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靖林灵灵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觉醒来,我被拍卖了李靖林灵灵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我拉着林瑾的衣袖问:“所以我爸死了,是因为我对吧?”“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林瑾反握着我的手承诺,“等我们搞定你二叔。”他将镜子递给我:“满意吗?”镜子里,一张顶着寸头的蜡黄的脸出现在我眼前。“这是最好的改装了,反正你平胸又矮,”林瑾递给我一套男童装,毒舌的说,“直接女扮男装吧。”我居然很高兴看到他毒舌的样子,他将悲伤和失落藏起来了。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林瑾又换了形象,他现在是戴着眼镜的斯文人士。“小昭,你挺像个高中生的,”他嘲笑我说,“还是那种没发育好的。”“你像个斯文败类,”我没好气的反击回去,“反派的那种。”“哈,多谢你的夸奖,”林瑾眉飞色舞的冲我笑。临近...
《一觉醒来,我被拍卖了李靖林灵灵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
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
我拉着林瑾的衣袖问:“所以我爸死了,是因为我对吧?”
“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林瑾反握着我的手承诺,“等我们搞定你二叔。”
他将镜子递给我:“满意吗?”
镜子里,一张顶着寸头的蜡黄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最好的改装了,反正你平胸又矮,”林瑾递给我一套男童装,毒舌的说,“直接女扮男装吧。”
我居然很高兴看到他毒舌的样子,他将悲伤和失落藏起来了。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林瑾又换了形象,他现在是戴着眼镜的斯文人士。
“小昭,你挺像个高中生的,”他嘲笑我说,“还是那种没发育好的。”
“你像个斯文败类,”我没好气的反击回去,“反派的那种。”
“哈,多谢你的夸奖,”林瑾眉飞色舞的冲我笑。
临近黄昏,我穿着男装,跟着林瑾从小路偷偷去了二叔家。
二叔家的堂屋门是打开的,躺椅侧翻在那里。
“不好。”林瑾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我赶紧跟了进去。
除了躺椅,屋里一切就像我逃离之前的样子,连蓑衣都没有动。
左手边的那间我曾差点被溺死的房间里,那个大大的水缸正在滴滴答答的往地面上滴水。
一只惨白的脚板挂在水缸上面,一动也不动。
二叔仰面浸在水缸里,眼睛半睁着,两只手垂在水里。
水缸里还有那个老旧到已经露出电线的吹风机,只是已经连着插座通了电。
二叔死了,死得透透的,死于他曾经想安排给我的死法。
“退。”林瑾果断的拉着惊疑不定的我往院子里退。
“看着外面,有人来就敲三下。”
他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次性手套戴好。
我看到他将手电筒咬在嘴里,一个人返回屋子里去。
我其实想跟上去的,但还是按捺着躲在小院墙后观察四周。
黄昏微凉,院子里隐隐有暗香浮动。
隔壁的我家一片萧条,不远处黄婶家灯光微亮,隐约能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其他稍远一点的邻居家隐在夜色中像个虚影。
我后背如芒在刺,那种被人暗中盯梢的感觉又来了。
我猛的一回头,二叔家楼上靠近我家的走廊尽头,有个黑影如同夜枭一样掠过墙角,落进我家桔园。
“啪啪啪……”
我赶紧拍三下,又往回和急匆匆出来的林瑾说:“有人从二楼跳进我家桔园了。”
“是那个女杀手。”
我很肯定,我认得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走,”林瑾带着我往桔园里走,“不管发生什么,务必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像只跟屁虫一样紧跟着他。
桔园里静悄悄的,橙黄的桔子在黄昏的浮光掠影里像一个个小灯笼。
林瑾趴在地上,用耳朵紧贴地面,我在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走我就走,他停我就停,他趴下我就屏住呼吸。
很快林瑾开始加速了,而我也看到了在我们前面两棵并列的桔树,紧挨着的树枝在细微的摆动。
有个人刚从这里走过去不久。
突然,林瑾回身用力将我的肩头一压,我就势往地上一趴。
只见他动若脱兔般一蹿,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扔。
“叮”的一声,地面上有银光一闪,紧接着一颗石头蹦起,我看到一个和足球差不多大的捕兽夹“咔嚓”一声快速合拢。
女士,请告诉我你的详细地址……”
“对……对不起,我搞错了,”我结结巴巴的向接线员解释了一番才挂掉电话。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李靖冷笑一声,“还是鬼片看多了?”
