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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鸢霍寒辞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池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池鸢直白得让黎烨猝然沉默下来。她毫无所觉,还有闲心打开笔记本电脑上微博看了看目前的舆论情况。

主角:池鸢霍寒辞   更新:2022-12-04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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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池鸢霍寒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池鸢霍寒辞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由网络作家“池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池鸢直白得让黎烨猝然沉默下来。她毫无所觉,还有闲心打开笔记本电脑上微博看了看目前的舆论情况。

《池鸢霍寒辞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精彩片段

池鸢直白得让黎烨猝然沉默下来。

她毫无所觉,还有闲心打开笔记本电脑上微博看了看目前的舆论情况。

大概是霍氏那边也发现这条荒诞的谣言,亲自下场控制了。

池鸢点进去看的时候,广场上刷屏聊的不是八卦,而是霍氏的声明。

为了辟谣,霍氏法务部接连对狗仔和传播谣言最为广泛的几位网友发出了律师函。

池鸢平静的看着,心情却莫名有些复杂。

记忆中,那个男人不屑与任何人沾上绯闻。

当初连自己这个妻子,霍氏也是最快速度辟谣澄清,唯一一次破戒是给何若曦。

现在,也是这样吗?

池鸢始终不出声,黎烨心情越发忐忑,忍不住试探,“池鸢,你是不是……你还是决定要回到他身边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情宛若刀割一般沉痛。

池鸢闻言,倏地攥紧了手机,面上闪过一抹迷茫。

她放下霍寒辞了吗?

没有!

想过重新开始吗?

不知道他在撕毁离婚协议,葬礼不久后就出车祸之前是没有的。

但现在,已经开始动摇了。

她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所以同意了霍寒辞提出来的合作。

可是黎烨这边……

这些年,明知道黎烨对自己的心思,却一次次放任不理,如今她不仅没能给到对方希望的回应,反而……

可真渣啊!

池鸢暗暗在心中鄙夷着自己,用力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歉,“黎烨,对不起……”

黎烨面色猛地一变,下意识的打断她,“宁宁,先别那么快给我答案。”

池鸢闻言,心中越发愧疚。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该早点说清楚。

当断不断,对黎烨的伤害才是最深的。

只是说出来之后,他们大概就连朋友也没法做了吧?

池鸢眼底闪过水光。

她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底的挣扎与愧疚,坚定的开口,“这声对不起,早在三年前就该说了,这两年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庇护和照顾,是我太自私了……”

“我心甘情愿。”黎烨声音沉沉。

“可我不愿。”池鸢哽咽着打断他,语气无比惭愧,“我心里早已住进了一个人,哪怕跟他不会有结局,也再插不进另外的别人了。”

“除了霍寒辞,都是别人么……”

黎烨低声呢喃,剑眉紧拧,神情无比痛苦。

她的所有选择都是他放任,支持的,真正应该说自私的人是他。

他一直以各种理由逃避她的拒绝,以为只要想办法留在她身边,总有一天会打动她。

可惜,这一套好像行不通。

黎烨苦笑,用尽所有的理智,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池鸢,如果我再再早一点出现,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如果在她青春年少时,先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是自己,那么她的选择会不会改变?

池鸢陡然沉默,不禁也顺着这个问题深思起来。

如果当时鼓励她坚持梦想的人不是霍寒辞,那么她还会爱上他吗?

答案是……

会!



因为那个男人那么耀眼,哪怕没有前情,她依旧会被吸引。

飞蛾扑火是为了刹那的光与暖,她走向霍寒辞,则是命运使然,星辰余晖对太阳的执着。

池鸢的大脑无比清醒,纵使明白黎烨这么问求的只是最后那个心里安慰,却依旧很冷静的拒绝了。

“抱歉,黎烨,我给不了你任何答案,因为过去不能重来,人生也不会有如果。”

黎烨握着手机的手指陡然收紧,指节间发出嘎吱声。

在手机被捏报废之前,他强大的理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压抑着心痛从容的缓和眼前的僵局。

“没关系,不能更进一步,那就做朋友也没关系。”

池鸢闻言,神情微怔。

她以为在说清楚一切之后,黎烨起码会生气,断绝往来是他们的终点,却没想过他竟然……

“黎烨,你……”

“池鸢,我最初是因为你的才华而欣赏你的,知道你心里的负担,但那年在冰岛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我们的关系回归最初,好吗?”

