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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守墓人后续

道门老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老姜的骂声中,我得知那白脸儿居然是百年难遇的血煞。刚出棺的血煞就是一具脱了皮的尸体,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只会简单的攻击和捕猎动作,并不可怕。可随着它吸食的鲜血越来越多,就会慢慢长出新皮和五官来。那个时候,它的实力也会像飞一般的增长!所以这血煞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自己,而是利用秀水村民的贪心,骗他们撬开棺材,慢慢吸干全村人的鲜血增长实力。眼下它已经长出了皮和嘴巴,要是鼻子眼睛都长出来,怕是离尸王也只差最后一步了……我问老姜,他嘴里的四妹是另一位黑刀麒麟吗?老姜答道:“对!四妹的剑是这东西的克星,只要她来,我们这次就有九成的把握了。”“喵呜……”正当我和老姜交谈之际,窑洞里忽然传来一阵猫叫声。那叫声很凶,就仿佛在对敌人发出警告,我顿时就想起...

主角:李惊岚李静楠   更新:2025-01-18 1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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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惊岚李静楠的其他类型小说《华夏守墓人后续》,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老姜的骂声中,我得知那白脸儿居然是百年难遇的血煞。刚出棺的血煞就是一具脱了皮的尸体,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只会简单的攻击和捕猎动作,并不可怕。可随着它吸食的鲜血越来越多,就会慢慢长出新皮和五官来。那个时候,它的实力也会像飞一般的增长!所以这血煞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自己,而是利用秀水村民的贪心,骗他们撬开棺材,慢慢吸干全村人的鲜血增长实力。眼下它已经长出了皮和嘴巴,要是鼻子眼睛都长出来,怕是离尸王也只差最后一步了……我问老姜,他嘴里的四妹是另一位黑刀麒麟吗?老姜答道:“对!四妹的剑是这东西的克星,只要她来,我们这次就有九成的把握了。”“喵呜……”正当我和老姜交谈之际,窑洞里忽然传来一阵猫叫声。那叫声很凶,就仿佛在对敌人发出警告,我顿时就想起...

《华夏守墓人后续》精彩片段


在老姜的骂声中,我得知那白脸儿居然是百年难遇的血煞。

刚出棺的血煞就是一具脱了皮的尸体,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只会简单的攻击和捕猎动作,并不可怕。

可随着它吸食的鲜血越来越多,就会慢慢长出新皮和五官来。

那个时候,它的实力也会像飞一般的增长!

所以这血煞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自己,而是利用秀水村民的贪心,骗他们撬开棺材,慢慢吸干全村人的鲜血增长实力。

眼下它已经长出了皮和嘴巴,要是鼻子眼睛都长出来,怕是离尸王也只差最后一步了……

我问老姜,他嘴里的四妹是另一位黑刀麒麟吗?

老姜答道:“对!四妹的剑是这东西的克星,只要她来,我们这次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喵呜……”

正当我和老姜交谈之际,窑洞里忽然传来一阵猫叫声。

那叫声很凶,就仿佛在对敌人发出警告,我顿时就想起了搁在洞里的那只金皮斑斓玳瑁猫。

“不好!出事了。”

老姜的反应比我快,他丢掉烟,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进了洞里。

等我慌慌张张的拧亮手电筒后,就看到带上山的那只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正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龇牙咧嘴的对着一个方向咆哮。

而在那个方向,孔二狗居然被一根麻绳给吊死了!

他的面色铁青,舌头拖出半截,可一张脸却是冲我笑着的。

“怎么会这样?”我问老姜。

一个疯子怎么能在两个大活人的眼皮子底下死掉?

要知道我们刚刚一直站在附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发现。

“那东西刚刚应该来过了,孔二狗是被魅住心神自杀的。”老姜检查了一个尸体判断道:“只不过那东西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我们发现不了,只有这个小家伙看见了。”

说完,老姜指了指那只金皮斑斓戴帽猫。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买了它,叫我抱了一路,原来是为了这个功能啊!”

老姜解释说猫跟老虎是近亲,天生具有猛兽的捕猎天赋。

再加上嗅觉和视觉是人类的上万倍,所以哪怕血煞再快,还是会被猫误以为是入侵自己地盘的敌人。

可我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既然那血煞能收拾孔二狗,为什么不顺带收拾掉我们呢。

老姜指了指脑袋告诉我:“因为它有智商,知道我们比孔二狗难收拾,你听过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老姜这句话令我一张脸垮下来,敢情血煞是想慢慢玩死我们。

“它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活着出山的。”

老姜表情凝重的道:“走吧!我们得赶紧找到它的巢穴,这只血煞还没完全成型,每天晚上还要回墓里吞吐月光精华,那就是它最弱的时候。”

说完,老姜率先继续上山,我赶紧抱住那只金皮斑斓玳瑁猫。

这一次,我看这只肥猫居然格外顺眼。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秀水村,村子被夹在两座山的魁星宝地上,风景秀丽,白墙黑瓦。

只是整座村子却像我们看到的情报一样,成了一座无人村。

我和老姜一户户的踹开房门,果然连尸体都找不到,牲畜也都消失了,甚至都听不到鸟叫。

整整一座村庄就这样被无情的从地图里抹去,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而在村子的后头,我们找到了那条泥石流形成的血河!