“智商欠费了就去续费,好歹把脑子租回来继续用。”
他一脚将砍刀踢远:“自己炖鸡汤去,可别想着去爸爸面前告状。”
说完看也不看我,将林灵灵塞回床底下,转身坐到电脑桌前再也不肯动了。
“李靖,对不起啊,我错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啧了一声,将耳机戴好,背对着我指了指房门。
这是示意我快滚。
我撇撇嘴,灰溜溜的捡起砍刀拎起鸡,灰溜溜的去厨房将鸡切块。
“咦,这个洗菜池什么时候换了?”我疑惑极了。
别说,还挺好用的,又大又方便,漏水又快,一点都不堵,与下水道连接的地方还是活口,能拆能换。
“两个懒男人还是为家庭做了点贡献。”我点头表扬了一句。
要是以前就换了,我妈过年做供猪头的时候不知道该有多方便。
我伸了个懒腰。
脑子里才想起我妈,手背就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勾了一下。
我抬头一看,洗菜池旁边的墙壁上打了一排钉子,钉子上挂着一个锋利冰冷闪着银光的“凶器”——阎王钩。
阎王钩是以前老家过年杀猪用的,活猪可以用来钩猪鼻子,死猪可以用来倒挂着放猪血。
小时候我就很怕这个东西,不管多重多有力的猪被它钩住鼻子,用尽求生的力都挣脱不开,然后被推着屁股送上死路,“刚刚刚……”那种惨厉的叫声我至今难忘。
“李靖,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冲着卧室喊了一句。
突然间脑子里一闪,砍刀“啪嗒”一下掉进洗菜池里。
阎王钩,将刚杀死的猪倒挂起来,可以将血放得干干净净。
而将血放得干干净净,可以减轻尸体的重量。
搜索记录里正好有一条“怎样减轻尸体的重量”……
是巧合吧?
我心里有点打突突。
“嗨,别疑神疑鬼的,”我对自己说,“真是脑袋秀逗了。”
李靖这个网瘾少年没这么坏的。
我搬来一张塑料凳,踩上去小心翼翼的将吓人的“阎王钩”取下来,准备塞进壁橱最上面那一层。
才打开橱柜的门,我就愣住了。
妈妈在时被各种各样干货美食塞得满满当当的壁橱里只有一样东西。
半人高的、一大卷厚厚的塑料膜!
几乎能铺满一整间屋子的塑料膜,美剧里伴随连环杀手出现而必定出现的、用来毁尸灭迹的神器!
我的心突突突跳得快要从胸膛里蹦出去。
这次回来,家里太怪了,怪得让我害怕。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有个慵懒低沉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缓慢的转过头去,自己都感觉到了脖子的僵直。
李靖似笑非笑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然后优雅的取下他的眼镜,慢条斯理的开始擦拭它。
“李靖,你是不是杀人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李靖将眼镜戴好,伸出一根手指将眼镜推正:“怎么会呢?姐姐,我可是好人。”
我发着抖:“一百斤的宠物,是不是一个女孩?你是不是杀了一个一百斤的女孩子?”
“姐~~”李靖挑着眉喊我:“你误会了。”
“我没有杀过任何女孩子,我也不会杀其他女孩子。”
他阴鸷狠厉的眼神盯着我,好像盯着猎物。
“你……你什么意思?”我的牙齿在打颤。
“哎,”李靖扭了扭脖子叹气,放松的说,“你不是正好一百斤。”
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李靖向我走过来,手里空无一物。
“为……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右手抓紧了“阎王钩”。
李靖的视线从我的手上转开,直视着我的眼睛:“没有为什么,想杀就杀呀。”
“你这是生病了,”我劝告说,“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一向属于被大家偏爱的那一个,我从来没有、也不敢和他有大冲突。
然而李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然后伸出他的大长腿将我踩着的塑料凳一勾。
我顿时失去平衡往后摔倒。
天旋地转的时候,我的头重重的砸在洗菜池的边缘,胳膊上感觉到了尖锐的被扎穿的痛。
我眼前一黑,但并没有失去意识,有人扶住了我。
手臂上被钩穿后的疼痛让我快速的清醒过来。
“啊啊,痛,李靖,我痛……”
我不禁喊出了声。
李靖伸头过来,就在我的上方欣赏着我痛苦的模样。
“为什么?”我还是不敢相信。
李靖伸出手拉着“阎王钩”扯了扯,我痛得浑身痉挛的缩起来。
“我只想杀了你而已,我的姐姐。”
“不,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我惊恐极了。
他嗤着牙笑,“我杀的是我姐,又不是别人。”
我讷讷的想不到该说什么了。
秦律师有点纡尊降贵的配合我的低级幽默感:“我老我先说。”
“五年前李先生两夫妻第一次找到我们律所咨询,他们想办理一份财产公证,同时办理一份遗嘱继承。”
我爸和我妈?财产公证?遗嘱继承?
