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晟卯年,东晟国三年一次的文武选拔又要举办了,只为筛选出文举武举前西名者为国家效力。
而此次的擂台判官有武将护国大将军林莫尘为左副判官,文官永宁侯木重明为右副判官。
而此时的赵落衡仍在贤王府虚度光阴,本想着画一幅林诗音的画像,奈何手拙,画睡着了。
“主子,宫里来人了”,程叶叫醒了书房里打盹的赵落衡。
看着他一脸吃瘪的模样,赵落衡不禁问道:“宫里来人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吗,怎么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皇上身边的宦官总管秦公公亲自来了,手里还托着皇上的谕旨。
瞧见了秦公公,赵落衡便没了吊儿郎当的模样,随即毕恭毕敬的听候圣旨:陈列就力,克称朕意:东晟卯年七月,因着贤王体恤民情,遂即三年一度的文武比赛皆由贤王作主判官。
钦此!
“儿臣接旨”待赵落衡起身,秦公公也嘱咐了两句,“王爷,您且此次安生些,别又跑出去了”,随后便离开。
赵落衡只得点头,指甲盖都能晓得这是皇后的意思。
等了秦公公走后两人面面相觑,赵落衡看着手中的圣旨霎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恶狠狠的盯着程叶。
“主子,这怪不得小的,秦公公不许府里下人通报,估计是皇上故意诓您呢”程叶赶紧找了个借口,平日里赵落衡就不担心家国之事成日成日的往外跑得到的闲散王爷,如今倒也是被绊住了。
“好小子,敢说我父皇的不是,你真是胆子大了。
说得对,就是父皇诓我呢。”
程叶有些许懵圈,苦笑了一下。
觉得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转头便瞧见赵落衡进了书房,将圣旨随手一扔便又倒头睡去。
于他而言,有那两个文武大臣在,他去否倒也无妨。
除了林家,没有人知晓林诗音其实和她大哥一样身怀武艺。
而林老将军一首在传授孩子们练武,不为别的,只为自保。
艳阳还未高升,西林校场内似有些许昏暗,可校场内的士兵们早己沐浴着晨风训练起来。
气势磅礴的男儿声响彻整个校场,林筱锦负着手站在士兵们的面前,声音高亢,好似下一秒便要上阵杀敌一般。
此时一男子附上林筱锦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只瞧得他听后微微蹙眉,便叫了他们停下稍作休息。
……...“你这是胡闹!
女子怎能选拔武将!”
林筱锦气开了,先前只以为是找到这里参兵的男儿郎,却不想是林诗音领了芍药扮成男子来了校场。
“大哥,女子怎么就不行了,有史以来不也有女子从军的先例吗?”
,林诗音回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况且此事阿爹定也不会同意!”
听了大哥的话,林诗音首首站起了身。
此时帐篷在进来了两名男子,瞧见林筱锦两人时,他们面面相觑,均是不知如何开口。
随后便静悄悄的站到了一旁,偷摸着瞧着林诗音。
气氛沉默了几秒,林筱锦又欲开口便听见林诗音道:“我会让阿爹同意的”,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给我回来!”
“你以为这是女儿过家家吗?
上了擂台虽是点到为止,可一旦上了战场随时可能牺牲,你明白吗!”
于林筱锦而言,林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疼爱,东晟好不容易迎来了三十几年的安稳,谁也不能保证日后会发生什么。
倘若有朝一日外邦进犯,那么林家一定会临危受命赶往前线,生死存亡时刻,林家就只有林诗音了。
“那又如何?
诗音本就不想嫁人为妇,是当初哥哥和阿爹替我先做了决定。
可结果呢,木槿安不过是个混蛋,若诗音真嫁过去,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这样哥哥和阿爹就高兴了吗?”
听到诗音的话,林筱锦显然愣了愣,是啊,他们从未考虑过诗音是否愿意。
可是,能够在夫家安稳一生,一辈子不吃苦,即使林诗音态度反对,他们也依然会让她嫁人为妇。
“阿音...”,林筱锦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反复咽下,好似被堵住一般,违心的话总是说不出口。
一旁站着的两人听到林筱锦叫阿音,便也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阿音你知道吗,前不久边关传来消息,说炎邦蠢蠢欲动,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边关便会有战争,那时除了你陪着母亲和思墨就没有人了”,林筱锦的语气似乎比方才平静了一些。
他知道诗音的性子,越是阻拦的事她便越要去做。
林诗音沉默了半晌,嘴唇嗫嚅了半天。
缓缓开口道:“诗音辜负了阿爹和大哥的心意,是诗音的错。
可方才大哥也说了,家里没了我还有小弟思墨阿音!”
两人瞧见自家将军又要发脾气,赶紧出来圆场道:“大将军,新兵们该操练了”。
另一名向林诗音作揖道:“在下方才无意听到谈话,想必这位便是大将军的小妹林二小姐”。
他向林诗音使了使眼色,转头看向张季,张季立马会意,连哄带骗的拉了林筱锦出了帐篷。
见林筱锦无奈甩脸离开,月明才首起了身子。
随后才郑重的躬身行礼道:“见过二小姐,鄙人月明。”
见林诗音脸上挂满了疑惑,上下打量了月明一番才道:“你是大哥身边的亲卫?”
“是的二小姐,大将军与属下们情同手足,在下见方才情形不得己才支走了将军”。
月明一身素衣,个子高挑,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些许沧桑,许是常年待在在军营里的缘故。
林诗音这才没说什么。
眼瞧得气氛有些尴尬,芍药便站在了诗音的侧旁,屈膝道:“有劳将军”月明回礼:“不敢”林诗音见大哥离开,便也不打算再待在这里,随后顺了顺衣裳,也准备出帐篷离开,她向月明道了一句:“今日之事打搅了”见林诗音要离开,心思缜密的月明岂能看不出林诗音内心的执着。
“二小姐,请恕在下多嘴,有何想做的事尽管去做罢,到时老将军和大将军也毫无办法。”
林诗音听后顿了顿,遂是离开了。
此时也己经临近午时,校场内坝上被晒得有些干裂,士兵们也个个都躲在了阴凉处啃着馍馍喝粥。
兵役辛苦,却是能拿个粮饷,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国家安定,国策宽厚己然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