此时那血河已经红的看不到河底,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我们在山下闻到的血腥气应该都是从这里飘散出去的。

整条血河从山顶流淌下来,仿若一条红色的丝带。

我找了个玻璃瓶,想要接一瓶水,对着光研究下这红色的物质到底是什么?

毕竟我是考古系毕业,对于科学研究多少懂点。

老姜却突然喊了声:“别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迈开的一只脚停在了半空。

原来我脚下的泥地里有一排奇怪的鞋印,那鞋印有一弯弯月牙形的纹路,不像是村民的平地布鞋。

老姜蹲下身瞄了眼道:“看到这一排排防滑纹了吗?这是登山用的回力鞋,盗墓贼穿的,待会上山的时候动静小点,他们应该就徘徊在古墓附近。”

“那这水?”

“还有消失的村民?”

“咱们不搞清楚就直接找墓吗?你不是一直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有些犹豫。

老姜笑吟吟的看着我:“这才拜师一天,学的倒是快!”

“等你爬到山顶就什么都明白了……”

带着万般疑惑,我跟老姜顺着血河两边的滩涂向山顶攀爬。

有些地方极为陡峭曲折,让我不得不使用背包里的飞爪钩和登山绳,毕竟我是考古出身,这些都是基本能力。

正当我想将打好孔的绳子丢给老姜的时候,他却笑眯眯的在陡坡上行走如飞,一个呼吸的功夫就甩出我一大截。

这身手,我也只能在武侠小说中看到,果真是黑刀麒麟!

等老姜坐在山顶悠闲地抽了一根烟,我才大汗淋漓的爬上去,我刚想夸他厉害,他却让我往下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因为我们身处山顶,可以俯瞰整个血河。借着阳光的强大穿透力,我看到血河底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都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有的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有的两条腿成了八字型。

最恐怖的是,他们都张大了嘴,将一双双惨白的手举起来,像是在呼救,就仿若行为艺术家手中的血腥玩偶。

要不是老姜扶着我,可能我都要一头栽下去了,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恐怖!

我万万没想到人间蒸发的秀水村几十口人居然都沉到了血河底。

这条河让他们发了横财,也成了埋葬他们的坟墓!

“多看几眼,看多了以后再经历这样的事,就不会害怕了。”老姜淡淡的说道。

我足足修整了半个小时,才跟老姜继续往山顶深处摸索。

情报里说是下雨天一道惊雷劈开了那座墓,我们脚下有的碎石上已经出现雷气烧灼的痕迹,想必已经不远了。

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小心翼翼,连怀里的猫都被我捆住了嘴巴。

按照评书里讲就是:马摘铃人衔枚,因为附近极有可能盘踞着一伙盗墓贼。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往前推进了一百米不到,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洞窟!那洞窟周围都是崩裂的碎石,可怕的是洞里还咕咚咕咚的往外溢出血水。

虽然那血水只有两指粗细,但我知道,这就是那条滔天血河的源头!

此刻那洞窟的旁边,聚集着十几道身影,这些人腰后面都别着弯刀或者土枪,赤裸的上半身露出健硕的古铜色肌肉,叽叽呱呱的像是在争吵。

这群人应该来了有两天了,因为旁边还扎了两顶军绿色的帐篷。

我跟老姜藏在石碓后,隐约能看到帐篷里躺了好几个伤员,这些伤员都是面色惨淡,时不时发出一句呻吟。

让我奇怪的是,他们的伤都是左右手少了半截胳膊。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来时车夫讲的那个恐怖故事:昨夜里回来了一辆无人马车,拉着一车血淋淋的断臂!

“张大把头,这墓就是个吃人的牲口,兄弟们干了两天两夜,死伤惨重。你还要逼人进去,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义了?”一个大汉开口道。

“是啊,你要下你下,我还想留住胳膊搂家里的娘们呢。”

另一个人也附和。

“放肆!”

为首那个包着白头巾,满脸凶相的男人呵斥道:“空着双手回去,我怎么向死难兄弟的家属交代?谁再敢当逃兵,我一枪毙了他。”

说完,他将一把盒子枪重重的拍在了地上,脸上那道倾斜的刀疤顿时震住了群贼。

可很快,群贼就再次惊慌起来,因为刚刚被放进洞的一个同伙出来了,他是被守在洞口的两个人用保险绳拉回来的。

此刻的他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不断地在地上打滚,发出惨嚎声。

我定睛一看他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跟帐篷里的伤员一样,他也是两条胳膊都没了!


老姜冷笑一声,回应道:“小申,那么凶的地方你怎么不去?反倒是逼着我们师徒去送死。”

那个姓申的黑刀麒麟看起来比老姜年纪小很多,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活像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

只是墨镜下的那道疤痕却让人觉得他曾经经历过无数生死。

小申推了推墨镜道:“你对那个地方的执念有多大,外人不清楚,头儿还不清楚?就算我不说话,你也是头儿心中的第一人选。”

“头儿?”听到这个称呼,我有点懵了。

“原来这位小朋友,是第一次见到麒麟的领袖?”