黎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拿锥子扎池鸢的心。

她嘴唇翕动,用了很久,才艰难的回答,“……好。”

黎烨回国了。

在池鸢和他说清楚的第二天。

这个消息,还是池承安带给她的。

池鸢听到的时候,微微恍惚了一下,旋即又是一阵愧疚。

“还是我太自私了,连维持这段关系,也是他在出力。”

池承安闻言,心中微叹。

让他在霍寒辞和黎烨之间选一个,他是更倾向后者的,可惜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有发言权。

“你当初坚持亲自去拉《癌症》的投资,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不想在工作上倚靠他吗?”

池鸢怔愣两秒才缓缓摇头,“我只是对我的作品有信心,而且……”

在失事之后,有一段时间,她的心是动摇过的。

那时候经历了生死,对霍寒辞已经心灰意冷,也考虑过要不要和黎烨在一起,但她试过之后就明白,勉强来的感情,反而是对另一个人的不公平。

她自己就受过丈夫不爱自己的苦楚了,不能再拖黎烨那么好的人下水,这是不负责任。

池鸢思绪恍惚了片刻,才淡淡道:“黎烨值得更好的人。”

黎烨离开这个小插曲除了让池鸢心里愧疚之外,没再掀起任何波澜。

网上的谣言也在霍氏果断出手告了几个人之后,暂时性的偃旗息鼓。

但池鸢发现自己家附近突然出现不少狗仔蹲点,甚至还有不知道谁的粉丝埋伏,关注度堪比一个二三线小明星。

每天出门像打游击,让她苦不堪言,不得不考虑搬家。

池承安倒是提过让她搬回池家,但池鸢清楚如今池家的平静,全得益于哥哥掌权。

自己要是真的出现,父亲和其他心怀鬼胎的池家人只怕又要借机生事了。

眼下正是哥哥准备婚礼的关键时刻,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便干脆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霍寒辞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池鸢的处境,竟然主动约她。

一打照面,男人便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我有一处房产,环境清幽,安保森严,你可以暂时搬过去避风头。”

池鸢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反问,“然后正好坐实了外面猜测的金屋藏娇?”



此言一出,包厢内顿时陷入寂静。

霍寒辞端着茶杯,沉吟半响,才不紧不慢的解释,“上次的事是我不谨慎,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池鸢闻言,秀眉一挑,眼底闪过一抹精明。

“你查到幕后主使了?”

她问得十分笃定。

事实上,大家都是圈内人,舆论有没有被干预,看一眼就知道了。

上次是因为霍氏出手及时,她便也懒得再费心查证了。

现在听他这么说,当时买水军引导舆论的,似乎还是他口中的‘身边人’?

面对她直截了当的问话,霍寒辞少见的没有回答,却也没有转移话题。

池鸢和他对视片刻,突然心领神会,“是你那位未婚妻?”

她说得很平静,但落到霍寒辞耳中,却莫名有种在被嘲讽的意味。

男人厉眉轻蹙,“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

池鸢扯了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心中暗暗腹诽:何若曦做这种事可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你不肯相信这是她的本性罢了,你真以为自己阻止得了女人的嫉妒心吗?

