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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成庶妃,带着残王垦大荒后续+完结

金胖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玹狐疑打量着眼前的物件。他从未听闻过望远镜这种东西,难道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思及此,他不由来了兴趣。从宁汐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后,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放在眼前。猝不及防的看到放大的眼睛珠子,吓了他一跳,望远镜差点从手中滑落。宁汐月毫不掩饰的嘲笑,笑得肚子疼。她方才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将人吓成这样。眼看他生气了,她连忙收敛了笑。“这东西要看远处,这马车就这么大,有什么可看的。”她贴心的掀开了车帘,示意他将望远镜往外面瞧。沈玹见她说的这么神奇,暂时原谅她方才的无礼。他慢慢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随后便看到了让他此生震撼的一幕。几只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影子清晰映入眼帘,甚至连鸟儿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往左边移动,然后便看到一条溪流,几...

主角:宁汐月沈玹   更新:2025-01-08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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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汐月沈玹的其他类型小说《睁眼成庶妃,带着残王垦大荒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金胖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玹狐疑打量着眼前的物件。他从未听闻过望远镜这种东西,难道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思及此,他不由来了兴趣。从宁汐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后,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放在眼前。猝不及防的看到放大的眼睛珠子,吓了他一跳,望远镜差点从手中滑落。宁汐月毫不掩饰的嘲笑,笑得肚子疼。她方才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将人吓成这样。眼看他生气了,她连忙收敛了笑。“这东西要看远处,这马车就这么大,有什么可看的。”她贴心的掀开了车帘,示意他将望远镜往外面瞧。沈玹见她说的这么神奇,暂时原谅她方才的无礼。他慢慢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随后便看到了让他此生震撼的一幕。几只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影子清晰映入眼帘,甚至连鸟儿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往左边移动,然后便看到一条溪流,几...

《睁眼成庶妃,带着残王垦大荒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沈玹狐疑打量着眼前的物件。

他从未听闻过望远镜这种东西,难道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

思及此,他不由来了兴趣。

从宁汐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后,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放在眼前。

猝不及防的看到放大的眼睛珠子,吓了他一跳,望远镜差点从手中滑落。

宁汐月毫不掩饰的嘲笑,笑得肚子疼。

她方才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将人吓成这样。

眼看他生气了,她连忙收敛了笑。

“这东西要看远处,这马车就这么大,有什么可看的。”

她贴心的掀开了车帘,示意他将望远镜往外面瞧。

沈玹见她说的这么神奇,暂时原谅她方才的无礼。

他慢慢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随后便看到了让他此生震撼的一幕。

几只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影子清晰映入眼帘,甚至连鸟儿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往左边移动,然后便看到一条溪流,几个人在河边打水,捉鱼。

放下望远镜,眼前哪还有什么鸟儿和溪流以及人影。

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路。

他握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激动地无法言语。

倘若这东西能用到战场上,那边能提前看到敌人所在位置,提前做好战争规划,避免无数战士的伤亡。

他极力抑制激动的心情,炙热的双眸紧盯着宁汐月。

“这东西能卖给我吗,无论多少钱都成。”

宁汐月见他忽然这么激动,想想便明白了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想必这时代还没有望远镜,沈玹觉得是宝贝也正常。

不过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小物件而已,空间里还多着呢。

她有屯东西的癖好,为了多屯点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往空间塞。

望远镜她空间没有几千个也有几百个了。

“送你了。”

沈玹愣住了,诧异道:“这东西如此珍贵,你舍得送我?”

宁汐月撇嘴,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啊掏,古代人穿的衣服有个好处,可以随便塞很多东西。

她掏出一个望远镜,在沈玹面前晃了晃。

“我还有,那个就送你玩了。”

说着,她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沈玹一双黑眸注视着她的侧影,眼底的情绪复杂,但更多的是探究。

他的这位王妃,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歇息时间结束,开始继续赶路。

马车不急不慢的前行,跟在后方的陈明珠扶着沈秀兰,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

待到马车经过放瓷片的位置时,陈明珠的嘴角上扬。

马上就要好戏看了。

此时的马车上,宁汐月不动声色的将地上的瓷片收入空间,马车平稳驶过。

她悠哉的哼着小调:“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沈玹抬眸瞥了她一眼,这小调他从未听过,但还挺好听。

宁汐月发觉他的目光,朝他扬了扬下巴。

“请你看一场戏,看不?”