姓申的黑刀麒麟饶有兴致的看向我:“听说你叫李惊岚,是唯一一个从1102号大墓的考验中活下来的学生!不仅成功解决了秀水村血煞,还帮助雷镇渡过了危机。只可惜……”

“可惜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可惜你命不好,跟了个八字克徒弟的师父,你知道他这些年来都死了多少徒弟吗?”小申掰开手指故意去数:“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听到这话的老姜已经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直接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冷冷的道:“申小雨,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申小雨坐在那里大笑:“惊岚,看到了没有?你师父脾气暴躁,有勇无谋,还不如跟我算了。”

这下老姜的刀已经出鞘,只可惜对方溜得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会议厅。

气的老姜对着我连连发问:“我像是暴躁的人吗?我像是有勇无谋的人吗?”

这一幕看的贺兰雪等人直摇头,纷纷离开会议厅。

我却没打算惯着他,而是意有所指的道:“你可不是有勇无谋,不然为啥什么事都对我说一半藏一半呢。”

“什么意思?”老姜问道。

“殷墟你到底去没去过?还有,录音机最后那个男人声音究竟是谁?”我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姜的表情立马变得怪异起来,他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后道:“回去说。”

回到我住的寝室后,老姜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正当我以为他抽完了,他又点了一根,急的我原地转圈圈。

直到老姜抽完整整大半包哈德门,情绪才稳定下来。

他慢慢掏出自己的钱包,眼圈泛红的望着夹在里面的一张黑白照片。

“十年前,我确实去过殷墟,当时殷墟甲字号古墓出土,却有多名考古队员被毒气攻击,全身发黑,死状惨不忍睹。我们三人临危受命,紧急下墓带回里面的国家宝藏。”

“结果我们却中招了,墓里的机关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虽然侥幸逃生,却永远失去了一位同伴,而组织也因此损失了一位精锐的黑刀麒麟!!!”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座墓还只是殷墟外围的陷阱,真正的殷墟比这要恐怖数百倍。于是在我们的劝说下,考古队全部撤退,殷墟也被永久封闭!”

“看,他就是五弟,你那位牺牲的师叔。”老姜指着黑白合影道。

我定睛去看,发现照片里的老姜贺兰雪也不过三十多岁,中间有个笑意盎然的男人一只手搭着老姜的肩膀,另一只手搭着贺兰雪的肩膀,眼神清澈干净,很是开心。

“我们一起闯荡过古墓,一起战斗过僵尸,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可人啊,转眼就没了。”

老姜吐出一口烟,烟气氤氲在窗户上,缓缓勾出了他的想念。


老姜跟我对视了—眼,就率先跨过门槛,喊了—声:“梁大夫!”

山羊胡老头精瘦精瘦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走了过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

老姜也没想拐弯抹角,直接将几块乌龟壳拍在了柜台上,笑眯眯得道:“我们此番不是来看病,而是想跟梁大夫打听点事儿。”

梁大夫瞥了—眼那几枚龟壳,没有说话。

老姜把此行的目的撂开,直截了当得问,这些龟壳究竟是从何而来?

“什么从何而来。”梁大夫生气的道:“这不就是普通的龙骨,是给病人调理精气神用的。别以为你们人多就敢找茬,信不信我叫—嗓子,巡捕房的人就会来!”

老姜笑道:“巡捕房来了更好,我倒要问问,为什么只有你们家的龙骨上有字,难道是从哪座墓里挖的?”

梁大夫依旧无所畏惧,反而阴阳怪气的打量了—圈老姜道:“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要讲!我看这位先生面色清白无光,如果没猜错的话,您是不是有严重的肾虚?平时经常会感觉到四肢无力,头晕耳鸣,办那种事的时候还不太行?”

听到这话的老姜—下子就炸了,—旁的银铃儿却哈哈大笑起来,再看贺兰雪,也是—副明显憋笑的模样。

老姜—把拎起了梁大夫,气势汹汹得喊道:“你说谁不行,你说谁不行?”

梁大夫没想到老姜是个硬茬,故作淡定得道:“我只是觉得先生有肾虚的面征,您先放我下来,我好好给您把个脉。”

他对老姜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您,明显是怂了。

老姜眼睛红通通得极力辩解:“老子不是肾虚,老子肾好得很!”

我也忍不住想笑了,却害怕被老姜打死,直到梁大夫面色潮红,已经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贺兰雪才站出来,提醒老姜道:“差不多就得了,别闹出人命。”

老姜虽然快被气死了,却还是听贺兰雪的话,松开了梁大夫。

梁大夫—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那个学徒也才敢过来帮他拍背顺气。

老姜委屈巴巴得看向贺兰雪,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四妹,我真的不虚。”

贺兰雪哪里有功夫管他这个,直接朝他扬了扬下巴,暗示他把东西拿出来。

老姜还没从刚才的委屈劲儿缓过来,问贺兰雪什么东西,我赶紧上前提醒:“出门前,麒麟不是给你开了—份通行证吗?”

老姜立马将那份神秘的文件拿了出来,在梁大夫眼前扬了扬:“瞪大眼睛看清楚,我们是谁。”

梁大夫本来还想拖到巡捕房赶来,—看那份文件上的公章,瞬间吓呆了:“你、你们……”

他结巴了整整—分钟。

老姜狠厉道:“再问你—遍,那些龙骨到底是从哪偷来的?否则等巡捕房—来,当场把你们两个枪毙掉信不信。”

这下梁大夫再也不硬气了,连哭带跪的道:“我招,我全都招!但这真不是我偷盗所得呀,—周前有几个神秘商人在西街摆地摊,装了几个麻袋也不识货,我—看那不是龙骨吗?就花十个银元全买回来了。”

“对了,那群人还卖青铜器,估计来路不正。”

梁大夫弱弱的补充了这么—句话,意思是说,那些人很有可能是盗墓贼,他知道那些东西是从古墓里带出来的,所以刚才不愿意告诉我们关于龙骨的来历。

老姜眼睛明显亮了—下,却明显压着声音问:“那你知道那群神秘商人在什么地方吗?”