况且,敌意又哪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她轻嗤了一声,语气凉凉的评价,“看来是霍总没给够你这位未婚妻的安全感,以至于她看谁都像情敌了。”

霍寒辞动作一顿,狭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晦涩。

他深深地看了池鸢一眼,“你误会了,我和若曦只是朋友,因为一些事名义上的定了个婚。”

说到这,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片刻,才不疾不徐的接着道,“我们不会真的结婚。”

池鸢闻言,耳边一片轰然。

她震惊得睁大眼眸,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似是要辨别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霍寒辞面不改色,任由她审视和猜忖。

看不出任何破绽,池鸢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因为这说明他没有撒谎,可是他不是非何若曦不可吗?

离了自己这个阻碍,为什么没有趁势在一起?

莫非当时的意外,也让他忘记了何若曦?

池鸢心中烦乱,猜了无数个可能,独独没有想过这个男人这么做会跟自己有关。

毕竟,她活着的时候都没能让他爱上她,‘死了’就更不可能了,虽然撕毁离婚协议什么的确实是她动摇的根本……

她沉思,霍寒辞也不打扰。

一顿饭吃得无比沉默。

临到分别时,池鸢才猛不丁的道,“邀请还作数吗?”

“什么?”

霍寒辞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住所的事,“当然,答应你的一切都作数。”

池鸢眼眸一颤,不知怎地,被他看着,突然心悸了一下。

她攥了攥指尖,才稳住面上的淡定,“那么,我会尽快搬过来的。”

霍寒辞‘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另一边,何若曦从私家侦探那里得知了霍寒辞又和池鸢见面的消息。

她表情狰狞,一颗嫉妒的心几乎掩饰不住,“池鸢,你怎么死了还不安分,偏生又来个一模一样的池凰和我争……”

何若曦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阴鹜,冷恻恻的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嚏!”

池鸢猛地打了个喷嚏,精致的巴掌小脸痛苦的皱到了一起。

霍寒辞见状,下意识的起身,走到她身边才猛地意识到两人并不熟,捏着纸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池鸢似是毫无所觉一般,自然的抽走了纸巾,一边擦脸一边淡淡道:“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尽快搬家。”

霍寒辞怔了两秒,才沉声道:“随时都可以。”

池鸢点点头,没再说话。

气氛霎时间凝固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池鸢猛不丁的开口,“我听说你出过意外,是因为这个才忘记了池鸢吗?”

霍寒辞眉心一蹙,幽深的眼眸陡然一厉,冷冷的审视着她,发问:“你是听谁说的?”

他出车祸的新闻当时没压住泄露了出去,但失忆的事除了家人和几个亲信之外,根本没人知道。

池鸢哑然,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心脏一紧。

她用力攥了攥蹙在桌下的手指,竭力作出平静自然的语气回答,“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明明我和池鸢长得很像,很多人都会把我当成她,但你的眼神却很陌生,所以再听说你出过意外之后,我就猜你是不是根本就忘记了她。”

霍寒辞眼眸微眯,不疾不徐的反问,“为什么就不猜是我分得清你们呢?”

池鸢镇定反问:“你会比大哥更了解我吗?”

这下换成了霍寒辞沉默。

片刻后,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搬家需要帮忙吗?”

池鸢眨眨眼,心中有些想笑。

从来都是他的冷言冷语逼得她无可奈何,如今竟然也有他被自己问得答不上来的时候了?

她心情复杂,倒也没不依不饶,顺水推舟道:“如果你想,我当然不会拒绝,不过……”

她话音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真的确定何小姐在知道我住进你的房子之后,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吗?”

“不会。”

男人回答得毫不犹豫,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这份迅速是怕某人反悔。

池鸢似有所觉,微微一笑。

翌日,池鸢便用同城快递将一些必须品先快递到了霍寒辞的别墅。

接着又收拾了两箱衣服便准备离开。

她约了司机送自己,但下楼之后,司机不见踪影,反倒是看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影。

霍寒辞倚着车门,看见她出来,便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将她手上拖着的两个行李箱接了过去。

池鸢眼眸微睁,难掩惊讶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疑惑。

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是把她当成‘池鸢’的替身在弥补,还是潜意识里的情不自禁?

