫人虞淑,是个性子温婉心思细腻的大家闺秀,长相属于小家碧玉型的。
三夫人秦漤的心思就没那么细腻了,但长得一副妖艳的好相貌,很是讨易禹的喜欢。
因为对秦漤的喜爱有加,未纳一妾,独宠她一人,所以三夫人随时都是一副娇俏喜人的模样,儿子都已经十七岁了,依然还是一副小女儿情态。
“晏儿,你如今也年岁不小,之前,是因为在边疆打仗,母亲未给你张罗婚事,如今,你看这上京城内,哪一个像你,二十岁的年纪,人家孩子尚且能走街窜巷,你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不像话。”
大夫人拉着易子晏的手,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