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轩在对面看他们两个的亲密互动,因为嫉妒燃起的火都快把眼眶的泪水给熏干了,又弱柳扶风地咳嗽起来:“严骞,我咳咳......”
沈老爷子刚走,秦严骞现在对生病什么正是敏感的时刻。
他不动声色地离青年远了些,挡住朝柳修轩看的小哑巴的视线,皱起眉说:“修轩,你这个感冒也病得太久了,不然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恶化成肺炎什么的就不好了。”
柳修轩立刻反应过来男人有洁癖,自己好像演得有些过了,他止住了咳嗽,可怜兮兮道:“妈妈的病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我刚回国,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朋友介绍就来这里了。我只是小感冒,没事的,去医院看病还要花钱......”
果然,秦严骞立刻说:“我不是说过手术的钱我给你出吗,这都是小问题,你生病了就不要工作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柳修轩眼泪汪汪,含情脉脉地和男人对视:“严骞......”
谁知道这时沈夏又从秦严骞身后探出小脑袋,啊了一声,好奇地用手比划问:“你妈妈生的什么病啊,和我爷爷的一样吗?”
柳修轩看不懂沈夏讲什么,秦严骞却能看懂,回道:“他妈妈的病和你爷爷的不一样。”
柳修轩母亲的病情做完手术就可以得到好转,沈老爷子却是永远离开了。
秦严骞心头一酸,揉了揉小哑巴的脑袋。
柳修轩自从知道秦严骞要结婚后,天天都关注着他的周边消息,自然也得知到他结婚对象沈夏的爷爷前几天去世了。
他从男人回答的话中猜出这个小哑巴在问什么。
可笑,他爷爷土都埋了,居然敢拿来跟他妈妈比?
这岂不是在咒他母亲?
柳修轩对沈夏顿时更憎恨了。
这傻子爷爷都死了,居然还要结婚吗?
柳修轩看向沈夏的眼神多了一丝鄙夷,都这样了这人能扒着秦严骞不放,真是够饥渴。
但再抬头望向秦严骞,他面上又迅速恢复成楚楚可怜的神情:“严骞,你办婚礼的时候,我可以去看吗?我想看你第一次穿婚服的样子。”
青年说话的格外语气小心翼翼,满含委屈,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要掉下来。
让秦严骞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人。
再怎么说,柳修轩也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男人对待初恋都有些特殊情结,秦严骞也不例外。更何况,前几天他还答应了柳修轩,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但小哑巴还在身后,秦严骞沉默了一下,温声道:“你不要想多,先养好身体。婚礼......我会给你邀请函的。”
柳修轩垂眸,低低应道:“好。”
沈夏在身后看着他们对话,胸口莫名有种闷闷的感觉。
秦严骞自然不会让柳修轩教沈夏做泥淘,安慰了几句伤心的青年,便让刚开始捏泥巴的小哑巴去洗干净手,带他离开了这家店。
回去路上沈夏坐在副驾驶上,闷闷不乐地撅着嘴。
秦严骞开车,也没空看他,只是等红绿灯的时候顺便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明柳修轩是他的朋友,既然生病了,这阵子就不要让他上班了。
既然青年想自食其力,那就给他工资照开,他来付。
老板巴不得赶紧让柳修轩离开他的店,满口答应。
沈夏就坐在副驾驶听着,心情更不好了,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