后面这个猜测只在脑海中停留一秒,便被她弃掉了。

作为曾经跟他最亲密的人,她无比清楚在这个男人心中,自己可没这个地位,恐怕是前者。

那就更好笑了。

活着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开始弥补,多恶心人呀。

因着这个猜测,池鸢难得心情不郁,去别墅的路上也沉着脸不发一言。

霍寒辞误以为她是在担忧何若曦那边,难得主动安慰:“别怕,有我在,她不会有机会为难你。”

池鸢扯了扯嘴角,又那么一瞬间想摊开问个明白,但话到了口边,又堪堪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池鸢暗暗在心底警告着。

强迫自己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从容。

“你亲自来帮我搬家,应该是有目的的吧?”

“之前给你看的那个剧本,已经立项了,目前第一波投资已经到位,你如果有固定合作的团队,可以提出来我们去邀……”

池鸢眼眸一眯,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警惕。

试探吗?

她一个刚刚回国的人,不说两眼一抹黑便罢了,哪里来的固定班底?

池鸢心中燃起了十二分的警醒,面上不动声色,从容应对道:“我导的第一部戏你也看得出来,很简陋,几乎都是亲力亲为的,所以团队这方面可能还需要霍总这边多费心了。”

“嗯。”

霍寒辞沉沉的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将她送到住处之后,便打算离开。

池鸢倒也没挽留,毕竟刚才这一路上,他的电话就没有断过,想必工作是真的很忙。

临走之前,霍寒辞递了一张邀请函给她。

“后天的慈善晚宴,这部戏最大的投资商会出席,你可以去看看。”

池鸢闻言,面露诧异,“这部戏最大的投资竟然不是霍氏吗?”

“蛋糕也要分享才能长久的做下去。”

霍寒辞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驱车离开了。

池鸢翻了翻邀请函,心中有了决断,让经纪人给自己准备合适的晚礼服。

……

霍氏。

霍寒辞刚从外面回来,陈惟立刻敲开了他的办公室,将一叠资料递到他面前。

“这是您让查的池凰的资料,她从小到大的履历都很完美。”

霍寒辞捡起几张翻了翻,恰好是最近几年的。

里面夹杂的照片是在剧组随手拍下的,池凰坐在监视器后面,整个人都透着病态的虚弱和清瘦,应该是跟她之前随口提到的生病有关。

这个池凰,和池鸢出意外之前那几个月的模样重合很严重,很难让人不去分析这里面的玄机。

霍寒辞很快看完所有的资料,厉眸微眯,漫不经心的评价,“完美复刻。”

陈惟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理解,“她从前的资料像个AI,最近两年才有了生气,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巧合。”

霍寒辞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神情骤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语气森冷,“巧了,我也从不信所谓的巧合。”

“继续查,另外再安排人盯着她的动向。”

等陈惟离开之后,他又拿起池凰两年前的照片若有所思的看起来。

“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霍寒辞回神,随手合上资料,才淡漠出声,“进。”

紧闭的门立时被推开,高跟鞋落到地板上的‘哒哒’脆响由远及近。

何若曦婷婷袅袅的走到霍寒辞面前,脸上扬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温柔,“寒辞,我想你了。”

霍寒辞不为所动,恍若未闻般埋头处理这面前的文件。

何若曦一番娇媚施展给了空气,面色微不可见的凝固了一瞬。

她用力攥了攥手指,才又继续道:“伯母给我打电话,说是想你了,我们今晚一起回老宅看她好不好?正好我们订婚也有好几年了,也是时候该考虑办婚礼了……”

听到这儿,霍寒辞总算停下了动作,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旋即,不疾不徐的开口,“我记得当初说得很清楚,订婚只是为了挽救何家当时的危机,才两年,你就忘了吗?”