见我还在那磨蹭。

老姜强有力的手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有东西在靠近,赶紧跑!”

经老姜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黑夜中响起了一阵阵嗡嗡嗡的声音。

只见一大群红色的飞虫正铺天盖地朝着饕餮石雕飞来,远远望去就如同红色的沙尘暴一般。

我慌忙跟在老姜的身后,不要命得狂奔。

此时的我们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别人发现了,毕竟还是保命要紧!

幸运的是,那群红色飞虫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绕着饕餮石雕不停地盘旋,似乎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等跑进雷镇,再也看不到那群红色飞虫的影子后,我们才放缓脚步,一路轻手轻脚得回到了公家屋,瞎眼老婆婆那帮人似乎也很畏惧这飞虫,因为沿途家家户户都是紧闭门窗的。

回去后,老姜问我这飞虫是什么东西?

我说不知道,因为我这也是第一回见到这种东西。

“第一回?”

老姜显然有些惊讶。

我解释道:“因为雷镇向来不允许活人靠近镇守在岛边的四座石雕,只有死了才会被专门的丧葬队埋在那儿。记得小时候,我比较贪玩,撺掇二蛋跟狗三子一起到岛边看看,半路上就被逮了回来,挨了爸妈三天三夜的竹板子,再也不敢去了。”

老姜总结道:“所以这还是你第一次,近距离得看到那座怪物石雕?”

“嗯。”我点了点头,忽然间眉头一扬:“对了!我记得当时父母把我打完后,还吓唬我说,那里有山老虎,要是我哪天不听话,再敢乱跑的话,就会被山老虎吃掉,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之前觉得所谓的山老虎是吓孩子的鬼把戏,如今想来,估计真有这种东西。

从小在雷镇长大的我,压根不知道这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老姜的一张脸也收起了笑意,告诉我根据他的观察,雷镇上的这群假货绝不简单,他们下手狠辣,有组织有纪律,绝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咱们为今之计只能扮成留学生,继续跟他们周旋。

作为黑刀麒麟的老姜都已经这么说了,问题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块被五马分尸的血肉!

不过明天还要跟那帮家伙斗智斗勇,我跟老姜分别爬上了床,抓紧补觉。

刚上床我就发现枕边有一只胖猫,这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我让大虎往里面挪挪,同时心中暗骂:“除了吃饭睡觉,也没啥别的本事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除了我跟老姜,大虎其实也有意外收获!

我是第二天给大虎梳毛的时候发现的,它尖锐的爪子上居然勾了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

扯下来一看,竟是一枚纯银打造的耳钉。

这耳钉的形状并非姑娘家佩戴的花朵,或者星星。

而是一只阴森森的蝎子!

那蝎子的尾巴向上弯起,背上泛出一层诡异的深蓝色,被打造的栩栩如生。

“这东西也太逼真了。”

我忍不住发出赞叹,甚至不敢相信这居然只是一枚小小的耳钉。

老姜也拿过来仔细端详,末了目光中就闪过一丝狐疑:“这并非古物,而是现代工艺生产的。但却是由足银打造而成,起码是大师级别的,一般的老百姓绝对戴不起。”

可惜大虎不会说话,没办法告诉我们这枚耳钉是从哪里来的。

东方刚刚出现鱼肚白,瞎眼老婆婆就咚咚咚的敲门。

一边敲门一边还用仅剩的那只独眼顺着门缝往里看,显然是想监视我们有没有外出,那情景无比渗人。

“谁啊?”

我故意打了个哈欠,装出刚睡醒的模样。

“惊岚小少爷,起床吃饭了,大家都在等你。”瞎眼老婆婆在门外笑道。

我赶紧将耳钉藏进了兜里,带着大虎一起过去了。

饭桌上,除了瞎眼老婆婆外,还有昨天被我喊作小胖的高瘦男人,以及他的父母。

早饭是一顿很简单的稀粥配凉拌木耳,还炒了一盘漳河特产小黄鱼,瞎眼老婆婆说早上来不及张罗,让我们担待着点。

小胖父母特别会说话:“胖,你看看人家惊岚,都出国留学了,再看看你,哎。”

我装出谦虚的表情,甩出了几个英文单词,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小胖赶紧起身让我教他几句英文。

就在这时,我发现,小胖右边的耳朵居然打了个孔!

我用眼神示意了老姜一下,然后一边喝粥一边不动声色得观察其他人。

发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瞎眼老婆婆都有耳洞,且都在右边,可雷镇的人是根本不会打耳洞的。

难不成,那枚大虎带回来的蝎子耳钉,就出自他们身上?

老姜吃了口小黄鱼,然后浑不在意的问最近镇子里是不是有事,昨晚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还有闹哄哄的声音,把他吵醒了好几次。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明显有些紧张,却骗我们说压根没啥声音,问我们是不是听错了?

