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行洲顾时念的其他类型小说《身为白月光的妹妹沈行洲顾时念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八月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时念的家在胡同中间,带一个小院子。青砖瓦房,带着古朴陈旧的气息,与门口现代化的大门和密码锁格格不入。“下次有机会,请沈总进去坐坐。”顾时念进门,站在连廊里转身笑道。头顶的灯光昏暗,落在顾时念的脸上晦暗不明,眼睛在夜里出奇的亮。一直到坐回车上,沈行洲脑子里都回荡着顾时念的那句话。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沈行洲皱了皱眉,看向脚上的皮鞋。路面积水重,他的鞋子被浸湿了,裤脚湿漉漉的,贴在脚踝上,凉得难受。沈行洲不再多想,打了把方向盘,往马路中央驶去。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这个鬼地方他再也不会来第二次!嗅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他嘴里的那句晦气到底没骂出来。等沈行洲离开,顾时念锁上大门,慢悠悠往房间走去。她不喜欢下雨天。回到...
《身为白月光的妹妹沈行洲顾时念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顾时念的家在胡同中间,带一个小院子。
青砖瓦房,带着古朴陈旧的气息,与门口现代化的大门和密码锁格格不入。
“下次有机会,请沈总进去坐坐。”顾时念进门,站在连廊里转身笑道。
头顶的灯光昏暗,落在顾时念的脸上晦暗不明,眼睛在夜里出奇的亮。
一直到坐回车上,沈行洲脑子里都回荡着顾时念的那句话。
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沈行洲皱了皱眉,看向脚上的皮鞋。
路面积水重,他的鞋子被浸湿了,裤脚湿漉漉的,贴在脚踝上,凉得难受。
沈行洲不再多想,打了把方向盘 ,往马路中央驶去。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这个鬼地方他再也不会来第二次!
嗅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他嘴里的那句晦气到底没骂出来。
等沈行洲离开,顾时念锁上大门,慢悠悠往房间走去。
她不喜欢下雨天。
回到房间,她换下湿了的衣服,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困意涌了上来。
她挣扎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去洗漱,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好像是只小猫。
她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了看,声音就来自墙根下。
小猫似乎看见了她,叫得更起劲了,叫声瞬间急促又迫切。
听上去应该是只小奶猫。顾时念心一软,拿起伞冲了出去。
果然是只白色的小奶猫,缩在连廊的石头下小小一团。见她走近,小奶猫的前爪动了动,试图钻进她的伞下。
这里虽头顶有遮挡,但风雨飘摇,小奶猫浑身湿淋淋的。
顾时念没正经养过小动物。她尝试着伸手摸了摸瘦骨嶙峋的后背,见它没有反抗,大着胆子伸手抓起它的身体往屋子里走去。
进了房间,她想了想,拎着小奶猫去了浴室,快速地冲洗、吹干。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快十一点。
家里没有猫粮,顾时念翻出来一盒牛奶,倒在碗里给小奶猫补充养分,然后收拾出来一个储物箱作为它暂时的家。
晚上,听着小奶猫时不时地低唤几声,偶尔还有爪子磨过箱子的声音,顾时念心里踏实多了。
她不是一个人了。
周一的早上,市场部的人是最全得。这次顾时念见到了自己部门的同事,加上总监一共有十二个人,除了她和小姑娘方晴许外,还有三个女同事,干练利落。
大家早知道顾时念的到来,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管她是哪边的人,搞好关系总没有坏处。
终于熬到会议结束,顾时念草草吃过晚饭,端着一杯咖啡来到露台透透气。
“我知道了,让邵斌尽快查清楚原因。”沈行洲挂了电话,烦躁地深吸了两口烟,想往回走,却见站在门边的顾时念。
“没打扰沈总吧?”顾时念把落在肩头的卷发拨到耳后,笑吟吟开口。
“没有,顾小姐请便。”沈行洲准备离开。
“沈总着凉了吗?”顾时念关切地问道。她听着沈行洲的声音带上了鼻音。继而又面露歉意,“抱歉是我连累沈总淋了雨。”
“没什么。”沈行洲点点头,从顾时念身边走过。
顾时念低头,看向咖啡纸杯上的标签。
“昭然若揭”。
苦涩里透着微甜,适合她的口味。
接下来的几周,顾时念忙着做新项目的策划方案,没再遇到沈行洲。
小奶猫正式在客厅安家。
顾时念买了猫粮、猫砂、猫抓板和猫窝,给小奶猫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铃铛。
因为小奶猫最喜欢拨弄的猫玩具是一个会发出声音的小铃铛。
“时念,你去吃晚饭吗?”晚上八点,方晴许犹豫再三,转头问道。
这会儿食堂已经没饭了,再晚一点,楼下商业区的餐饮店也该关门了。
她早就饥肠辘辘,但顾时念没走,她便没动,想着晚些两个人一起去,还能做个伴。
眼看着时间过了八点了,顾时念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忍不住出声。
“晴许,你早点回去吧,我还要等一会儿。”顾时念对她笑笑,扭头继续看屏幕上的策划案。
方晴许见她如此,没再多说,道了再见就拎包走人了。
等办公室只剩下自己,顾时念长长地舒了口气,打开景荣的对话框。
顾时念:景荣哥,做好了吗?