周丹雯面色一白,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


她用力抓着办公桌的边缘,眼眸微红,声音委屈而虚弱,“我以为,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


霍寒辞神色不变,语气又冷又沉的反问,“你觉得我是会随意开玩笑的人吗?”


周丹雯语噎,脸色瞬间又白了两分,心脏直直沉入谷底。


当时……


她是担心过的。


毕竟寒辞是碍于老太太的施压,才同意暂时订婚的,但这两年他一直没对此表现出反对。


她因为当初他承认如果没有池鸢,会跟自己……种种原因下,原本忐忑的心自然放下了,以为他默认同意了,为什么……


周丹雯脑中突然闪过一张脸。


——池鸢!


这一切都是从池鸢回来之后变了。


原本对事事都不在意的寒辞开始和她有交集,为了她而警告自己,现在都已经默许她搬进了他的住处……


想到这里,周丹雯氤氲水光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妒恨。


如果再不争取,她真的什么都要失去了!


她心中阴鹜的想着,面上去仍是倍受委屈的模样。


“寒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强求你跟我结婚,但我毕竟是女人,取消我们的婚约对我的声誉会有很深的影响,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她一边抽泣一边提出要求。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霍寒辞厉眉轻蹙,不仅没有心软,心里反而莫名生出了一丝不耐。


周丹雯卡在他拒绝之前,再度识趣的表示,“取消婚姻这件事由你来提,伯母恐怕会很难过,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去跟她解释清楚。”


霍寒辞闻言,涌到口边的话顿时凝住。


他眼眸微眯,似是在思忖。


周丹雯见状,心中又是一阵浓烈的酸涩和不甘。


曾经这个男人所有的事都可以为她破例,从什么时候起,她在他心里竟然还不如池鸢那个贱人了!


“寒辞,我已经这么退让了,你还是不愿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还不值得你为我多考虑一分吗?”


周丹雯语气十分痛苦的质问,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边接连不断的从脸庞滑下。


霍寒辞眉心紧紧拧起,终于开口,声音冷沉,不见分毫怜惜的给出期限。


“半年。”


目的达到,周丹雯暗暗松了口气。


她识趣的告辞,临走之前再度提了晚上一起回老宅的事。


霍寒辞思忖片刻,同意了。


等她走后,拨内线叫来陈惟,“周丹雯之前递那个剧本,怎么处理的?”


陈惟一头雾水,“就按你的意思,暂时冷置着啊,难道您改变主意了?”


霍寒辞捏了捏眉心,掩去眼底的烦躁,淡淡吩咐,“去请业内最好的编剧,把剧情从里到外打磨一遍。”


陈惟点头应下,又多嘴问了一句,“周小姐希望请知名大导来拍,需要现在就开始联系吗?”


霍寒辞思索了几秒,缓缓摇头,“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池凰来拍。


如果还有谁能将这个剧本化腐朽为神奇,重新赋予它灵气和生命的话,她会是那个唯一的答案。



傍晚,夜幕降临。


一辆深色的法拉利缓缓驶进市二环边上一出复古的四合院。


霍寒辞方才下车,老宅的管家便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快进去快进去,老夫人已经在里面盼了一天了。”


霍寒辞将钥匙丢给他,大步流星穿过小院长廊进屋。


霍老夫人正坐在沙发上听周丹雯说圈子里最近发生的新奇事,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猛地起身,拄着拐杖上来拉人。


“还知道回来?要不是丹雯孝心,我看你是要直接住在外边儿了。”老太太一边不满抱怨,一边却拉着儿子的手不舍得放开。


三年前出了那场意外之后,她这个儿子性格是越发冷淡,两年前她因为一些原因强行订下他和周丹雯的婚约,让母子关系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这两年是越来越难见着他回来了。


好不容易团圆,霍老夫人高兴的让厨房加菜。


x席上,她果然提起了霍寒辞和周丹雯的婚事。


“我年纪大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在有生之年看着孙子出生……”


霍寒辞神色不动,平静得像是没听见一般。


周丹雯暗暗觎了他一眼,表情僵硬。


她明白他不接老太太话茬,是要让她拿出诚意来。


她何曾被他逼着受过这种委屈!