眼瞅着我们不信,瞎眼老婆婆笑道:“我不是说过,十二点以后龙王巡河,镇子里的人是不会乱跑的。”

她缺的那只眼,空洞洞的,哪怕白天见了,也还是有些恐怖。

我不敢跟她对视,小胖却拉着我的手,问我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儿。

“我当然记得了。”

我故意抛转引玉,笑眯眯得说道:“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老爹给你后背刺纹身的时候,你哭得跟个娘们似的。”

小胖的眼睛立马亮了一下,他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初给镇里孩子后背纹身的时候,镇长说的那句话吗?

我装作在思考的样子:“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小胖又继续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记不记得咱们雷镇有一件世代相传的宝贝,那个宝贝可以……”

没等小胖说话,瞎眼老婆婆突然咳嗽了一声,她刚才好像筷子落在地上,弯腰去捡筷子了。

我重新望向小胖,此时小胖已经闭嘴。

耳边只有瞎眼老婆婆幽幽的声音:“惊岚小少爷,你这鞋底的泥有点多呀,一会阿婆帮你和姜管家洗洗吧。”

我跟老姜齐刷刷得望向脚底,这才发现脚底还沾着昨晚去饕餮石雕附近粘上的黑泥。

糟糕!我心中暗道。

好在老姜脑子转的飞快,立马跟我道歉:“少爷,都怪我昨晚太着急想睡觉,都忘记给你换双干净的鞋。昨天咱们上岸一脚踩在淤泥里,那味道可真大。”

我笑了笑表示没事儿,反正行李箱里还有皮鞋,待会换上就行!

瞎眼老婆婆将信将疑的看看我,又看看老姜,也没再说什么。

只不过小胖刚才的话被打断以后,就再也不提雷镇了,只拉着我学英语,看来已经被瞎眼老婆婆敲打过了。

吃完饭以后,我跟老姜表示要在雷镇四处逛逛,留洋十几年还没给祠堂的祖宗上柱香呢。

小胖望向瞎眼老太,瞎眼婆婆点了点头道:“有这份孝心,是应该的。”

但她要陪着我们一块去祠堂!

由于老姜之前的话,这次来祠堂的时候,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进了棺材里,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冷气。

瞎眼老婆婆冷笑着将钥匙插入那扇断龙石大门里,然后慢慢推开。

吱吱呀呀的响声顿时在耳边回荡!

映入眼帘的就是祠堂里的大院,还有那根奇怪的青铜巨棒。

白天去看,这青铜巨棒比晚上要清晰的多,表面泛着一层金属独有的光泽,上面还雕刻着一张张复杂的图案,似乎是在描绘着一群小人顺着梯子往天上爬,图中的梯子一眼望不到头,估计巨棒有多高它就有多高,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在路过青铜巨棒的时候,老姜又忍不住想要研究,被我狠狠拽了一把,示意他不要露出马脚。

“到了。”

随着瞎眼老婆婆推开里屋,我们就看到一块‘福佑子孙’的牌匾映入眼帘,牌匾下的供桌上摆放了四五层牌位,密密麻麻的,写的都是‘李氏XXX之位。’

只不过最高的那一层却格外的空旷。

按道理说这地方不是该放最老的那位祖宗吗?

可那里放的似乎不是牌位,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框,还蒙着一块黑布,看起来尤为诡异。

瞎眼老婆婆问我跟姜管家怎么不进来?

我朝她道:“您忘了,祠堂只能李家男子进,姜管家是外面的奴才,哪有这个资格?”

我这么一说,瞎眼老婆婆也不好进去了。

她强笑道:“看我这记性,太开心惊岚少爷回来,居然忘了这个规矩。”

于是她将竹篮里的香递给我。

我礼貌的接过,恭恭敬敬的来到牌位下磕了三个头。

实际上我对雷镇并没有多大感情,反而带着一丝浓浓的恨意!因为当年我父母就是被拖进了这间祠堂里,从此生死不明。

上完香以后,我就打算离开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只猫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带着一道残影跳上了供桌。

“大虎,别闯祸!”我赶紧小声招手。

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我给大虎深深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供桌上的祖宗灵位可不是乱放的,年代越早的,摆的就越高。

结果大虎一路往上,直到最后一排才停下,居然盯着那个被黑布罩住的东西跃跃欲试!

我赶紧上前去逮,生怕这只猫害死我跟老姜。

结果这肥猫窜的太快,起跳的时候,居然把黑布揭开了一角。

虽然布很快就落了下来,但我整个人却如同坠入了数九寒冬的冰窟窿里,一瞬间战栗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惊吓,害怕,还是不可思议……

我根本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恐惧,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藏在黑布里的东西!


老姜终于明白了什么,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粉,对我身上奇痒难耐的地方吹了几下,一边吹一边说:“我的天,你怎么又把那个小姑奶奶给得罪了。”

我不知道那些药粉是什么东西,不过身上的瘙痒立马好了很多,赶紧看向幕后黑手,只见少女一脸得意得坐在贺兰雪身边,亲昵得喊了一声师父。

贺兰雪却冷冰冰的警告:“银铃儿,那位是你老姜叔叔的徒弟李惊岚,下次不许再捉弄他。”

少女吐了吐舌头,老姜却堆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年轻人嘛,打打闹闹很正常。”

我猛地瞪向老姜,敢情痒不在你身上,你无所谓?