沈玹点了点头,也想看看她在打什么哑谜。

话落,一道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惊扰了马屁和人群。

“吁......”马夫紧急停下马车,对车中道:“王爷,王妃,好像有人受伤了。”

宁汐月勾唇:“好戏开场了,你在马车等我,我去看热闹。”

外头,陈明珠瘫坐在地上抱着左腿,脚底下正漫出鲜红的血迹。

“我的脚。”

沈秀兰吓得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去检查女儿脚底的情况。

这一看吓得她唇都在哆嗦。

“天杀的,谁这么缺德往地上扔碎瓷片,我的明珠啊。”

听到碎瓷片时,陈明珠从疼痛中回过神,盯着地上的血迹,这才看清楚地上还有几片瓷片。

瓷片上印着莲花花纹,这是她打碎的碗。

“啊!”

她吓得后退,却扯到了脚底的伤口,疼得她五官扭曲。

“怎么回事。”

受伤的应该是宁汐月才是,这些碎掉的瓷片怎么会在这。

“哟,伤得不轻啊,这伤口得赶紧处理啊,不然得了破伤风是要死人的。”

宁汐月闲庭阔步走来,毫不掩饰的奚落。

陈明珠猛然抬头,看到安然无恙的宁汐月,更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什么你,我好心来提醒你,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

宁汐月朝看热闹的沈老太太和三房四房的人。

“你们平时不总嚷嚷着都是一家人要团结互助吗?

陈明珠受伤了,你们怎么不施舍点你们的好心了?”

四房的人才被宁汐月教训过,此时哪敢冒头,赶紧缩着脖子当透明人。

三房何锦绣看不惯宁汐月的嚣张,阴阳怪气道:“谁知道陈明珠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明珠顺坡下驴,立刻以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

“表嫂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你,你教训我,我没有怨言,求你放过我母亲,她是放心不下我才陪我来的,只要放过我母亲,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这一番话,相当于是直接将罪名安在宁汐月身上了。

陈明珠就不相信,她都这么说了,这些衙役还能偏帮宁汐月不成。

宁汐月就知道陈明珠会倒打一耙,幸好她提早做了准备。

她上前一把拽住陈明珠的丫鬟,丫鬟吓得大叫,被宁汐月一记冷眼扫过。

“再叫就挖了你的眼睛。”

丫鬟捂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这瓷片是谁的?”

她压低声音道,“最好老实交代,你偷偷将瓷片扔在我马车的必经之道上,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丫鬟双腿发软跪下磕头,她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

干脆豁出去了。

“奴婢该死,这碗是小姐打碎了让我扔去路上......扎王妃的马车。”

丫鬟话落,沈秀兰冲了过来:“吃里扒外的贱骨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污蔑我女儿。”

宁汐月扣住沈秀兰手腕,衙役上前按住沈秀兰。

宁汐月看向丫鬟:“你可有证据证明这碗是你家小姐的?”

丫鬟忙不迭从一旁拿来了包袱,将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精心包裹好的碗筷和盘子。

“小姐平时吃饭用的碗和盘子都在这,我真的没撒谎,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将瓷片拿来对比。”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清楚,那些碎瓷片和包袱中放着的碗是同样的花纹。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老太老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叹息了一声。

“你们不用为我说话,我这把老骨头死了就算了,我乖孙沈玹腿不方便,就让他在马车躺着吧,毕竟他是我们沈家的骄傲啊。”

老太太的话乍一听是为沈玹着想。

可话中的意思,却是在讽刺沈玹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不肯把马车让出来给病重的老太太。

听到这番话的宁汐月朝沈玹扬了扬下巴。

“听到没,老太太在嘲讽你呢,用道德压你,让你让出马车,你信不信只要你不让马车,她就能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个不孝且自私之人。”

“幸好她不是你亲奶奶,如果是亲的,那还不得被恶心死。”

沈玹眸光漠然,对外面那些人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他如今唯一感兴趣的,是眼前的人。

“她们太吵了,如果你觉得她们烦,我可以立刻处理了她们。”

他虽然败落流放了,但并不代表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沈家那些人,他还是能动得了的。

宁汐月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香蕉,剥皮咬了一口。

沈玹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他盯着宁汐月的袖口。

这两日总能见到她往衣袖中掏出各种吃的,她到底怎么办到在衣袖中装这么多东西的?