他们有什么可继承的?家里那幢小院子吗?
不是一直说是留给李靖的吗?我从没想过要和李靖抢。
秦律师递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当时咨询的内容。”
“他们为你和李靖,也就是你弟弟做了财产划分。”
“他们名下的财产一分为二,两姐弟一人一半,包括房子和土地。”
“这不是我爸的风格。”我示意先停一下,“我爸一向认为,我四年大学的费用就相当于以后的嫁妆,毕业后家里有什么跟我没有关系,都是我弟弟的。”
“他怎么可能会把房子分给我一半呢?”
天上下红雪也没有这么出人意料。
“有时候,说和做一样具有迷惑性。”秦律师的手指着文件对我说,“他们特别指出,这处桔园交由他的女儿李昭进行继承。”
我家小院后就是一片桔园,但是妈妈过世之后就没有人打理,桔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荒废了。
我记得,妈妈在世的时候,满园都是桔子的清香,我一直以为桔子树是不需要管理的,它会自然开花的,还能自然结果,只等着我们伸手去摘来吃。
妈妈去世后,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当时,我以为令慈身体有恙,这是未雨绸缪。”秦律师说,“但这只是一次付费咨询。”
“半年之后,你父母才来正式办理遗嘱。”
他又递过来另一份文件:“这次,他们将财产全都留给你。”
那是在妈妈去世之前。
这种偏爱,我从未得到过。
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
这种偏爱都是对李靖的,哪怕是同样疼我的我妈,她也一直默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说法。
我张口结舌,不敢相信。
护士正好走进来:“李昭,可以去医务科签字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秦律师十分礼貌的偏头问:“未请教,这是需要她签什么字?”
护士一定跟我一样有点心猿意马,因为她结结巴巴的说:“哦,医院还欠她八万多的医药费……”
呃,我瞬间从债务人变成了债权人。
秦律师显然很习惯这种因为他的魅力而引起的小风波。他不动声色的问我:“你没有大学生医保卡吗?”
我~~
我好像听说过。
“这是二甲医院,大学生凭医保卡可享有住院费用65%的报销比例,如果有大病统筹,报销比例还会适当升高。”
八万六千多的费用,最后算下来只需要自付两万多。
“我不确定有没有你说的这个东西。”我忐忑的说。
“你有特意去办理过退保吗?”秦律师一边看清单一边问。
“没有。”我很确定。
“那就一定有,学校是在收学杂费时一并收取的,费用大概是360左右。”他十分肯定的说。
然后很绅士的问:“需要我帮你处理吗?当然,按时收费,每小时两千。”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姓林的男人,还有他压得很低的帽檐,和那句诚恳的忠告。
——李昭,小心一切有正当理由靠近你的人。
就这一念之间,站在病房里的秦律师身上顿时没有了光。
我想,我不是为了自由和爱情肯抛却性命的傻货。
我看着他的领结说:“秦律师,可以打个折吗?”
我自己所有的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三千来块钱。
“不打折,”秦律师将医院清单递还给我,“但你可以在办理完之后全额支付给我。”
我雇佣了秦律师两个小时。
我们要办的第一件事,是去景芳派出所领我爸的死亡证明,拿着死亡证明去银行,将我爸银行卡里的钱转到我的名下。
医院里等电梯的人很多,秦律师直接按了负二楼。
他开了车。
“秦律师,我可以坐地铁去派出所等您吗?”我假笑着,“高峰期堵车。”
“地铁确实便捷,”秦律师委婉的说,“但接下来我们要去银行、还要去公证处、房管局……自己开车比较快,两个小时得物尽其用才有性价比。”
“唔,坐地铁比较环保健康。”我尽量让自己自然不支吾。
秦律师缓缓的点头:“小昭,你是不想坐我的车吗?”