老姜却踩了我一脚,示意我赶紧向贺兰雪问好,再看始作俑者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知道,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但我对贺兰雪的印象是极好的,毕竟在秀水村大家都并肩作战过,于是彬彬有礼得跟她打了个招呼。

贺兰雪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比上次见你时长进了许多!”

我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内心却乐开了花。

见自己师父毫不吝啬的夸赞别人,银铃儿气鼓鼓的坐了过来,将那个大竹篓故意放在了旁边。

隐约间我就听到里面传来嗡嗡嗡的奇怪声音,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老姜一把将我扶住,我正欲告状,却听他朝我嘘了一声!

与此同时,会议厅的大门开了,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者推着轮椅缓缓而入,这老者约莫五六十岁,看似清瘦,但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精光四射。

我想从他身上佩戴的东西,来确定对方的身份,却发现他并未佩戴属于金麟的徽章,腰上也没有黑刀。

他到底是谁?

正当我疑惑之际,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就连老姜等几个黑刀麒麟也都肃然起敬。

我忍不住捣了捣老姜的胳膊问:“这次怎么不是林主任?”

老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惊恐的道:“小子,你就别说话了。”

神秘老者眼神一凛,目光像飞刀一样射向了我的方位,而后坐在了长桌的主位。此时我才发现那里摆着一张雕刻着麒麟的黑檀木椅子,跟我们的椅子都不一样。

这让我立马察觉到,这位神秘老者的身份极其不简单!

老者落座以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这次让大家来,是因为接到了老姜的紧急汇报,可能殷墟考古队出事了……”

“什么?”这句话一石惊起千层浪,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窥。

“殷墟考古队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对啊,他们在我们画出的安全区内进行挖掘,不可能遇到危险。”

“那么请各位听听这段录音。”说完,老者拿出了我们从雷镇带回来的那个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段录音,但里面考古队员的求救声,跌跌撞撞的奔跑声,以及从头到尾弥漫的那一阵阵诡异的音乐,还是令我毛骨悚然。

录音机不间断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就好像有一群鬼在追逐着那群考古队员,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吞噬……

在场的都是高手,怎么可能听不出里面的蹊跷。

一瞬间所有人都面色煞白,有人已经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段恐怖的录音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证明是殷墟考古队。”


老姜说道:“早就提醒过你,别惹这位小祖宗!她可是苗疆来的,虽然现在只是银麟,但她完全具备金麟的实力,甚至以后有望成为黑刀麒麟……”

老姜—边说着,—边又去口袋摸烟,可是刚摸出来就被吓得放了回去,因为—道充满杀意的眼神瞥了过来。

贺兰雪冷冷盯着老姜,老姜—脸谄媚:“四妹,你这样—直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那抽烟的习惯最好改—改。”贺兰雪甩下这么—句话。

老姜小声说道:“改不掉嘛。”

我清楚得看到老姜的眼中闪过—丝惆怅,似乎他抽烟更多是因为藏在心中的某个心事。

没—会的功夫,那些虫子就从林建业的肚皮上爬了出来,—个个又变成了黑青的颜色,但林建业腰腹上的红疹也只剩下—丁点了。

“噜噜真棒!”

银铃儿笑眯眯得把那些虫子收回大竹篓,老姜凑过来询问她还要几天,林建业才能好?

原以为晚上再吸—次就没事了,银铃儿却说表面上的红疹是快没了,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其实还是有毒的,林建业是被—个怨气很深的东西给伤着了。

这事儿急不得要慢慢来,什么时候噜噜吸不出毒血,林建业才算好。

中午的时候,军医继续过来给林建业听诊打营养针,并且还有意无意得向银铃儿打听如何治疗鬼缠腰的法子。

银铃儿精明得很,神秘得回了—句:“祖传秘方,无法奉告!”

这样军医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把林建业救活以后,尽量试试还能不能救小房子里的人。

毕竟那里面有好几位考古精英,这样—直关着,也不是办法。

老姜让对方放心:“等林队长醒了,知道考古队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期间,张排长也带人过来看了几次,询问我们有什么需要的。

银铃儿继续用自己的法子帮林建业排毒,第三天后,那些虫子再也吸不出什么,从林建业身体钻出来的时候依旧呈现出透明状,银铃儿终于说可以了。

紧接着,她把那条肥硕的瞌睡虫也收了回来。

“大概—两个时辰后,林建业就会醒来。”银铃儿说完以后,就转头去逗弄噜噜跟瞌睡虫了,说它们这次立了大功,她得好好犒劳它们—下。

敢情,银铃儿真把这些虫子当人看了。

听到我的话,银铃儿凶巴巴得望了过来,纠正道:“它们是我的小伙伴,是比你还有用的大功臣!”

“好好好,功臣。”我可不敢招惹这位小祖宗,免得又被戏弄了。

老姜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他没心思等林建业自己清醒,直接用自己的法子弄醒了林建业,比如用银针刺激对方头上的穴位。

—针下去,林建业哎呦了—声,终于转醒。

他迷茫得望着四周,问这是什么地方?

他又困惑得看向我们,问我们是谁。

老姜不经意间亮出腰间的黑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才过了十年,您就忘记我了?还记得当年当年是谁帮你们在殷墟踩点的。”

“你……你是当年那位黑刀麒麟?”