宁汐月以为他也想吃香蕉,又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香蕉丢到他的怀中。

一副你吃吧,别客气的姿态。

沈玹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当面吃起了香蕉。

他忽然 开口问道:“这水果你怎么保存的,为何还能如此新鲜?”

经过这几日的奔波,他让手下准备的那些吃食中就有水果,但那些水果都开始腐坏了。

宁汐月尴尬笑笑,她只顾着吃了,怎么忘了空间里拿出的东西,都会保持原样。

想了想,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丫鬟有保存水果的法子吧。”

倏地,一阵地动响起。

墨影大声道:“王爷王妃,大事不妙,有一群马匪正朝着这边冲过来。”

沈玹和宁汐月面色大变。

宁汐月对沈玹道:“你在马车好好待着。”

说着便下利落下了马车。

沈玹攥紧手指,盯着自己废掉的双腿脸色阴沉。

原本坐在地上的老太太,使劲地掐了自己一把,刚准备嚎声大哭时,便听到一阵尖叫声。

“不好了,马匪来了。”

“快跑啊。”

马匪!

何锦绣和赵如玉吓得连老太太都顾不上了,神色惊慌地找地方躲着。

老太太也不虚弱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爬到板车后面抱着脑袋躲起来。

现场一片慌乱,尖叫声和哭声此起彼伏。

衙役面色大变,抽出刀剑背战。

杨平扫了一圈,马匪的数量至少有一百来号人。

他们这群衙役只有十几个,就算加上流放的犯人也不到一百,其中还有不少妇女和幼儿。

根本不是这群身强体壮的马匪徒的对手。

“我们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杨平见宁汐月走来,见她面色没有任何惊慌,不由纳闷。

“王妃,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待会刀剑无眼。”

宁汐月见杨平还关心她的死活,对他摆摆手。

“不用,我命大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

很快马匪冲了过来,和衙役打了起来。

但宁汐月却发现这群马匪的目标却是沈玹所在的马车。

她顿时有了主意,立刻上了马车,驾着马车朝反方向驾驶而去。

她朝马车中喊道:“坐稳了,这些人恐怕是冲着你来的,我先带你逃跑。”

沈玹扶住马车稳住身形,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那些马匪都追了过来。

他眼底寒意划过,同时担忧了起来。

马匪竟这么多。

他冲宁汐月道:“你别管我,赶紧逃。”

马匪是冲着他来的,他不想连累宁汐月。

“废话真多。”

宁汐月加快了速度,她第一次驾马车,有些不熟练,马车的方向控制的不太好。

导致马车有些颠簸,沈玹从坐垫上滚下。

追来的马匪大声道:“放箭!”

“不好。”

宁汐月赶紧从空间中掏东西,眼下这情况,她也顾不了其他了,只能先保住命再说。

当无数只箭雨飞来,眼看着就要刺穿马车,倏地,马车四周笼罩了一层透明的防弹玻璃。

箭雨撞在防弹玻璃上后簌簌落下。

沈玹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都是真的。

他揉了揉眼睛,见自己真的没看错,那些箭自己在距离马车一丈远的距离落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攥紧拳头,看向驾驶马车的宁汐月所在的方向。

宁汐月停下马车,四周空旷无人,就算她用了空间的东西,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至于这些马匪,都灭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鬼啊,鬼啊!”