周丹雯用力握着筷子,眼中水光闪烁,勉强对霍老夫人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的道:“伯母您明明就还年轻,怎么能这么说呢,关于婚礼和孩子的事,我和寒辞已经在规划了,您放心吧。”


霍寒辞眉心一蹙,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周丹雯后背僵住,目光祈求的看着他,等从老宅里出来,她立刻急切的解释,“就算要说清楚也得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伯母身体不好,也会接受不了的。”


霍寒辞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点点头,准备上车离开。


周丹雯见状,飞快地上前一步拦住她,神情哀伤,且带着一丝恳请,“寒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霍寒辞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轻轻颔首,“说。”


周丹雯用力攥着车门的把手,深吸了口气,才轻轻出声,“在你心里,就没有过丝丝要跟我在一起可能吗?”


霍寒辞暗眸微眯,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记得三年前你问过差不多的问题。”


周丹雯瞳孔微缩,紧张的看向他,声音微颤,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都记起来了?”


霍寒辞没有回答,反而冷漠的继续道:“我已经和池鸢结婚了,哪怕只是商业联姻,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三年前耳听过的拒绝,如今再次听见,周丹雯依然心痛得接受不了。


她红了眼睛,声音哽咽的提醒他,“可她已经死了。”


霍寒辞面不改色,语气坚定而残忍,“这没有分别。”


此言一出,周丹雯像是终于死心了一般,后退一步,失神的跌坐在铺了沙砾的草坪上。


霍寒辞垂眸,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一动,下一秒又像醒神了一般不动声色的垂回去,冷冰冰的越过她上了车,驱使着座驾扬长而去。


周丹雯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边流泪,一边拨通了陆锦川的电话。



陆锦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周丹雯身边。


从她口中得知霍寒辞竟然只把和她的订婚当成一场应对周家危机的手段时,自诩是霍寒辞身边最好的兄弟的他难得的发了火。


“寒辞实在是有点混账了,不过丹雯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周丹雯泪眼朦胧的爬伏在他怀里,闻言,故作紧张的替霍寒辞辩解,“锦川,你别怪寒辞,我觉得他一定是被什么人蛊惑了,才会突然这么对我……”


听见她毫无原则的替霍寒辞说话,陆锦川神色黯然了一瞬,但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开口冷讽道:“还能有谁,无非就是那个长得像池鸢的女人!”


“应该不可能吧?”周丹雯迟疑着皱了皱眉,故作好心的分析,“这位池导毕竟是池鸢的亲妹妹,她怎么可能……”


“这种池家捏造出来哄人的鬼话你也信?你就是太善良了,池家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失落在外的女儿还不一定呢。”


陆锦川冷笑一声,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阴鹜,语气骤然阴沉到极点,“有机会,我倒是想去领教领教她的‘本事’。”


……


两天后,傍晚。


慈善晚宴举办的地点在一处私人会馆,池鸢卡着不早不晚的时间出现。


门口的侍者尽职尽责的上前来辨析她手中的邀请函真伪,确定之后才让开路放她进去。


池鸢全程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一震。


从前她也出席过无数晚宴,很多都只是面子上查一查,这么严格的倒是很少见,这倒是让她对那位投资商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毕竟,霍寒辞无意间透露给她的消息是——


对方是这次慈善晚宴的举办者。


池鸢从容的进场,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准备等霍寒辞出现,然而……


“你就是池家才找回来的女儿?”


一道充满讥讽的话音突然响起。


池鸢微阖的眼眸稍稍抬起,瞥了来人一眼。


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冲着对方满脸即将溢出来的硅胶感和眼线都快勾到太阳穴的夸张,池鸢一秒断定这应该是个小明星。


自己好歹算个国际导演了,识趣点的都不会公然跟自己交恶,做这种断自己资源的蠢事,所以大概是个靠着金主混的十八线。


那么,她的金主是谁呢?