景荣:在忙,明天一定
顾时念气鼓鼓地把笔记本扣上。
烦透了,什么工作还要她亲自来做?
还好她把工作外包了。这样一想,顾时念又松快起来,心情极好地往茶水间去。那里有个零食柜,她打算随便买点饮料和零食果腹,再看去哪里吃顿好的。
她所在的这一层楼,除了市场部还有另外几个部门在,都是加班的重灾区,因此零食柜早早被扫荡一空。
顾时念垂头丧气地看着连干脆面都不剩的柜子,认命地从楼梯间往上走去。
顶楼总没人跟她争夺有限的零食资源了吧!
果不其然,看着柜子里满满当当的库存,她开始对着柜门玻璃挑挑拣拣。
“顾小姐。”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沈行洲诧异开口。
他刚开完会回来,见顾时念出现在顶楼,不由出声。
“还没吃饭?”
“食堂没饭了。”顾时念有气无力道。
“林颂去买晚饭了,让他多带一份。”沈行洲说着,掏出手机给林颂发去了消息。
今天开会邵斌又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他们在几个重要城市的部署被拔除了。
容致集团的供应链上有几个关键的位置都是沈行洲的人,他们在各个城市打通关节的同时,也跟上下游的人勾结捞了一笔。
沈行洲心黑,但也大方,自然有人愿意为他卖命。
他们这次被查的人中,有人扛不住压力跳楼了,举报人提供的重要线索就此中断。但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沈行洲今天忙着处理这件事情。他要封口,也要安顿遗属。
他招手示意顾时念跟着进来他的办公室。
刚才对上顾时念的眼睛,他心念一动。
这次事情败露,背后有他弟弟的手笔。
他自然要回一份大礼。
也许,顾时念就是一个突破口。
沈行洲最近忙着收拾烂摊子,好不容易歇下来,跟好友约在山境的酒吧小酌。
被炽热的视线盯着,他似有所感,微微侧头,往顾时念所在的方向看来。不过须臾,沈行洲又低下了头。
男人的骨相优越,衬衫的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随着手上的动作隐约可见肌肉线条起伏。侧面可见厚实的肩膀,被布料勾勒出的身形,让人想一探究竟。
顾时念默默地咽了下口水。是她喜欢的类型。
“市场部?”不远处,男人低声笑了出来,声音里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听说这是小沈总亲自安排下来的。”沈行洲对面的男人笑道。
“胃口不小。”沈行洲垂眸,掩去眼里的讥诮。
这美人恩,也不知他这弟弟能否消受得起!
