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福宝江福宝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最穷女娃,我让全家人吃饱福宝江福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花果山老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然不知道儿孙们从镇上回来了。“嗯,找散活的人太多,儿子去晚了,爹,我去山上砍柴,娘她们回来了,在厨房里做饭呢。”江大和的声音有些闷闷。他回答完,就跨过门槛,出门了。可下一秒。头顶‘吧嗒’一声。传来凉感。江大和抬起头来。“滴答滴答——”竟然下雨了!“哎哟,老天保佑啊,下雨啦,老婆子,快出来看,下雨咯——”院子里的江守家也看到了。他大喜的对着厨房呼喊着。几秒后。屋子里的人,全部出来了。包括穿着里衣,睡得正迷糊的江二勇。“老天爷啊,您总算开眼了,知道咱们的苦咯,下吧,多下点,下大点——”张金兰一听下雨。手里还沾着粗面粉,都来不及擦。她跑出来,虔诚的跪在地上。对着正前方磕头。江福宝也仰起头来。雨水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以及嘴巴里。舌尖...
《穿成最穷女娃,我让全家人吃饱福宝江福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自然不知道儿孙们从镇上回来了。
“嗯,找散活的人太多,儿子去晚了,爹,我去山上砍柴,娘她们回来了,在厨房里做饭呢。”
江大和的声音有些闷闷。
他回答完,就跨过门槛,出门了。
可下一秒。
头顶‘吧嗒’一声。
传来凉感。
江大和抬起头来。
“滴答滴答——”
竟然下雨了!
“哎哟,老天保佑啊,下雨啦,老婆子,快出来看,下雨咯——”
院子里的江守家也看到了。
他大喜的对着厨房呼喊着。
几秒后。
屋子里的人,全部出来了。
包括穿着里衣,睡得正迷糊的江二勇。
“老天爷啊,您总算开眼了,知道咱们的苦咯,下吧,多下点,下大点——”
张金兰一听下雨。
手里还沾着粗面粉,都来不及擦。
她跑出来,虔诚的跪在地上。
对着正前方磕头。
江福宝也仰起头来。
雨水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以及嘴巴里。
舌尖一舔,竟然带有微微一丝甜。
怪不得古代都喜欢用雨水来泡茶。
现代的雨水,可是肮脏不已。
毕竟环境被污染了,到处都是工厂,还有各种辐射。
谁敢喝啊。
哪像这里,雨水被称为无根之水,更有广为流传的神水美名。
看来不是假话。
江福宝张大嘴巴,又喝了几滴,才躲到屋檐下。
雨滴落的越来越频繁,再淋身上就得湿了。
江家人纷纷退后。
与江福宝站成一排,赏着落雨。
“下吧,下的再大点,今年就能种水稻了,到时候交完赋税,全部卖掉,换些糙米回来,剩下的银子给同金娶个媳妇。”
张金兰似乎有个执念。
一定要给大孙子娶上媳妇。
江福宝只浅浅一想,便懂了。
江同金是江家长孙。
这里成亲又早。
十四岁当爹的比比皆是。
如果江同金拖到十七八岁还没成亲,背地里,他只怕要被村里人讲究死。
古代的闲话,能杀死人呢。
“糙米虽耐旱,可产量比不上水稻,且卖价水稻要高上不少,若雨真的能下大,今年咱就挺过去了。”
江守家的声音,微微颤抖。
前两年受的苦,历历在目。
要不是江家有存银,只怕征徭役那会,就得卖地了。
听说隔壁朱家村一户穷苦人家,交不出罚银,家里又只有几亩薄田,舍不得卖,只能让三个儿子去当兵。
年前官府传来消息,死了两个。
那朱家老妇,哭的眼睛都瞎了。
“是啊,去年税收足足三成,差点逼死咱们哦,还好大和他们一把子力气,去镇上干散活,赚了些钱,咱家又捡了不少菌子晒干拿去卖,这才挺过来。”
张金兰的心情,也很沉重。
说不怕旱灾,都是假的。
一家子老小,哪个不要吃喝?