马匪被方才的场面吓得屁滚尿流,都不敢再前进一步。

胆小的已经开始逃跑了。

宁汐月哪能放他们逃跑,从空间取出电磁脉冲枪,对着这群马匪扫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马匹上的马匪们统统咽气跌落在地上。

宁汐月将电磁脉冲枪收进空间,掀开车帘。

“人都解决了,我们没事了。”

沈玹盯着她的眼睛,无事发生一样点了点头。

宁汐月挑眉意外了下,她还以为他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想到他倒是沉得住气。

不过这性格很对她胃口。

另一边,衙役们和流放的犯人们见马匪都追马车而去,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老太太见没事了,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站起来。

她心里无比畅快,那些马匪最好把宁汐月和沈玹都杀了。

沈朝阳急得来回踱步:“千万别有事,不行,我都追上去看看。”

李翠莲一把抓住他,泪眼婆娑:“别去,你不是那些马匪的对手啊,你这是去送死。”

她也担心沈玹和宁汐月,可她更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送命。

她只有这一个儿子。

褚文成在方才的打斗中受了点轻伤,妻子正给他上药。

长子褚晏脸色阴沉:“父亲,那些人是冲着沈玹而去的,沈玹恐怕......”
林巧娘狠狠地瞪向宁汐月,宁汐月一脸漠然,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林巧娘原本以为,凭着自家的财力,总能在流放途中过得稍微舒适些,可如今这仅有的两辆马车,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夜晚,众人各自歇息。

林巧娘看着其他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硬的饼子,自己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而宁汐月则默默地坐在一旁,安静地咀嚼着食物。

趁人不注意,从空间中拿出香喷喷的大肘子啃上一口。

白日走了一天,林巧娘脚底早已磨出了血泡,此时见宁汐月还有心情吃东西,而且吃的那么香,更是怒火中烧。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林巧娘冲上去,想要厮打宁汐月。

“有病吧。”

宁汐月将大肘子收起来,毫不畏惧的回应。

眼看就要发生一场冲突,此时衙役上前,怒目圆瞪:“做什么,老实点。”

林巧娘害怕得罪衙役,顿时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退下。

一行人草草吃了些干硬的饼子后,便各自休息。

明早还得天不亮起来赶路,再过两月便入秋,到时越接近北地气候越寒冷。

衙役们得趁着入冬来临前赶到北地,否则到时在路上得冻死。

裹着外衣躺在草地上的陈明珠没有半点睡意,盯着马车所在的方向恨得牙痒痒。

可恶,她何时受过这种罪,本该在马车中照顾玹哥哥的人是她。

都是宁汐月这该死的贱人,抢走了她的玹哥哥。

只要一想到宁汐月在马车上吃好的睡好的,自己在这被蚊子叮咬,心里就不平衡。

眼珠子一转,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推了下沈秀兰,沈秀兰白日走了太久的路,早就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

“怎么了?”

陈明珠凑近沈秀兰的耳边,压低声音低语了几句,沈秀兰猛然惊醒,来了精神。

“这真的能行吗,不会被发现吧。”

陈明珠冷笑:“我给你打掩护,大晚上都在睡觉,谁会发现,母亲,难道您要看着宁汐月嚣张的站在我们头上去吗?”

“难道您就不想给她一点教训?”

沈秀兰对宁汐月心里也有怨言,买了马车也不知道给家里人用,还送去给外人。

害得她今天的脚都磨出泡了,一动就疼。

想到今后还得走很长的路,她立马答应了。

沈秀兰和陈明珠两人猫着腰靠近宁汐月所在的马车。

沈秀兰拿出毒药瓶,偷偷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见没人后,将瓶塞打开,朝马喝的水桶中倒去。

陈明珠则在不远处放风。

倏地,不知从哪里冲出了两个衙役,一人从身后扣住沈秀兰,一人踢翻了木桶。

“想投毒?