对面的男人听他这么说,只笑不语。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评判。
翌日,景荣亲自乘坐专梯接着顾时念办完了手续,让市场部总监把顾时念带回了座位上,没有惊动其他人。
沈承砚身边有个女人,在京市高层的圈子里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没人见过两人一同出现,只能在背后猜测两人的关系,说不清是对方挟恩图报还是因为莞莞类卿。
资本家想捂住的秘密,就不会让它暴露在阳光下,容致集团的普通员工甚至不曾听说过这个传闻。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家只当顾时念是哪路老板的关系,好好处着便是。容致这么大的盘子,待遇在业内出了名的优厚,没几个关系户反而不正常了。
因此她的空降虽让很多知情人不服气,但纵然心里有再多不满,也没人在面上流露出一星半点。
“时念,这片都是我们部门的人。今天有些同事外出见客户了,下周一开会,我到时再给您、你介绍。”市场部总监把脱口而出的“您”字憋了回去。
他在容致待了快二十年,一直抱紧沈老爷子和老沈总的大腿。做市场的都是人精,虽不知道顾时念和老板什么关系,但总是上头安排下来的人,只看景荣的态度他便知这位新员工身份不简单。
总监努力撑着一副不卑不亢的面孔,说出的话不失领导的威严,语气却又带着亲切,尺度把握得刚刚好,足以让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受宠若惊。
“谢谢刘总。”顾时念笑着点点头,跟大家打过招呼便坐了回去。
刘总监往回走着,咂摸着顾时念刚才的笑容。
多大来着?好像才二十出头。
也罢,想来大小姐只是来体验生活、镀镀金。想到这里,总监把杂念抛在脑后,开始今天的工作。
“时念,你好,我叫方晴许。”坐在旁边的眼镜女生凑过来小声自我介绍,刚才总监介绍过,但她怕人多,顾时念没记住。她是今年刚毕业的新人,过五关斩六将才加入容致的市场部。
同是毕业生,刚才看老板的态度,顾时念的级别比她高了不少。
她来这不到半年,周围都是资深老鸟,好不容易来一个同龄人,她难掩雀跃。
“晴许,这里的露台怎么上去?我想去透透气。”顾时念在办公室里坐得浑身难受,憋闷得厉害。
“楼上走廊尽头就是露台,”方晴许体贴地提醒,“要刷卡才能出入。”
市场部在高层办公楼的五十九楼,顶楼六十楼有一片宽敞的露台,绿植错落有致,凉亭石阶,好不惬意。
最重要的是这层是董事长、CEO等高管所在楼层,外面的露台偶尔会用来会客。也因此,普通员工几乎不会来这一层。
顾时念推开露台的门,深深呼吸,把胸口的浊气尽数吐了出来。
上班什么的,太折磨人了。
她在里面这一会儿已经感觉不好了,身上染上了洗都洗不掉的班味。
沈行洲这会儿正在露台抽烟,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他指间的香烟剩了不多,见陌生女人出现,顺手熄灭了手里的烟头。
是昨天酒吧里的那个男人。
顾时念站定,不露痕迹地打量着他。眼前这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西装裤笔挺,包裹着结实的长腿。这会儿他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露出的锁骨和喉结带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顾时念在心里默默地吹了声口哨。
“沈总。”她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抿了抿唇,朝他点了点头,准备从旁边过去。
“顾时念?”沈行洲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沈总认识我?”顾时念诧异。
他目光微闪,眼里带着审视,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女人的身上扫过。少顷,他挑了挑眉。
他的人一直盯着沈承砚,对顾时念只有只言片语。女大十八变,倒是个小美人,比照片里的样子生动多了。
“久闻大名。”沈行洲意味不明道。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顾时念身上。她个子高挑,身材丰满,黑色长发微卷,双唇红润饱满,看上去血气十足,身上全无她那病秧子姐姐的影子。
女人的一双桃花眼,漂亮又妩媚,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行洲心下莫名烦躁。
“顾小姐跟着承砚能学到不少东西。”他勾了勾嘴角,一语双关。
“借沈总吉言。”听他这么说,顾时念眼里带上了笑意,似是没听懂男人的言外之意。
这抹笑有些刺眼,落在沈行洲眼里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亦或是愚蠢。
多添双筷子的事,家里的保姆分工明确,不用她多费心,她便应下了。
她没有女儿,家里多了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又是这样的身世,她对顾时念有几分怜惜。
直到有一天,京市的贵妇圈子里在传顾时安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下一任沈太太。有与沈母交好的太太提醒她,沈母才如梦初醒。
顾时安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家世背景又毫无助力,只会成为沈承砚的拖累。
先不提门当户对,她希望儿媳妇至少要身体健康。
天大的救命之恩,他们这些年也还清了,何苦搭上一个儿子!
直到顾时安离世,她难过之余又松了口气。
谁料顾时念又成了沈承砚身边的狗皮膏药!