要是这场雨不下,今年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眼瞅着河里水位越来越低,村里人日日都去瞧呢,就怕哪天河里一滴水都没了。
那时候,就得死人咯。
没有粮食,还能上山挖挖野菜菌子,或者吃点草根树皮果腹。
可没有水,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雨怎么停了?”
就在老两口回忆过去时,孙平梅突然惊呼道。
众人闻声抬头看去。
只见,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雨点越来越小,直至停下。
从头到尾,这场雨下了三分钟都没。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刚刚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
转而被忧愁取代。
“这可怎么办呀,怎么好端端的就停了呢,下这么会儿,地里的泥巴也就半湿,种什么水稻啊,哎。”
江守家叹息着摇了摇头
张金兰没有丝毫怀疑。
她真以为男孩感谢的是她。
祖孙俩离开棺材铺后,朝着万路街走去,这里随处可见卖牲畜的。
有牛有马,有羊有猪,还有鸡鸭鹅。
江福宝的脚步,停留在—处卖鸡的摊子旁。
“阿奶,这里有小鸡卖,我们买点小鸡回去养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山上给小鸡捡虫子吃,等它长大,就能生蛋了,咱家就会有吃不完的鸡蛋啦。”
江福宝突然心生—计,她抬起头对着阿奶说道。
反正今天也赚了三两半,加上卖鸡蛋的钱,将近四两了,买点小鸡崽不算什么。
到时候养大了,还能天天下鸡蛋,她就趁机把冰箱的洋鸡蛋,放到鸡屁股底下。
佯装是鸡下的。
“好,阿奶问问价,小兄弟,这小鸡怎么卖的?多少钱—只?”
张金兰见孙女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她心—狠。
决定买上几只。
“二十文—只,不二价!”
卖鸡的汉子,听到有人问价,先是抬了抬眼皮,将面前的祖孙俩从上到下扫视了几遍。
见她们身上补丁盖着补丁。
眼神变得不屑起来,他口吻十分敷衍的报了个价格。
“什么?二十文?这也太贵了,就是养了几年的母鸡也才卖六十文啊,二十文买只小鸡,你诚心想卖吗?”
张金兰吓了—跳。
家里以前又不是没养过鸡。
—只小鸡撑死也就卖个六到十二文之间。
越大些的越贵。
因为刚孵出来的小鸡容易死。
她以往买回去十只小雏鸡,运气好死个两到三只,运气不好,死了—半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竟然涨到二十文—只了?
那买十只岂不是要两吊钱?
她怀疑这个卖鸡的汉子,在胡乱报价。
“六十文?老大娘,你这都什么年间的价格了,现在什么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呐,肥母鸡我也有,卖—吊钱—只,你要吗?”
汉子歪着嘴角,冷笑了—声,指着鸡笼里的母鸡不屑的说道。
“啥玩意,—吊钱?你这汉子做生意忒不讲究了,我不在你这买了。”
张金兰也来了气。
她又不是傻子。
—只鸡能卖到—吊钱?
真当金子卖啊?
她拉着孙女就想走。
咕咕咕,我肚子里有好多蛋,这个臭人类竟然想把我卖掉,真是傻子,摸蛋都不会摸。
我也有蛋,咕咕咕,我明天就要下蛋了。
喔喔喔,想打鸣。
叽叽叽,娘,我好晕,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个臭人类,早上给我们吃坏掉的谷子,肚子好疼啊。
我要死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被阿奶牵着手的江福宝关掉屏蔽,面前鸡笼里,鸡的心声全部往她耳朵里钻。
总共三个鸡笼。
—笼装着毛发浅黄色的小鸡。
—笼装着两只大公鸡。
还有—笼装了六只母鸡。
听心声,母鸡肚子里似乎有蛋,还不少,可这卖鸡的汉子没摸出来。
估计把它们当成不下蛋的母鸡了。
如果让阿奶买回去。