找死。”

这一呵斥吓得沈秀兰一个激灵,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陈明珠躲在树后面不敢上前一步。

她分明没有发现有人上前,这两个衙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秀兰大叫冤枉:“官爷你们抓错人了啊,我只是来方便的,不是贼。”

动静将四周人惊醒,宁汐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下车。

她看着面前的跪着的沈秀兰,一副吃惊的样子。

“大姑,你这是犯什么事了,你怎么在我马车这啊,不会是趁着夜色来偷我的马车吧。”

白日马车买来的时候,她提早有了防备,特意让衙役盯着些。

“这人偷偷摸摸的往木桶中放了东西。”

其中一名衙役从沈秀兰身上搜出了一白色瓷瓶,瓷瓶上标明了‘砒霜’两个字。


沈老太太脸色也是不好,不过看到那两辆马车,她便也没工夫计较那些了。

“娘,宁汐月这是后悔分家了,想用马车来讨好您呢。”

沈家四房的赵如玉笑着道。

沈老太太故作镇定,实则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要是这一路都能舒舒服服地坐马车去北地,宁汐月再低头和她认个错的话,她也不是容不下这个孙媳。

大不了,路上先用着她,等到了北地再让她自生自灭。

几个儿媳也各怀心思,都想跟着沈老太太一起坐马车。

宁汐月不知道沈家人脑补出来的这么多戏,忙着招呼送货的人把市集上买来的其他东西搬上马车。

随后,她乌眸晶亮地来到沈玹身边,弯唇。

“夫君,我们有车了。”

虽然她空间里还囤着几辆超跑和越野,可也不能在这里把车拿出来开吧?

流放路上还是低调些,马车足矣。

这一声“夫君”,叫得沈玹浑身一僵。

以前宁汐月也喜欢唤他夫君,他每次都是厌恶无比,可这次,他似乎并不反感。

宁汐月又让人把另一辆马车给衙役送过去。

“官爷,这辆马车是我和夫君的一点心意,一路上还请多关照。”

杨平看着马车发呆。

流放路上,流犯自行购置车马赶路是常有的事,朝廷没有明令禁止,衙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他们也能跟着一起坐马车赶路,利人利己。

不过这又是送夜明珠,又是送马车的......杨平感觉这一趟不是在押送流犯,是在护送财神爷。

他连眼角的褶子都快收不住了。

“沈夫人,今后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开口便是!”

而且看宁汐月买的那一堆东西,以后应该还有的他们蹭吃蹭喝,当下对宁汐月的态度愈发和善起来。

沈家这边看到宁汐月送了一辆马车给衙役,沈老太太额角突突地跳着。

“这个遭瘟的小贱人,拿我们的沈家的银子去送人情!”

沈老太太气息不稳,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宁汐月的钱是沈玹给她的。

既是沈玹给的,那就是她们沈家的!

“娘,别急,等一会儿我陪您上马车,咱们好好教训那败家的小蹄子!”

赵如玉趁机安抚道。

何锦绣闻言,狠狠剜了赵如玉一眼。

这四房家的平时不声不响,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心眼子最多。

沈老太太也不吭声,有了马车,当然是让她的几个宝贝儿子孙子坐,至于儿媳和赔钱的孙女,让她们坐坐后面那辆驴板车就不错了。

她在心里已经把宁汐月买来的马车和驴板车都给分配好了。

越想越觉得这样分配甚是合适,沈老太太起身,在几个儿媳的簇拥下朝剩下那辆马车走去。

“咳,宁汐月,算你还懂得些孝道礼数,知道祖母我年纪大了走不得路。”

沈老太太说着,自顾自地掀开马车帘子。

原本是漫不经心地一看,结果在看到马车里面的配饰后,猛地睁大了眼!

马车的车榻上铺着好几层褥子,最上面还盖了一层光滑透气的蜀锻锦,榻上摆着软垫子用作靠背,车厢中间放置着木雕方桌,桌上碗碟里装满了糕点,和用来打发时间的零嘴。

几个儿媳也是又惊又喜,都恨不得立刻钻进马车里享福去。

“娘,这马车外面看着破旧,没想到里面竟然装饰得这么好!”

“娘,您昨晚没休息好吧?

儿媳这就扶您上去歇一歇......”四房的四爷沈康,也就是沈玹的四叔,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粗鲁地拽开妻子赵如玉。

“臭婆娘,我还没死,轮得到你陪娘坐马车?”

转头对上沈老太太,又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娘,路途遥远,儿子在车上陪您解闷。”

沈老太太故作骄矜,嗯了一声,随后就要踩着车凳上马车。

宁汐月冷眼看着沈家人,没想到她们居然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车行遣来送马车的小厮耳聪目明,察觉到主顾神色不对,立刻出声喝止。

“慢着!