林建业的精神终于振奋起来,听到他嗓子干哑得都快冒烟了,我赶紧递了—杯水过去,又拿了—些食物给他。

同时我忍不住朝老姜的方向瞥了—眼,看来他跟林建业还认识。


直到两个瞎眼老太婆离开,老姜终于发怒了,他锵的一声将黑刀拔出半截:“活到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喊我老崽子!”

我忍不住在一旁偷笑,老姜却阴阳怪气得朝着我道:“别忘了,人家还喊你小崽子呢。”

这个我倒是没放在心上,毕竟我只是个破学生,可老姜是谁?

冠绝天下的黑刀麒麟,谁能想到头来就成了一个老崽子。

等我们小心翼翼的返回公家屋后,大虎的呼噜声震天响,难怪人家对我们没戒心,原来这货一直在打掩护。

想到这里,我一把将大虎抱在了怀里,老姜提醒我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对付那帮难缠的家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想这个也没用。”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反正都是先杀老崽子,对策当然要老姜来费神了。

说罢,我就搂着猫甜甜得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大清早瞎眼老婆婆准时敲响了房门,让我们先喝点粥水垫垫肚子,等中午的时候再好好款待我们。

我们笑着应下,心里却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

这帮人已经不想再继续演戏了,今天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在赴鸿门宴前,老姜特地掏出一粒药丸让我服下,说可以解毒,以防对方下什么黑手。

老姜还换上了一双高脚靴,将黑刀藏在了里面。

这次酒菜就摆在青石板街上,是一场露天宴席,有烟熏肉,白鱼汤,香酥烤鱼,炒牛肉等等,这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将每家每户的吃的都搜刮过来了。

这几盘菜就算是过年,雷镇的人都不舍得一起吃。

瞎眼婆婆为我们倒酒,说是压箱底的老陈酿,给我和老姜倒了满满一大碗。

小胖在一边不停得劝,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没见了,可得多喝点!

我一饮而尽,略带惆怅得道:“就是可惜,没看见二蛋跟狗三子,以前我们几个玩得可好了。”

小胖大笑:“你才回来几天,着什么急啊,不久就能跟他们见到面了。”

这酒不知道为啥,喝起来晕乎乎的。

我忽然灵机一动,故意问小胖:“对了,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把镇长家里那口奇怪的铜匣子偷出来,被爸妈打得半死,唉!就是不知道匣子里藏着啥。”

我故意装出很感伤的模样,摘下金丝眼镜,抹了抹眼泪。

小胖的神色却极其激动:“铜匣子?”

我点点头道:“对呀,就是那口正方形,四面都雕刻着怪物的匣子。”

小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那你还记得匣子被镇长放在哪里了吗?”

我先是说不记得了,在捕捉到旁边瞎眼老婆婆目光中的杀机,立马改口道:“哈哈骗你的,那个地方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不过小胖,你当初不是跟我一起偷的匣子吗?怎么现在……哎呦,我这头怎么这么疼。咦,小胖你怎么长了两个头两个鼻子……”

我指着小胖,脑袋一歪,就摔在了桌子上。

老姜那边也是,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胡话说着说着就没声息了。

在我晕过去以后,小胖还摇了摇我的身子,喊着:惊岚少爷,惊岚少爷?李惊岚!

眼瞅着我没有反应,这才站起来叹息道:“谁把药下的那么多,真是的,差点就从他口中套到那东西藏在何处了……不过他说东西在镇长家,我们前前后后都把那屋子翻三遍了,都没找到,真不知道有什么机关。”

瞎眼老婆婆冷笑了一声:“既然小崽子见过温韬留下来的那口匣子,就表示咱们这趟没白来,我就不信这匣子还能飞出去不成?”

我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小小的试探,居然证实了他们真的是冲着先祖留下的秘密来的。

只不过那口匣子本来就不在雷镇,而是在秀水村!

小胖几人将我跟老姜用麻绳捆住,瞎眼婆婆本来还要搜我们的身,小胖却不屑道:“这俩崽子憨憨的,用不着!”

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俩好糊弄的洋鬼子,根本翻不出多大波浪。

我跟老姜一直装着不省人事的模样,直到被搬到一个地方。

那地方臭气熏天,到处都是屎尿味,让我顿时想起了雷镇有一片专门养牛羊畜生的大棚子。

瞎眼婆婆嫌这里臭,把我跟老姜交给小胖就离开了。

小胖连同他父母把我们扔进了一个简易牢房,端起一盆凉水便朝我们泼了过来,我跟老姜被浇得透心凉,酒劲儿立马没了。

原来整个大棚都被他们改造成了牢房,隔壁还有乱糟糟的声音,有呐喊,还有身影,想必关押的是雷镇的其他居民。

我迷迷糊糊得醒来,揉揉眼睛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小胖你怎么站在这里。”

小胖冷笑连连:“你都羊入虎口了,怎么还这么憨?学英语把脑袋学傻了呀。”

我还想装听不懂,老姜却很快入戏,可怜巴巴得道:“小少爷,你这是把坏人认成了自己兄弟啊,我就说这个镇子不太对劲。”

“老崽子,别插嘴!”

