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姜芫死。
我问皇上讨了这差事。
“姐妹一场,就当为她送个别。”
“允!姜荽,也当你为昔日糊涂将功赎罪。”皇上真的生气了,他只有特别生气时才这样连名带姓叫我。
昔日的荣华富贵已成蓑草斜阳,姜府满门,跪在我这个被叫了十多年的“野种”脚下。
我娘的屈辱,我的委屈,姜芫对我的种种欺侮,此刻,都化作心中的冷笑。
“荽荽,我负了你的盛意,你说过,入得宫去,我们仍是亲姐妹,可惜,没有机会了。”姜芫爬到我面前,一个劲地道歉。
“是呢,长姐,相府千金,怎的做出如此不端之事,我自然是想救你的,无奈圣上盛怒空前。我只讨得一个恩惠,三尺白绫或一杯鸩酒,可以选择。”
姜芫的眼睛直了,她一把抓起白绫,又放下,看看酒杯,又拿起了白绫。
我转身出了姜府。
我听到身后有人叫,“荽儿!”
是我爹,堂堂姜相爷,他不曾想过,因为他从未护过我,所以今日他也护不了姜芫。
我没有回头。正是夕阳西下时,碎金一般洒在长街尽头,抬头,仿佛看到那昔日的青衣少年,笑语晏晏牵了马绳过来。
“荽荽,去骑马不?”
“荽荽,开心点,我带你去郊外,那里也有一片草原。”
“荽荽,成亲之后,我会去皇上那讨个镇守漠北的差事,与你日日相守在那蓝天苍穹下,驰骋于广袤草原上。”
是杜景程,只有他知道,我在姜府多么受欺侮,我在上京是有多么不开心,也只有他,知道我心向往何处。
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生也好,死也罢,让我和你在一起!杜景程,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娘娘,天色不早,起驾回宫吧。”我亦步亦趋,依依不舍。幻觉消失,已是泪流满面。
我提起裙子,正要步上凤辇,姜府内,传出嚎哭,必是姜芫已死。
“娘娘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