我紧张的摸了摸鬓角的头发,不自在的将碎发别到耳后。
“小昭,只要不是上庭,我鼓励我的当事人任何时候都以自己的感受为先,”他在一楼和我一起出了电梯,“毕竟人只有先取悦自己,才能真正开心。”
“不单单是您,”我找理由,“我害怕空间小的地方。”
“理解。”秦律师说,“那在派出所等。”
我想自己一定是还没有从噩梦里清醒过来,还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这不是真的,我爸不可能会死的。
我只觉得一片麻木茫然,根本哭不出来。
“那我弟呢?”我突然想起来,沙哑着嗓子赶紧问,“我弟哪里去了?”
“你弟弟在事故发生前已经出发去新疆了。”赵凯紧盯着我,“你一直都不知道?”
李靖在我回家十几个小时后、事故发生前两个小时出发去了新疆,如今还处于联系不上的状态。
我再次敲了敲自己麻木疼痛的脑袋:“我真的不记得了。”
赵凯给同事使了个眼色,他们找来了邓主任。
邓主任问了许多问题,又做了一些检查,最后得出狗血电视剧般狗血的结论。
我失忆了。
“这么……巧,失忆了?”
别说两脸懵逼的警官,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能记得所有之前的事,偏偏忘了事故当时的事?这失忆失得可真精准哦。”
赵凯警官的语气,好像我是嫌疑人。
“这叫顺行性失忆,”邓主任说,“这种失忆通常都是一过性的,所以也叫短期记忆丧失症,出现的原因极有可能是短期内反复多次被麻醉而导致的认知功能障碍。”
邓主任还说:“她需要时间来恢复。”
“多久才能恢复?”赵凯问。
“大脑是人体最精密最复杂的器官,需要多久恢复,这个没有统一的标准。”
邓主任补充说:“当然,另外我们不能排除她没有失忆的这种可能性。”
赵警官上下扫视我的眼神我看明白了。
潜台词就是在问——我会不会是装的?
我比他还茫然。
邓主任出示了许多只有他能看懂的化验单。
“从数据来看体内麻醉药的浓度,她从回家后到被救醒前这段时间之内极有可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外界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凯点点头,他的同事啧啧叹息:“这么说起来,这是有人想让她醒不过来。”
是谁?
我的嗓子哑得更厉害了。
赵凯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李昭,你有没有见过这个?”
这照片里是一份价值三百万的人身意外险,投保人是我,受益人是我爸和我弟,保费是1650元。
“根据现有的证据,我们初步怀疑,你家有人在预谋杀人骗保。”
“您是说,杀我骗保?”
我不寒而栗,浑身颤抖。
“在现有的证据上来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赵凯说,我爸提前买好了保险,提前准备了麻醉剂,并提前安排好李靖出门旅行以防误伤。
他选择在李靖离开后的晚上动手,原本是想布置成煤气中毒,用这种假象来掩盖我被麻醉的真相。
但不知道为什么,事到临头,或者是因为他动了恻隐之心,他将我抱了出去,再返回厨房关煤气的过程中,事故发生了……
“这不是真的……”我拒绝相信,“我爸不会的。”
警察走后,邓主任很同情的安慰我:“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是个有福的人。”
有福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以后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
连警察都找不到李靖,我不认为我和他是可以相依为命的关系。
病房负责我的护士来了一趟,交代了各项注意事项,又给我推荐了科室里的护工。
我一直茫然的边听边点着头,连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的,我把自己躲进被子里,在床上抖得像个筛子。
我爸,想杀我?
虽然一直知道我爸更偏爱李靖,家里的些许财产只会留给李靖,也设想过某一天我的婚姻会是为李靖谋福利的工具。
却原来是我天真,我的生死才是我爸的敛财工具。
而这一切,既得利者李靖知道吗?