沈承砚也发现了母亲态度的转变,他便在顾时念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找了保姆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再后来,顾时安去世,顾时念出国。
顾时念想过跟沈承砚划清界限,但这想法一闪而逝。
她承认自己的自私,可沈承砚算得上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温热的大手握紧她的肩膀,沈行洲察觉到她的低落。
心里不以为然,他也觉得顾时念的身份上不了台面。他的伯父伯母不让她进沈家的门,他能理解。
“伯父和伯母的要求高。”沈行洲漫不经心地敷衍着。
顾时念苦恼于自己挡了沈承砚的桃花,左思右想该如何不露痕迹地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对沈行洲话里话外的轻视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的沈承砚已经不是带着她摸鱼抓鸟的小哥哥了,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应该有他的生活,这样的传闻对他不公平。
“搬出去住吧,我们见面方便。”沈行洲谆谆善诱,“滨海壹号,金域南岸,或者你有其他喜欢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他摸着顾时念的头发,心里异常满足。当然,如果不是在这个贫民窟就更好了。
他说的都是京市有名的豪宅,八位数打底,九位数也有,端看顾时念想选哪一种。
“沈总不喜欢这里?”顾时念拥着被子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行洲。
滨海壹号?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顾时念腹诽。
一个苏西林还不够?
沈行洲心生不妙,他本能地咽下了到嘴边的那个单音节词。他有种预感,他如果实话实说,今天保不齐会被赶出去。
“这里上班不方便。”
这是沈行洲第二次试图说服她离开这里了。
顾时念又倒下来,小猫一样卧在他的怀里。
“沈总嫌远可以不来。”她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黏在了一起。
沈行洲想起来进门时看到的外套。
那不是他的,只能是沈承砚的。
“别胡说。”沈行洲抬手关了落地灯,在一片黑暗中亲了亲顾时念的额头,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才抱着她睡去。
沈老爷子今年七十大寿,沈家很早就开始筹备大办。
老爷子德高望重,年轻时在商界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次过寿,到场的宾客分量极重,京市各大集团的掌权人几乎都来了,一纸请柬,千金难求。
顾时念也收到了邀请,还是沈母亲自让沈承砚送过来的,这让她惊掉下巴。
“你那个小情人,去不去?”沈承砚逗着铃铛问道。
“嗯。”顾时念翻看着请柬,脑子里出现一个词,祸水东引。
“我妈说了,现场有不少青年才俊,你看看有没有入眼的。”沈承砚道。他心里合计着有哪家有适龄的单身汉。
向峰的薪水丰厚,这些年层层高升,他可谓吃尽了利方的红利。如果他继续做下去,只要利方不倒,后半辈子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
沈行洲看得明白,他不是被向峰摆了一道,对方背后另有其人。向峰不过是一把刀。
见遍寻无果,沈行洲把人撤了回来。
现在局势不明,他不能暴露太多,做多错多,不如按兵不动。
他最初怀疑是沈承砚做的局。可他这弟弟行事一向称得上光明磊落,这种手段不像是他会做得出的。
沈行洲还有几个怀疑的对象,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查清楚。
他向来睚眦必报,被人这样阴了一把,简直是奇耻大辱!
“啧啧!谁惹你了?”顾时念从浴室出来,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靠在沈行洲的身边,抱着他的腰,挑着眉毛仰头看向他的脸。
对上她的眼睛,沈行洲恍惚间有种错觉,顾时念在欣赏自己难看的脸色。
“早点休息。”顾时念戳戳他的胳膊,示意他去洗澡。
沈行洲把这些繁乱的念头甩出去,亲了下顾时念的脸颊,往浴室去了。
顾时念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
等沈行洲出来,顾时念已经躺在床上快睡过去了,把被子都卷在自己身上,裹得像个蚕蛹。
他把被子拽出来一个边角,关了落地灯,把人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顾时年早上醒来时,毫不意外地发现床上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披散着头发,刷着牙,打开了手机。
先跳出来的是沈行洲和苏西林的八卦消息。
苏西林昨天被一个高奢珠宝品牌官宣了代言人,接着便有人扒出来沈行洲也是这家品牌的股东之一。两人同框的照片又被翻出来,接着开始从种种蛛丝马迹中猜测沈行洲是苏西林背后的金主。
顾时念看着对方分析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用小号给他点了个赞。
这届网友,简直是火眼金睛啊!以前是拿着放大镜看小动作、从墙缝里抠糖吃,现在则是拿上了显微镜,逐帧搜寻暧昧的粉色泡泡。
苏西林和沈行洲同框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表情都被拿出来反复品味。
苏西林的团队在第一时间做了澄清,否认、表态、展望未来,一套流程如行云流水,把苏西林和沈行洲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这也是沈行洲最满意她的地方。
不贪心,也不试图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染指不属于她的位置。
顾时念看完了八卦新闻,洗完脸,看见客厅里放着熟悉的餐盒。
铃铛早就醒了,正满屋子溜达,见顾时念出来,它摆出一副狩猎的姿势,瞄准走动中的脚踝,自认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
“别闹,铃铛!”顾时念嗔怪地看了一眼体积大了半圈的白猫。
铃铛锲而不舍,继续扑着顾时念的小腿。
“你的指甲长长了。”小腿上传来轻微的刺痛,顾时念低头,见皮肤上出现了一道红痕。
“今天回来给你剪指甲。”她敷衍地拍了拍铃铛的背,抬脚往外走。
“喵——”
铃铛走近,对着她叫得奶声奶气。
“怎么了宝贝?”