鸡下蛋的同时,她也能把空间的鸡蛋,拿出来放到鸡窝,佯装是鸡下的。
毕竟,会下蛋的鸡,几乎没人会卖。
而等小鸡长大,又要不少时间。
那她空间里的鸡蛋,岂不浪费许多刷新机会。
—吊钱就—吊钱吧。
比起那么多鸡蛋,也算不得什么了。
况且这些鸡也会下蛋啊。
天天六个。
—个鸡蛋是两文,—天等于净赚十二文。
—个月就是三百六十文。
而且买的多,还能还价。
加上她每天给鸡窝里添蛋。
江福宝不想出去。
便待在院子里,欣赏乡村的美景。
直到天色擦黑。
江家人才回来。
他们各回各屋,准备睡觉。
古代除了夏天,夜晚很少洗漱,刚开春,天还有些凉,若是烧水多有不便。
村里人基本上不洗脸不洗脚就直接睡觉,毕竟冻到身子,一场风寒就有可能要了命。
加上这两年不怎么下雨,天旱,洗漱更是浪费水。
江福宝有些不习惯。
记忆中,上次洗澡,还是在半月前。
因为掉进河里,她浑身湿透,还出了许多冷汗,身上黏糊糊的。
可她也没办法,入乡随俗嘛,只能试着接受。
听着身旁两个哥哥们的呼吸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此时此刻,厨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两个竹篮。
一篮鸡蛋,一篮鹌鹑蛋,都静静的躺在那里。
农家点不起蜡烛,更燃不起油灯。
连油都舍不得吃,哪会拿来照明,所以天色一黑,就是农户人家睡觉的时候。
开春温度不像冬天那么冷。
冬眠的动物纷纷出来觅食,鸟儿也活跃起来,夜晚偶尔传来几声鸣叫,有些吓人,宛若婴儿啼哭。
整个江家村变得异常安静。
直到寅时。
江福宝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口传来稀疏的声音,她睡眠浅,一下就被吵醒了,可架不住这具身体还是孩子。
只翻了个身就继续睡觉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露头。
东边的朝霞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今天一看就是大晴天。
可对于农户来说,这不值得高兴。
都说春雨贵如油,开春来竟然一场雨都没下过。
江福宝穿好衣服鞋子,下了床。
两个哥哥早就醒了。
她走出屋子。
如同昨天那般。
在阿奶的暴力伺候下。
洗干净脸蛋。
今早吃的,也依旧是糙米粥。
毫无新花样。
发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午时了,挖野菜三人组背着竹篓从外面回来。
“从今天起,我们家改为三餐,中午大和他们在镇上打散工回不来,咱们就简单吃点嫩芽菜汤就好了,糙米粥等着晚上煮吧,地里没重活,没必要吃的那么饱。”
张金兰见儿媳三人回来。
连忙说道。
“知道了娘,我们这就择菜。”朱迎秋说。
“娘,我们挖了满满一背篓呢,等嫩芽菜汤煮好,我要吃一大碗。”馋货孙平梅吸溜了一下口水。
只有张燕子温柔一笑。
默不作声。
三人蹲在地上,开始择菜。
个个干活麻利。
一会子功夫,满背篓嫩芽菜就处理好了。
中午,堂屋的桌上只坐了十一个人。
每人面前都摆了一碗绿油油的嫩芽菜汤。
一点油星子都没,只放了一些碎盐煮熟,就出锅了。
“真是奇怪,我怎么感觉盐缸子里的盐多了一点。”常年待在厨房的朱迎秋,也发现了不对劲。
可没人相信她的话。
“大嫂,你记错了吧,谁会给咱家盐缸子添盐,这得多傻的败家子才能干出这缺脑筋的事来,定是你记错了,赶紧吃吧,吃完下午我们仨再去趟山上,看看能不能同福宝那般好运,捡到鸟蛋。”
孙平梅端起碗,呼呼大吃。
嫩芽菜虽苦,可比起树皮来却好吃许多。
早些年,杞溪县也闹过灾,那时的孙平梅还未出嫁,才七八岁,因为是女娃,家里的粮食她根本吃不着,日日饿的烧心。
可山上别说野菜菌子了,连杂草都找不到,孙平梅只能去啃树皮,这才苟活下来。
因此她什么都不挑,嫩芽菜也吃的喷香。
有了第一次的尝试,败家子江福宝很快就接受了嫩芽汤。
比起清炒,煮出来的嫩芽菜苦涩减淡。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还时不时喝口汤。
本来中午她的饭是鸡蛋羹的。
可江福宝不想吃独食。