电光火石间,我脑海里突然涌出一幅画面,李靖像眼镜蛇般紧盯着我,吐着红信子发出声音,“姐……嘶……欢迎进入猎杀拍卖会。”
他拉着阎王钩往前走,我身不由己的往前跟着走。
被勾住的地方钻心的痛,心里更痛。
“李靖,别在妈面前这样。”我吸着冷气说,“求你了。”
“我是要帮你上药。”李靖回过头,将我拉到那张我没见过的椅子里坐下,“李昭,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他伸手将“阎王钩”取了下来。
“嘶……啊……”我痛得惨叫连连。
李靖居然真的拿出了云南白药给我伤口敷药,他专注的样子和五岁时保护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甚至温柔的帮我吹了吹伤口:“乖,吹吹就不痛了。”
和记忆中我妈说的话一字不差。
我被他两幅截然不同的样子迷惑住了,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但他起身时,我看到独属于我的银色手机链在他兜里晃动。
我放在客厅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藏在身上了。
伤口被清凉的药粉覆盖住,很快就止痛了。
但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靖,你……”
“亏你还是大学生,爸还老夸你聪明,”他嗤之以鼻的讥讽,“我看你笨得很。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可他是在开玩笑吗?
“手机给我,我要回个信息。”我试探说,“提前回来是因为约了你小雪姐今晚一起玩。”
我伸出手,毫不闪避的看着李靖的眼睛。
李靖撇撇嘴:“你不相信我就直说。”
“真的约了小雪,不然我和爸说过明天早晨才回来的。”
我伸着手等着。
他毫不迟疑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我手心里:“你随意。”
手就势放在新椅子上摸索。
我用余光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还一边打开通话键盘,屏幕上却显示“请插入SIM卡”。
他的手仿佛在找东西,这把椅子有古怪。
我和他对上了眼。
几乎是同时,我和李靖都快速扑向门口。
我拉开了门把手,门往里弹开时他将门死死的顶了回去。
“哈哈哈,李昭,你还是这样弱鸡……”他十分不屑的笑。
“啊……”接着痛呼出声。
趁着他得意时,我用手机重重的砸向他的眼睛。
他吃痛之下放开了手去捂眼,我趁机赶紧打开了门,又扑向防盗门。
防盗门在我眼前打开,室外的阳光顿时闪了进来。
只要再过一秒钟,我就能钻出去了。
眼看希望就在前方了,可我的马尾被重重一扯,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一只手臂勒住了我的脖子,将我往后拖。
老式的防盗门慢悠悠的自己往回弹,眼看就要关上了。
我伸出手去,却怎么也够不到,只好尝试用脚使劲的蹬。
那只手臂勒着我的脖子,勒着我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我徒劳的挣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怎么也挣不脱,只有濒临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和着恐惧一起到来。
防盗门却已经合得只剩一条缝了,刚进来的光亮又将要被全部收走。
我倒在地上,像只被勒住了脖子的兔子一样蹬着腿,眼巴巴的看着光亮一点一点被闭合的防盗门带走。
突然,一只脚伸了过来,挡在防盗门前面,阳光又洒了进来。
一个高大的人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哎,怎么又不关门?李靖,你是不是欠揍?”
是爸爸!
“爸爸,救命。”
我张大口无声的呐喊着。
爸爸像沐光的英雄一样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我。
“李靖,你他妈干什么?”
他呵斥着,然后快速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大踏步的跑了过来。
勒着我脖子的手臂顿时一松,久违的空气又涌进我的肺里,我呛咳着对爸爸伸出手去。
我爸已经用左手牵住了我的手指,右手一个巴掌,对着我身后的李靖扇过去。
“啪”的一声响,很清脆。
爸爸,还好你回来了。
我喘息着趴在地上往他怀里爬。
我爸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指着李靖:“为什么这样对你姐?”
他问的正是我想知道的。
我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等李靖的回答。
他的左脸红了一片,眼镜都被打歪了。
“呵呵呵……”
李靖看着我,疯狂但斯文的小声笑起来。
“哈哈哈……”
然后他大笑起来。
我捂着喉咙看向我爸:“爸……”
“有那么多种解决她的办法,你却用最蠢的。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我爸没有看我,瞪着李靖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
在我耳里却如同晴天霹雳。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爸,又转头目眦欲裂的看向我弟。
我想跑,却全身瘫软,我爸拿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这样才行,蠢货。”他骂,“我怎么生会出这么蠢的儿子。”
李靖脸上顶着红巴掌印,嘴角咧开,眼神嘲讽的看着我,慢悠悠的说:“姐姐,欢迎进入猎杀拍卖会。”
“最高可得一千万美金,你要加油哦!”