“喵——”铃铛往角落挪了挪,蹲在地上盯着顾时念,尾巴跑来跑去。
她这才发现旁边空空如也的喂食器。
昨天沈行洲进门就拉着她直奔次卧,两人被翻红浪,倒是忘了检查铃铛的猫粮和水。
沈行洲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他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想起顾时念,想起两人的初遇。
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在梦里,他贪婪地用视线描摹着顾时念的唇形和眉毛。一颦一笑,鲜活又生动。女人也乖巧,笑吟吟地看着他,只是每次他想再进一步时,便会从梦中醒来。
“唉……咳咳!”
黑暗中,苍老的咳嗽声响起。
沈行洲缓缓起身,窗帘无声地打开来。窗外天色微明,太阳还未升起。
远处的大门处能看见车来人往,他的别墅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自从他在与堂弟沈承砚的斗争中落败,他便避居海外,这是他早已为自己准备的退路。这路原本可以更顺一些,前提是那个狠心的女人没有对他赶尽杀绝。沈行洲对着窗外怔怔地想着。
今天是他八十岁的寿辰,他的堂弟也会过来。
多年前的往事随风而逝,再多的恩怨也已经泯灭在了岁月里。
但他好像被时间遗忘了。
他是别人眼中的沈家掌权人的堂哥,也是海外医疗科技巨头的创始人。更别提容致集团这些年如日中天,他手里的股份每年的分红让人眼红不已。
他身边再不曾出现暧昧的对象,当年的风流韵事随着对手和老友的逝去再也无人提及。
这是命运对他的惩罚。沈行洲抚摸着桌上的照片,有些烦躁。
他已经活了太久。
没劲透了。
美色、权势、财富,他都有过,但他后来毕生所求只剩下求而不得。
宴会结束,沈行洲亲自送堂弟上车。
“爷爷!我在堂爷爷书房里看见了姑祖母的照片!”与沈行洲道别,沈承砚的小孙子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跟他咬耳朵。
他今年七岁,已经是个小绅士了,这次沈承砚带他来美国和沈行洲见面。他们哥俩年纪都大了,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早上小男孩闲不住,看着庄园马厩里威风凛凛的赛马跃跃欲试,沈承砚让他去请示沈行洲,佣人便领他去了书房。
沈行洲对堂弟的这个小孙子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上半辈子他跟沈承砚斗得你死我活,如果不是顾及沈家有人盯着,他堂弟恐怕没有机会有下一代,更别提孙辈。
但也不一定,那个死了也要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也许还没等他动手,顾时念已经想办法弄死他了。
“堂爷爷,你也认识我姑祖母?”小男孩看见桌上的照片,好奇地问出声。
“嗯。”沈行洲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上个月还跟爷爷奶奶去看姑祖母和姑祖父了。”男孩继续说。
听他这么说,沈行洲面色不变。
“什么事?”他眼皮抬了抬。
“堂爷爷,我想去骑马,可以吗?”男孩仰着脸问。
“去吧,除了Lucky,其他随你。”沈行洲道。
沈家的孩子从小学马术,骑着马在庄园里走走,对男孩来说小菜一碟。
“爷爷,Lucky长得真漂亮!”车里,男孩兴高采烈地分享着今天的趣事。
听到这个名字,沈承砚恍惚了一下,看向车窗外。
不远处,沈行洲撑着手杖,站得笔直。
Lucky啊……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顾时念最喜欢的那匹Lucky的后代吧!