她主动要求跟江家人吃一样的。
拗不过她。
张金兰只好给她也盛了小半碗嫩芽菜汤。
“等今年秋收,卖了粮就给同金娶个媳妇回来,他已经十五了,要是搁张家村,年尾孩子都该生出来了。”
穷人家,哪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张金兰嚼着嫩芽菜,缓缓说道。
她是张家村的人,要不是爹娘早逝,又没有兄弟帮扶,她也不至于嫁到最穷的江家村来,幸好老头子对她不错,日子虽清贫却也过得有滋有味。
儿子孝顺,儿媳妇勤快,孙子们又懂事。
说起张家村,她的小儿媳,也就是福宝的娘亲张燕子,跟她还沾亲带故,是出了三服的亲戚。
张燕子也是独女,亲爹病逝,寡母将她拉扯大后撒手人寰,因为家里太穷,又克死了爹娘,命太硬,张家村没人肯娶她。
回家探亲的张金兰就作主帮儿子定了这门亲事。
婆媳俩相处的宛如亲母女。
“谁说不是呢,要怪就怪这两年的天气,总是不下雨,还天天毒日头晒着,把我们累坏了不说,水稻也种不了,糙米收成后,竟然只有五成产量,哎,哪家过得不苦啊,又赶上征兵,粮食没了,银子也没了。”
朱迎秋放下饭碗,叹了口气。
同金是她的大儿子,亲事她当然上心。
可家中没银子,她能怎么办呢。
去年征兵,每家竟然要出三名十四岁以上的壮丁。
不然就得交罚银。
每人二两。
她哪里舍得让儿子去边关打仗啊,十去九不回。
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因此,江家交了整整六两银子的罚银。
掏空了家底。
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行了,吃饭就吃饭,叹什么气,老婆子啊,明天开始,你带三个儿媳去山上多挖些嫩芽菜,开春了,野菜菌子都要往外冒了,多留意些,去年卖的菌子干虽然钱不多,可家里总归多了笔进项,至于地里的活计我带着三个小子干就行。”
江守家见家人情绪不高,他用手敲了敲桌子。
又偏过头对张金兰说道。
“老头子你说得对,日子再难也得过,今年的雨水能不能落下我不知道,可有句老话讲得好,未雨绸缪,多攒点钱总没错,今年咱们多弄些菌子干拿去卖,就算收成差,也能勉强撑下去,万一像福宝一样,捡些鸟蛋回来,今年也不怕吃不饱了。”
“小少爷,当真给—两银子吗?”
虽然男孩的穿着,—看就是公子哥,可他年纪太小了,张金兰怕他赖账,又问了—遍。
“当真,只要您将我娘背回家,我便给您—两银子。”
男孩的眼泪还在流淌,所以说话时,鼻音很重。
“行,我来背,可是我这背篓咋整。”张金兰抠门惯了,她可舍不得把背篓丢在这,肯定会被人偷走。
可孙女才三岁,跟背篓差不多高,也背不起来啊。
“给我吧。”男孩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主动接过背篓。
张金兰松了口气。
她弯下腰,将妇人缓缓抬起,背在了身后。
“福宝啊,跟上,别走丢了。小少爷,你带路吧。”张金兰对着孙女喊了—嗓子,又跟男孩说道。
于是,—老—尸加两孩子,朝曲莲巷走去。
直到停在了—栋挂着沈宅牌匾的大门前。
“咚咚咚——”
“开门啊——”
男孩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动静。
他有些着急。
等了足足—刻钟,里头才传来声响。
“你娘救活了吗?”
江福宝蹲在墙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宅子里说话的似乎是女子。
声音有些成熟,应该是妇人。
“没有,姨娘,我娘她去了,快开门,我要给爹写家书,让他快些回来,还有,劳烦姨娘您帮我操持娘的丧礼。”
男孩大声回道。
他的神情让江福宝琢磨不透。
似乎掺杂着恨意,又悲伤至极。
“死人不可进家门,晦气!抬到棺材铺外,买个棺材埋到乱葬岗吧,别放在门口,我不会让门房开门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是不想看尸首变臭变烂,就赶紧抬走。”
话音落下。
门开了个小缝,从里头飞出三粒碎银子来。
瞧着大小。
应该是三两半。
“姨娘!我娘可是正妻,她应该入祖坟!你竟然让我娘去乱葬岗?若是爹回来,你当如何交代!”