池鸢眯了眯眼睛,视线不动声色的环视说场内众人。


她自从生病以后,记性就一直不太好,看来看去也没发现可疑人选。


她始终不出声,小明星确误以为她怯了,冷笑一声,越发高声的嘲讽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池家都没资格踏入这道门吧?”


她尖锐的嗓音引来了周围人不满的瞪视和警告。


小明星自持有靠山相互,根本不加收敛,反而越发尖锐,“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识趣点趁着人不多,赶紧滚吧,免得待会儿丢人现眼啊——”


轻蔑的讽嘲瞬间变成了更为尖利的惊呼。


“贱人,你竟敢用酒泼我,陆总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神情狰狞,一边怒吼一边抬起手臂,气势汹汹的朝着池鸢的脸上扇了过来——



池鸢早有防备,身体敏捷的往旁边一偏,随后快速站起身。


女人猝不及防扇了个空,身体带得踉跄不稳,想要再调转方向已经来不及,整个人几近狼狈的摔在沙发上。


两人姿势交换。


这下变成了池鸢站着,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她。


她把玩着手里空掉的酒杯,眯起眼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眼前因为‘毁容’抓狂咒骂自己的女人,心中思量着她刚刚无意间说漏嘴的‘陆总’。


在她的社交圈里,可没有姓陆的人。


倒是霍寒辞有位一直不喜她的发小,恰好姓陆,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池鸢眯了眯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冷光。


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挣扎着准备扑过来的女人,“是陆锦川派你来为难我的吧?”


“你怎么知道?”


女人动作一顿,惊呼出声。


对上池鸢冷淡的眼神,身体狠狠一颤,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她脸色微变,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陆锦川。”


“你也知道我姓池,我们池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娱乐圈多少还说得上几句话,想调查一件事很难吗?”


“你……”


女人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池鸢勾了勾唇角,半是嘲讽半是警告的继续道:“回去告诉你的陆总,想为难我,大可以亲自来,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不怕损了他陆家的名声?”


说罢,她随手甩开女人。


女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再也没勇气为难池鸢,缩起脖子灰溜溜的逃离现场。


池鸢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一边擦手指,一边冷冷的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从前陆锦川在社交圈子里阴阳怪气两句她也懒得去计较,如今算计到眼前来了,她要是继续隐而不发,岂不是真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一场小闹剧,为池鸢引来了不少关注。


可惜,大多都是八卦看戏的。


池鸢若无其事的坐回去,将所有探寻的目光屏蔽在外。


另一边,霍寒辞收到下属的汇报,得知了池鸢应对为难时的表现之后,面无表情的冷脸上乍开一抹惊讶。


从他了解的过去池鸢的资料中,对方似乎是个冷静善于分析利弊局势的人,如今这……


霍寒辞狭眸微眯,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面,脑海中猝不及防的跳出一张小猫炸毛的照片。


“嗤!”


他似讥非讥的轻笑一声,原本眉眼间的冷厉瞬间被几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冲淡。


周丹雯坐在他身边,见他盯着手机心情愉悦的模样,抓心挠肝的瞥了几眼他的屏幕,防窥膜挡住了她的视野,她只能竭力压抑着,一双纤细的手不知不觉间攥成了拳头。


法拉利缓缓驶到别馆门口。


侍者看见霍寒辞的车,直接打手势放了行。


进了院子,立刻又专门的接待上前来为他们拉开车门,恭恭敬敬的迎接。


车门被拉开,霍寒辞却没立即下车,反倒是侧眸看向周丹雯。


周丹雯被他看得心脏微微咯噔了一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难道……寒辞发现什么了?


她心中正忐忑不安时,忽然听见霍寒辞语气漫不经心的道:“今天池凰也在,你那个剧本,我准备邀她来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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