他这个妹妹对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对男人也是。
沈行洲当年虎视眈眈,一副随时打算挖墙脚的模样让他不忍直视。后来不管是Lucky还是沈行洲,都已经淡出顾时念的生活,奈何他堂哥画地为牢,把自己死死困在过去。
两人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沈承砚默默叹了口气。
车子驶离,视线里,沈行洲的身影越来越远。
送别了堂弟,再没有别的宾客值得他亲自送行,沈行洲交代给了管家,转身往主楼去了。
窗外开始起风了,树影婆娑。耳边骤然清净,他心里生出了无边的寂寞。
想到白日里堂弟小孙子的话,沈行洲勾了勾唇角。
姑祖母?
他拿起桌上一个颇具年代感的手机,打开相册,一一划过。
里面保存了很多顾时念的照片,开心的,生气的,娇嗔的,妩媚的。
所有的记录在顾时念二十八岁这一年戛然而止。
哦,因为这一年顾时念把他甩了。
那时他已经一无所有了,顾时念还紧逼不舍,彼时还是掌控了容致集团大权的沈承砚看不过去制止了她,沈行洲这才得以喘息。
不过也怪他,那会儿顾时念是想要养着他的。可惜他看不清形势,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几乎就要妥协了。
那天在公寓里,在年轻漂亮的女邻居上门还扳手时,对方羞涩地向他表白,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红了脸。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咽下了到了嘴边的拒绝,直到在顾时念愤怒的眼神中松开了怀里的女孩。对方艳红湿润的双唇和绯红的脸蛋,无不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觉得憋屈,他想让顾时念知道他并不是非她不可。
但他高估了顾时念对他的爱,如果曾经有过的话。
等他艰难地从满地狼藉里爬起来时,他已经连顾时念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后来很久两人都没再见,他终究先服了软,没骨气地敲响了沈家老宅的门,低三下四上门认错,沈承砚才面露难色地告诉他,顾时念跟男朋友出国旅游了。
新男朋友很年轻,乖巧听话,身材高大,是顾时念喜欢的类型。
再后来,顾时念在宴会上挽着温家老大温序白出现。
过去沈行洲从不把温家放在眼里,但现在他跟对方的地位已是云泥之别。
顾时念的婚礼他还是在新闻上看到的,两人的婚礼很低调,只请了关系亲近的好友。他还记得自己强忍着心里的酸楚,面上冷笑,只觉得顾时念挑来挑去,找的老公也不过如此。
如果是他,一定会做的比温序白好一万倍。
后来的几年,一直没听说温家下一代的消息,他在美国一边忙着重整旗鼓,一边幸灾乐祸。
看!顾时念不只不给他生孩子,也不给温序白生。那姓温的占住了名分又如何?他也没有比自己好多少!明明顾时念是先看上他的!
直到顾时念三十六岁这一年。
他兴致勃勃准备了生日礼物,打算回国时借共同好友之手送给她。他想见见她,哪怕只远远地看一眼。
只是一下飞机,看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讣告。
温氏集团的董事长温序白与太太顾时念在地震中遇难。
一直到葬礼结束,他都神情恍惚。
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衣冠冢里给新生儿准备的四季衣服时彻底崩溃。
床上的老人似乎梦到了什么,眼珠动了动,嘴角微翘,眉眼间俱是愉悦。
沈行洲又一次在梦里见到了顾时念。
“沈总日理万机,别是在忙着掀我的老底吧?”慵懒清亮的女声响起。顾时念刚游完一个来回,正坐在泳池边休息,见他走近,仰头看向他,语气似是在开玩笑,眼里却带着防备。
沈行洲微微弯腰,捏着顾时念的下巴吻上去,把她那些不中听的话都堵在口中。
覆在胸口的手无力滑落,枯皱的手掌紧紧捏着的照片轻轻飘落在地上。黑暗的房间里再无一丝动静。照片上的年轻女孩穿着嫩绿色的连衣裙,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双目明亮,笑靥如花。
他的……
念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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