谁让你们上去的!”

沈老太太还差一步就能登上香软舒适的马车,此时被小厮一喝,吓得差点从车凳上跌下去。

“老太太,我记得昨晚大房就已经从沈家分出去了,我们大房家买的马车,跟你们有关系吗?”

宁汐月冷笑,让仆人把沈玹的担架抬过来,将他移动到马车上。

沈老太太气得快要七窍生烟。

“宁汐月,你还有脸说?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昨天你也没说你手上还有那么多银子,否则我怎么会......”怎么会同意大房分出去?

沈玹被仆人们带过来,沈老太太立刻转移了目标。

“玹儿,祖母年纪大了,昨天走了一天,腰腿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看看......”沈玹漠然地扫她一眼。

“我爹沈云重并非你所出,既然不是你所出,你是我祖母这一说,又是从何说起?”

宁汐月听着,差点笑出了声。

沈玹也是个记仇的,把昨晚沈老太太的话给还了回去。

“你、你!”

沈老太太气了个半死,之后,妥协似的,“既然你六亲不认,不认我这个祖母,那便罢了!

走,我们坐后面那辆驴板车去。”

那副心寒失望的模样,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驴板车也不是给你们坐的。”

宁汐月好心提醒道。

“你!

宁汐月!!”

这下,沈老太太是真的快气了个仰倒!

沈康听说没有马车坐,脸色已经难看起来,现在一听连驴板车都坐不了,顿时大怒,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对宁汐月动手。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花着我们沈家的银子在这里装蒜,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宁汐月眼神一厉,掌心出现了一把声波刀,也动了杀心。

沈家这群吸血虫,只会“小贱人丧门星”地叫她,她倒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对她们一忍再忍!

没想到她还没出手,沈康就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膝盖,惨叫一声跪了下去!

沈玹手里还拈着一半糕点,另一半,就是刚才射向沈康的暗器。

他声音冰冷地警告。

“下次再敢对她出言不逊,这就是下场。”


从早走到晚,一行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途经的第一个县城。

众人早就累得叫苦连天,沈瑞更是吵着要吃馆子,住酒楼。

“你以为你们是来当大爷的?”

衙役冷笑一声,衙役们住大通铺,他们这些犯人就只能住柴房。

最后还是沈老太太做主,又给衙役塞了些银子,才让衙役也给他们开了间大通铺。

衙役们在楼下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互相招呼着吃喝。

沈家人则是在大通铺房里,各自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就着白开水往下咽。

陈明珠从自家的包袱里拿出一根火腿,眼神火热地走到沈玹身边,声音娇媚。

“玹哥哥,你好些了吗?

我给你拿了一根火腿......”沈老太太眯缝着眼睛,看着陈明珠这个外孙女,冷哼一声。

这赔钱的小蹄子,火腿这么金贵的肉食居然不拿来孝敬她这个外祖母,而是给外人送去了,偏生还是这外人还是连累她们一家子的罪魁祸首!

沈玹正吃着赵嬷嬷包袱里的煎饼,即使落魄到这个份上,他吃东西的动作依然斯文缓慢,完全不似沈家其他人,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陈明珠被迷得七荤八素,忍不住离他更近,都快要把饱满的胸脯贴到沈玹身上。

沈玹眼中泛起冷淡和疏离,不着痕迹地退了退身子。

“不用了,我连累各位亲人离京流放,已是家族的罪人,表妹还是自己吃吧。”

陈明珠脸上闪过失望,但一想到她还有一路的时间可以陪着沈玹共患难,嘴角不禁又有了笑意。

沈老太太见沈玹拒绝,生怕沈玹反悔,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那火腿,眼中闪过垂涎。

中午她吃的是干巴又寡淡的馕,这会儿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馋肉得紧。

宁汐月冷眼旁观,看到沈玹眼底深藏的痛苦与歉疚。

看来,他还没有认清他这些所谓家人的真面目,那她不妨助推一把,让沈玹看个清楚明白!