假小胖当即踹了老姜一脚,揪住我的衣领逼问那口铜匣子的下落。

我说不知道,假小胖顿时给身后两个同伙使了个眼色。

“哼哼,不知道不要紧,待会你会求着告诉我们的。”

那两个人一个提着皮鞭来回巡视,一个坐在那里用小刀去削竹签。

假小胖不忘解释说,待会他们就会先抽的老姜皮开肉绽,然后再用细长的竹签一根根钉进老姜的指甲盖,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做:十指连心!

我听得一阵头皮发麻,然而就在对方准备动手的时候,老姜的袖子里忽然滑出一枚刀片,他两根手指捏着刀片,干净利索的就割开了麻绳。

“不好!”

提皮鞭的家伙发现不妙,一个鞭花就抽了过去。

老姜却笑眯眯的拔出靴子里的黑刀,只见昏暗的环境里一道白光闪过,那家伙就捂住脖子,血流不止的倒下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假小胖想要逃走的时候,他另一个同伙也被割喉。

老姜三步并作两步的将他拎起来,丢在了我的面前。

然后刀光一闪,就割开了我身上的麻绳。

假小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颤抖不已,正想问老姜到底是什么人,目光却落在老姜收回的那柄黑刀上。

“你、你居然是黑刀麒麟?”

老姜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假小胖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此时的他已经被老姜强大的气场给彻底震住,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事情都是外面那帮人做的,我只是个小角色,求大人饶的一命吧!”

假小胖哆哆嗦嗦的抬起头。

老姜却笑眯眯的把玩着手里的黑刀:“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你们口中的老崽子。”

老姜这幅模样,把假小胖的尿都给吓出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食骨寝皮,森罗一笑,老姜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就在假小胖的精神防线彻底击溃的时候,老姜终于开口了:“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雷镇的目的是什么?把雷镇的人都弄到哪里去了。”

“少答一个问题,我就割掉你左耳朵,少答两个问题,我就割掉你右耳朵,三个问题都不答,我就要你的命!”

说完,老姜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道:“他们刚凉不久,你死快点,黄泉路上还能一起做个伴!”


等离开那座房子,外面的士兵赶紧落下大锁。

寒风吹在我的身上,终于舒服了—些,我正要朝银铃儿道谢,银铃儿却已经松开了我,噘着嘴朝贺兰雪邀功。

贺兰雪没空理会她,因为张排长那边看到我们把林建业带出来以后,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瘟神,十几个士兵齐刷刷的将步枪对准了我们。

哦不,准确来说,是对准了林建业。

老姜冷着脸问他这是要造反?

张排长面色已经发青,哆嗦着嘴唇问我们为什么要把林建业给带出来:“他会把剩下的人也给害死。”

老姜告诉对方误会了,并且掀开林建业的衣服展示:“放心,他现在毫无攻击性。”

在老姜掀开衣服的那—瞬间,所有士兵都默契得往后退,张排长也捂住了鼻子。

“看清楚,林建业的鬼缠腰已经少了—半,这几天我们就能给他彻底治好,而且我们保证在明天中午前他都不会醒过来的。”

“开什么玩笑……”

张排长还没说完就被—旁的军医打断了,为了防止出现特殊情况,在我们进去以后,他就把那几个军医喊出来待命。

此时军医清楚看到了林建业病情的好转,不可思议得道:“怎么可能,真的治好了—半!”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不可置信,说那或许是某种致命的细菌,甚至是恶鬼的诅咒,怎么可能会被治愈。

银铃儿简单把自己的法子说了—下,军医看向银铃儿的目光由诧异转向了震惊又化为了深深的佩服。

“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本事,了不得,了不得啊。”

对此,银铃儿骄傲得扬了扬下巴,小嘴儿都变甜了:“谢谢叔叔。”

听了军医的话,张排长立即命人放下枪械,上前给我们赔罪:“几位高人,姓张的有眼不识泰山,误会各位了。”

眼看他的身子就要弯下,老姜赶紧将他扶了起来:“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为防万—,还是先找个地方把林教授给锁起来。”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瞌睡虫?”银铃儿撅起嘴巴。

老姜解释道:“这不是为了保险嘛。”

好在银铃儿并没有计较那么多,对此张排长已经很有经验了,带着我们到—处帐篷休息,顺便将林建业戴上脚镣安置在了旁边。

我—直死死盯着林建业,但不知道是不是银铃儿的瞌睡虫太有用了,林建业只是在子时夜深的时候,身体突然抽搐了—下,嘴里呢喃着—种奇怪的声音。

除此之外,再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不过那种奇怪的声音很有节奏,—下—下的,就好像是什么乐器发出来的韵律—般。

与此同时,我的额头又开始疼了……

次日—大早,银铃儿就拍醒了我:“大懒虫,别睡了!”

我—睁眼就看到床边脸色发青双目血红的林建业,吓得腾地—下就跳起来,往老姜身后躲去。

老姜啧啧道:“想不到让你守着林建业还能睡得这么香,还好灵儿的瞌睡虫有用,不然我又得收新徒弟了……”

说罢,他还装腔作势得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银铃儿又骄傲起来,像个大小姐—样昂首挺胸得走到林建业身边,继续打开竹筒,放出了那种透明的虫子。

“去吧,我的小噜噜。”

林建业肚皮上的红疹起起伏伏,我忍不住朝老姜打听:“银铃儿到底是什么人啊?她明明只是个女娃娃,怎么懂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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