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碎裂的痛苦甚至比不得他这句话来得叫人痛彻心扉，原来，他竟爱她至此吗？
一眼便看出我不是她。
一刹寂灭，魂飞魄散，世间无我。
2
我以为，魂飞魄散的终点是无尽的混沌。
却没想到，一睁眼，重回到李逐水收我为徒的那一天。
“你，可愿做我的徒儿？”
这句曾叫我魂牵梦萦百年的话，如今听来，实在是很难听出他的心甘情愿。
是我的记忆擅自美化了他。
只是那一年，我家破人亡，全村的人，除了我，皆死于那场瘟疫。
他如天神下凡般，带我离开那座死城，我理所当然的会全心依赖他。
世人都说，我是惊才绝艳的青玄剑尊此生唯一的污点。
刚入山门那年，所有人都不明白李逐水为何会收一个资质如此差的人当徒弟。
入他门下三年，我才勉强能在风雪中舞剑一个时辰，甚至比不上逍遥门的外门弟子。
那时的我，年纪尚小，心中尚存几分年少意气，自是不服，以为师尊选中自己当徒弟，定是自己身上有旁人所不能发掘的过人之处。
我和几个外门弟子争执着到他面前，几个外门弟子在外面嚷嚷的厉害，进了屋却一声都不敢吭，因为我师尊不近人情的声名在外，他们都怕他。
旁人都怕他，我不怕他，我那时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所以我自信问他。
“师尊为何收我为徒？”
“定是徒儿身上有些其他人没发觉的天赋吧！”
他瞥了一眼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外门弟子，才抬眸望我，无悲无喜。
又或者，其实早在那时，他就已经对我的愚蠢厌烦了。
“不过一时怜悯。”
“红玉，你的剑术甚至不如外门弟子。”
他冷笑一声，开口便将我打入深渊，甚至是在一群外门弟子面前。
“是谁给你的自信闹到我面前来？”
“出去！挥剑三千次，不练完不许吃饭。”
我面上似有火烧，又听到那两个外门弟子的嗤笑声，我知道，他们是在嘲笑我，入逍遥门五年，还未能辟谷，竟还需吃那些充满浊气的凡俗之物维生。
他这样毫不留情面地对我，便是让外人知道了他丝毫不在意我，所以日后那些人才会那样毫无顾忌地欺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