宁汐月上前,掀开沈玹的裤腿,将他一双血肉淋漓、渗着黄水的腿伤暴露在众人面前。

“夫君,你的伤势恶化了,需要立即看大夫!”

宁汐月悲痛道。

沈家人瞧着那双腿,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自己的脚,原本她们还指望沈玹能够带领沈家翻身,没想到他真成了废人!

门外有衙役路过,宁汐月立刻将他带了进来。

“官爷,我夫君的伤需要请大夫,您看......”衙役瞥了一眼沈玹的腿,曾经一代战神沈玹,如今想要活命还得仰仗他的鼻息,他不禁得意起来。

“请大夫,行啊,银子呢?”

宁汐月回头,看向沈家众人,眼神诚恳。

“我目前囊中羞涩,还请各位叔婶凑些银子给夫君请大夫吧!”

沈家人目光躲闪,就连陈明珠都低头假装收拾着包袱。

她不是舍不得银子,而是如果她现在把银子掏出来,那功劳不就都成了宁汐月的了?

她才不想为宁汐月做嫁衣!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沈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愕然,再到坠落,下沉......直到完全失望。

还是沈老太太出声打破宁静。

“银子,哪还有银子!

沈家被抄得连根毛都不剩,哪有什么请大夫的银子!

再说了,不就是点皮肉伤,问店家要点药酒擦一擦就是了,瑞儿的脚磨得都是血泡,也没说请大夫!

属你们大房家的最矫情!”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狭长的眸子逐一扫过房间里的每个人,沈家人开始还躲着他的目光,后来干脆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

这就是一直以来,他尊敬重视的家人。

他封王时,沈家人说一家人就应该同住,于是王府便挤下了五房人。

他被废黜,他们一个个立刻换了嘴脸,满脸的嫌弃,不耐烦,甚至还有被牵连流放的仇恨。

赵嬷嬷坐在沈玹身边,脸上的愤怒和难过让她恨不得和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拼命。

沈玹得势时,她们伏低做小,沈玹一旦失势,她们就立刻懒得伪装了。

“老夫人,玹儿毕竟是您的孙子啊!”

赵嬷嬷抹泪,咬着牙说道。

沈老太太一脸漠然。

“沈玹并非我亲孙,大房的沈云重乃是顾氏所出,他爹都不是我的孩儿,沈玹又怎么会是我的孙子?”

宁汐月冷呵一声,看见了沈玹眼里的失望,痛苦,最后逐渐恢复成冷漠。

衙役看着这一出亲人反目的戏码,在流放路上也算屡见不鲜了,啧啧感叹几声,扭头下楼接着喝酒吃肉去了。

宁汐月看着一屋子的沈家人,淡声。

“既然老太太不认沈玹这个孙子,诸位也不认沈玹这个子侄,那不如我们今日正式割席分家,今后无论祸福,我们绝不攀扯,希望各位也别怪我们夫妻二人——不认你们这些长辈。”

沈玹的心,猝不及防被什么敲动了一下,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宁汐月。

这个曾经他最厌恶的女人。

可现在,众叛亲离,只有她站在他的身边。

“快要死的人了,说起狠话来倒是唬人。”

林巧娘在一旁冷嘲热讽。

沈老太太也是冷哼,要是沈玹还和以前一样身强体壮,她肯定会死死扒着沈玹不放,指望着沈玹带沈家翻身,但如今沈玹这伤势,看着也活不了几天了,分家对她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免得沈玹死了之后,宁汐月这小贱人来哭丧讨要棺材钱。

“那先说好,你们大房家的分出去,这一路你们的吃食衣被都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分家就是各过各的,可别到时候又找我们要东要西。”

沈老太太生怕宁汐月反悔。

宁汐月冷冷勾唇。

“我自然不会找你们要,同样的,今后我们大房家的东西,就算是丢掉了不要,你们也休想占到半点便宜。”

沈老太太还没等开口,沈秀兰就尖酸地笑了一声。

“你们不要的东西?

是那双破鞋吗?

我们可没有某些人的特殊癖好,喜欢捡破鞋穿!”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沈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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