男孩气的—脚踢开碎银,用力拍打着大门。
可里头再没动静。
“小少爷,现在该怎么办呐?你姨娘也真是的,怎么不拨两个下人出来帮帮忙。”
张金兰也看不过眼了,她小声嘟囔了两句。
眼神却紧盯着地上的碎银,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里面,有—粒碎银是她的工钱!
“劳烦您将我娘背到棺材铺吧,我多给您加—两。”
男孩似乎知道,哭是没用的。
他用袖子擦去眼泪。
眼里满是仇恨。
只见他弯下腰,—粒—粒的捡起碎银。
“好嘞!”听到加钱,江福宝看到阿奶好似打了鸡血—般。
背起尸体就走。
这条街没有棺材铺,毕竟是死人用的东西。
富人都忌讳。
三人来到了万路街。
这里仿佛是古代的贫民窟。
跟方才的街道比起来,宛如从现代的市中心突然闪现到城中村。
差距太大!
万路街上,有客栈和买卖牛马、仆人的、还有租赁马车牛车的。
以及租脚夫,招散工等等。
这里鱼龙混杂。
什么样的人都有。
当然,穷人最多。
“呼哧呼哧——”
“小少爷,前面就是镇上最大的棺材铺了,我给你背到那吧。”张金兰累的直喘粗气。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背上的尸体也越来越硬,妇人的双手,逐渐冰凉。
她心里毛的慌。
要不是图这二两银子。
她哪敢背尸啊。
似乎是想到种不了水稻的田地,和缺钱成亲的大孙子,张金兰—鼓作气。
将尸体背到了棺材铺里。
“哎哟,累死我了,小少爷,把背篓给我吧,天色不早了,我得跟我孙女赶紧回村呢。”
张金兰其实不急,她就是怕这小屁孩赖账。
“初春也就嫩芽菜长得稍快些,虽有些苦,可总能果腹,米缸已经见底,明天开始,大和你带着两个弟弟还有同金同木,去镇上找些散活干。
总归糙米月尾才种,地里翻土的活计我们干就行,趁这段时间赚些铜板回来,家里也能好过点,明天顺便把鸡蛋带去镇上卖了,换些糙米回来。”
说完话,张金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大儿子碗中。
说是菜,不过是去年晒干后卖剩下的菌子渣和今天刚在山上挖来的嫩芽菜。
一个没滋味,一个苦的皱眉。
虽然族长家赔了半两银子。
可那是保命钱,不敢花。
“知道了,娘,明天一早我就带他们去镇上找活干。”
江大和低声应道。
张金兰点了点头,随即用木勺在盆中舀了一勺最稠的糙米粥,放在大儿子碗里。
接着是二儿子和小儿子,以及两个孙子。
五人的碗中几乎看不到水光,稠稠的全是糙米。
轮到江守村和几个小孙子时,糙米粥变稀了,最后才是江家几个儿媳的。
张金兰的碗中,同儿媳们一样,水占多数,不是她偏心,而是儿子们和两个大孙子明天得干体力活,不吃饱哪有力气,她与儿媳们没那么累,饿着肚子也没什么。
江福宝的碗里没有糙米粥。
她不想喝。
只吃了两筷子菜。
不好吃,她却没浪费,吃了个精光。
一顿饭结束,男的收拾桌椅,女的洗锅刷碗,分工明确。
作为江家最小的江福宝什么都不用干。
她和两个哥哥,被亲娘一起捉回屋里睡午觉去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农户人家没有吃三餐的习惯。
除非是农忙时。
会加一餐。
平日里都是早上一顿,中午一顿。
下午地里没有活计。
江家人要么去村里找人闲聊了,要么上山砍柴挖野菜了。
而江福宝因为太小,只能坐在院子里发呆。
这里没有任何娱乐方式。
小孩子之间,也就玩玩扔石头、过家家这些游戏。
无聊至极。
已经二十二岁的江福宝,不想跟小屁孩混在一起。
“阿奶,我想去外面玩。”
江福宝对着正在打扫院子的阿奶说道。
“你想去哪?阿奶陪你去吧。”
孙女昨天都差点淹死了。
张金兰不敢再让她一个人出去。
“不要,我想自己在门口玩,阿奶,让我出去玩嘛。”
江福宝的头晃的像拨浪鼓。
她撒着娇。
张金兰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行吧,那你别跑远了,就在门口玩,要是那个三妞再来找你,你赶紧喊阿奶,听到没?”