我赶紧跟了进去。
除了躺椅,屋里一切就像我逃离之前的样子,连蓑衣都没有动。
左手边的那间我曾差点被溺死的房间里,那个大大的水缸正在滴滴答答的往地面上滴水。
一只惨白的脚板挂在水缸上面,一动也不动。
二叔仰面浸在水缸里,眼睛半睁着,两只手垂在水里。
水缸里还有那个老旧到已经露出电线的吹风机,只是已经连着插座通了电。
二叔死了,死得透透的,死于他曾经想安排给我的死法。
“退。”林瑾果断的拉着惊疑不定的我往院子里退。
“看着外面,有人来就敲三下。”
他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次性手套戴好。
我看到他将手电筒咬在嘴里,一个人返回屋子里去。
我其实想跟上去的,但还是按捺着躲在小院墙后观察四周。
黄昏微凉,院子里隐隐有暗香浮动。
隔壁的我家一片萧条,不远处黄婶家灯光微亮,隐约能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其他稍远一点的邻居家隐在夜色中像个虚影。
我后背如芒在刺,那种被人暗中盯梢的感觉又来了。
我猛的一回头,二叔家楼上靠近我家的走廊尽头,有个黑影如同夜枭一样掠过墙角,落进我家桔园。
“啪啪啪……”
我赶紧拍三下,又往回和急匆匆出来的林瑾说:“有人从二楼跳进我家桔园了。”
“是那个女杀手。”
我很肯定,我认得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走,”林瑾带着我往桔园里走,“不管发生什么,务必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像只跟屁虫一样紧跟着他。
桔园里静悄悄的,橙黄的桔子在黄昏的浮光掠影里像一个个小灯笼。
林瑾趴在地上,用耳朵紧贴地面,我在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走我就走,他停我就停,他趴下我就屏住呼吸。
很快林瑾开始加速了,而我也看到了在我们前面两棵并列的桔树,紧挨着的树枝在细微的摆动。
有个人刚从这里走过去不久。
突然,林瑾回身用力将我的肩头一压,我就势往地上一趴。
只见他动若脱兔般一蹿,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扔。
“叮”的一声,地面上有银光一闪,紧接着一颗石头蹦起,我看到一个和足球差不多大的捕兽夹“咔嚓”一声快速合拢。
这里有个陷阱。
我听到有人闷哼一声,抬眼一看,林瑾用膝盖将一个黑影顶在树上。
两人缠斗在一起,而且林瑾明显占了上风。
突然一阵强烈的反光闪过,快要被林瑾压制住的杀手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匕首。
“有刀,”我情急之下站了起来,“小心。”
“小昭,跑。”林瑾突然急切的喊。
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银光在我眼前一闪。
“晚了。”有人阴恻恻的在我耳边说。
一柄利刃无声无息逼到我脸上,飞快的往我脖子上从左到右一抹。
我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
太快了,快得我根本来不及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在林瑾扑过来之前,我已经将“葆定二号”捅进了身后杀手的身体里。
在对方的第二刀下来时,林瑾抢了过来一脚踢掉了对方手里的匕首,将我拉到他身后。
之前和他缠斗在一起的黑衣人快速闪进桔树林里面消失不见。
林瑾和我两个人全力以赴的盯紧被注射了“葆定二号”的杀手。
葆定二号,兽用复合麻醉剂,安全无毒起效快。林瑾说不能轻易用的,我们必须得抓一个时才能用。
他之前用力将我压在地上就是给我准备的信号和时间。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认出我身后的杀手,正是那个一身黑色工装的女杀手。
药效显然开始了,她跑起来的脚步开始虚浮,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林瑾瞅准时机在地上一蹬,从后往前将她扑倒在地。
“快拍。”他将女杀手一扭,提着她的马尾将头抬了起来,露出一张麻木冷淡的脸。
我对着她的脸“咔咔咔”连拍了很多张,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终于!
我终于有了可以证明“猎杀”存在的证据,我们抓住了这个女杀手!
我要将她送到警局去,交给赵凯赵警官。
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但听得不真切。
林瑾警觉的四下张望,像条警犬一样抽着鼻子。
直到破空声传来,有什么东西借着夜色来袭的掩饰,从远及近,“吧嗒”一下掉在我们附近。
一股汽油味四下挥散,紧接着又是另一声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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