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虽胖,身材走样之前也是个标致的人。
现在就算长胖了,也是个标致的胖子。
往日心情阴郁,不会笑,愁眉苦脸当然不好看。
如今身体里住进了郁芄,陡然间附着了被金钱和人命娇养出来的气质,高高在上……,哪怕依旧笑得很丑,那灿烂自信的笑容在王呈月眼里就是很扎眼!
恶毒的婆婆伸出五彩缤纷的右手,想给儿媳一巴掌。
谁知还没碰到郁芄一丝肉,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哎哟!”
郁芄立马笑得像个恶毒儿媳。
“呀,婆婆,过年都没发觉您这么见外呢,怎么给儿媳行如此大礼啊,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脑海里,闲得无所事事的狗子正在唯恐天下不乱的看戏。
“打起来!打起来!打死一个摆起来!”
……
“你,你这臭婊子死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绊的我!”
茶几都被她踢挪位了,她以为她看不见?
王呈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长出息了啊!敢对婆婆下手!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快给我教训她!”
此时的贵妇人就像个市井泼妇,什么礼仪都不顾了。
金钱只能装扮她的外表,却充实不了她的内在,更治愈不了她的心理病。
“是!夫人。”
五大三粗的保姆闻风而动,怎奈郁芄顺手从花瓶里抽出一把富贵竹,扭成一根粗棍子,专挑人脆弱的膝盖脚踝打。
片刻之后,郁芄还坐在沙发上的,四个保姆却已经匍匐在地动弹不得了。
还好,这具身体虽然没法生育,倒是被王呈月使唤来使唤去练得了力大如牛,只要行动得当,还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
“谁说我对婆婆下手了?婆婆自己没站稳可不能含血喷人啊。”
说完,又对保姆道。
“各位阿姨,我婆婆脾气很不好,你们平日里可要多多体谅她。毕竟嘛,我婆婆年轻的时候被小三抢走过丈夫,她见我长的和那小三像,对我就很看不上了,天天说我在外边偷人,可我真的没有啊!”
“嗨!你说这人啊,明明已经体会过被小三抢男人的痛苦了,我什么都没做,她偏偏还要在背后杜撰我婚后出轨。一直听人说这世上有奇葩婆婆,没想到被我遇见了。”
“她这么迫不及待给亲儿子戴绿帽子,是存心不想让儿子的婚姻幸福吧?或者说,她其实是秦嗣的后娘?哈哈……”
这些话一点都不好笑,更不好听。
“别说了,我们不听!不听。”
四个保姆吃瓜吃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知道东家的秘密被东家给开了。
王呈月叫得比要被开的保姆还急,面目扭曲。
“谁准你个贱人乱说话了?我是小嗣亲妈!什么叫我被小三抢了男人?是我主动不要那臭男人!我就知道你恨我!恨我不许你在外面勾引人,你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这种事放以前要被浸猪笼的,你说你在外边找男人守德行吗?”
“张小花,你干什么!妈,您没事吧?”
就在王呈月怒不可遏的时候,一抹英挺的身影从厅外快步走了进来。
俊眉修眼,好一个多金多情的伪君子。
这下王呈月找到靠山了。
“小嗣!你回来了!你看你媳妇儿,外出迟迟未归,我就是说了她两句,让她不要学外边女人那样浪荡找男人,她就打我,你看……”
郁芄听着那假惺惺的哭腔,想笑。
她老早就听到迈巴赫发动机昂贵的声响了,那是秦嗣的专车,这具身体的听觉记忆熟悉的不得了。
以前,张小花最渴望的就是那辆迈巴赫的主人来拯救她……
可现在,她只能指望一个偶然住进身体的陌生灵魂来拯救,多么的可悲。
秦嗣真的不知道张小花有没有勾引人吗?
事关绿帽,他有那么多钱,可以买那么多调查手段,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要张小花一天是富裕的“秦家少奶奶”,他就算给了这个孤女一个完整的,能让她丰衣足食的“家”,她就必须承受他老妈的身心虐待,对这位丈夫感恩戴德。
就像一门交易,张小花付出的是真心和身体、自由,秦嗣付出的是秦氏少奶奶的位子,哪儿能算是亏待了张小花呢?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不闻不问,心安理得的带着钱芊芊恩恩爱爱,看尽人世繁华。
呵!
但他想当然的忽略了这个社会!
这是个能让人丰衣足食的社会。
一个女人,只要肯干能干,哪怕是没知识文化进场做流水线,都可以保证自己吃得好穿得好过得好。
拿一种连普通人都有的生活来让张小花成为“药引子”,令其悲惨一生,自己和爱人看尽人世繁华,这他妈和白嫖青春有什么区别?
郁芄越想越为原身不值。
“秦嗣是吧?既然你妈口口声声说我是荡妇,垃圾,贱人,那我们挑个时间离婚吧。”
“芊芊,你说什么胡话!”
张小花那么爱他,肯心甘情愿和他离婚?
秦嗣不信,只以为她受不了苦难日子了,想中途退缩。
不过他是不想离婚的,她走了谁给他娘的治病呢?
这便打起感情牌来。
“芊芊,我们好不容易有今天,你怎么可以说离婚就离婚?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真的要丢下我?”
“今天你拉黑了所有人的电话,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妈惩罚你也是想让你吸取教训成就更完美的自己,再说她是长辈,她说什么你顺着做就是了,家和万事兴,何必……”
“噢!她是长辈,她让我脱衣服我就得脱啊?家和万事兴让我脱衣服我就脱啊?”
成就更完美的自己,传销组织吹得都没那么好听。
郁芄讥讽笑道:“那长辈告诉你,吃屎可以家和万事兴,你去吃吗?”
“你!”
秦嗣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
他那傻媳妇好像变了个人,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芊芊,你从来不说粗话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粗话怎么了?”
郁芄冷笑。
“粗话再粗,也比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来的简单干净。废话少说,下个星期一,民政局,离婚!你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
“哈哈!她想离婚?你们听见没?她说她想离婚啊!”
王呈月像是听了一则天方夜谭,看向儿媳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可笑。
“以为不要钱就能离了?美得你!知不知道你的荡妇名声给秦家造成了多大的声誉损失?这就想走?谁答应了?这辈子你得当牛做马来赔!”
“哼,就算你真离开秦家,外边也没人要你了,你以为你下半辈子还嫁得了人?连娃都生不出来的残花败柳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