担心孙女又被哄骗走。
张金兰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嗯!”
江福宝重重的点头。
她走出江家。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终于能独自出来放风了。
这具身体太小了,连去哪都处处受限制,跟坐牢似的。
真麻烦。
江福宝小声嘟囔了几句,她慢慢悠悠的在家门口晃荡着。
逛了足足两刻钟。
期间张金兰还走到门口张望了两次。
见孙女离得不远。
才放心的回去继续打扫。
熟悉这片地方后,江福宝去了山脚下,她躲在树后面,观察着四周,见无人在此,才将空间里的鹌鹑蛋拿了出来。
足足三十颗。
因为放在冰箱里冷藏着,摸起来有些冰凉。
没东西装,江福宝灵机一动,她掀起衣服,兜住鹌鹑蛋,充当塑料袋。
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鹌鹑蛋全摔碎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朝着家里慢慢挪动。
还一边高声呼喊着张金兰。
“阿奶——”
“阿奶——”
连着两声,吓得张金兰以为孙女又被人欺负了。
她抄起扫把就冲了出去。
“老娘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家福宝,人呢,小贱人给老娘滚出来!”
张金兰转动着脖子。
找寻孙女身影。
“阿奶,我在这里。”江福宝又喊了一声。
“福宝啊,你怎么跑那么远,去山脚下干什么,是不是三妞又来找你了?”见孙女离得远。
张金兰丢掉扫把,小跑过去。
“不是的,阿奶,我捡到鸟蛋了,你快看。”
江福宝赶紧解释。
听到鸟蛋,张金兰疑惑的走到孙女跟前。
掀开她的衣兜。
“嚯,还真是鸟蛋,这是什么蛋,麻麻赖赖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张金兰惊呼出声,眼里直放光。
这么多鸟蛋,要是卖掉,肯定能换一袋糙米回来。
“这是鹑鸟蛋,贵的很,鸡蛋一个两文,鹑鸟蛋虽然小,可一个至少能卖到五文呢,富贵人家最爱吃这个。”
江家其他人,也闻声赶来了。
作为最有见识的一家之主,江守家捋着胡子给大家解释着。
“什么?五文一个,老天爷哟,这么点大的鸟蛋,卖那么贵,福宝啊,快把鸟蛋给阿奶,可不敢摔坏了,明天让你大伯他们拿去镇上卖掉,能卖好些铜板回来呢,到时候让你大伯给你买个肉包子打打牙祭。”
张金兰赶紧接过鹌鹑蛋,小心翼翼的兜了回去,直到鹌鹑蛋被破布垫着,平安放在竹篮里,她才松了口气。
此时,江家人已经回到家里了。
所有人都围在竹篮边,低头看着。
“足足三十颗哩,一颗卖五文,我滴个天爷,至少能卖一百五十文啊!娘,咱家又多了一笔进项了。”
江福宝的大伯娘朱迎秋笑得爽朗。
“瞧瞧我孙女的运气,随便一捡就是一百多文,我们见天的去山上,从未碰到过鸟蛋,偏偏让福宝捡到了,我的孙女就是小福星,上天送给咱们江家的福气,奶的乖乖哟,让奶抱抱。”
张金兰一把抱起江福宝,牙床都笑露了出来。
傍晚。
因为意外收获三十个鸟蛋。
江家头一回吃了三餐。
晚上如同中午那般。
糙米粥配嫩芽菜。
个个吃的肚子饱饱。
江福宝走到院子里,抬起头来,望向天空。
这里没有工厂,更没有污染,只见天上的晚霞由红渐变成粉,又晕染成金色,铺满了整片天空,美的令人窒息。
吃饱饭的江家人,出去遛弯了。
开春后,气温没那么冷,村里人在家猫了一个冬天,实在待不住,吃完饭个个往外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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