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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

姜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是作者““姜贰”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闻笙廖宗楼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这无垠的宇宙,对我而言,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人生的全部,是我仓惶生活的终极梦想。……他禁欲这件事,人尽皆知,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禁欲。更不会有人知道,他这八年的梦里,一直都有一个人。他说:“她是我心底的玫瑰,无人能敌。”他说:“这漫漫的长夜,只有她在,才不会太无聊。”后来,他终于靠近了梦寐以求的她。相拥在一起的那一刻,什么都值得……...

主角:闻笙廖宗楼   更新:2024-04-06 1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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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廖宗楼的现代都市小说《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由网络作家“姜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是作者““姜贰”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闻笙廖宗楼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这无垠的宇宙,对我而言,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人生的全部,是我仓惶生活的终极梦想。……他禁欲这件事,人尽皆知,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禁欲。更不会有人知道,他这八年的梦里,一直都有一个人。他说:“她是我心底的玫瑰,无人能敌。”他说:“这漫漫的长夜,只有她在,才不会太无聊。”后来,他终于靠近了梦寐以求的她。相拥在一起的那一刻,什么都值得……...

《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精彩片段


所以,到底是廖宗楼性格大变,突然开始喜欢并追求他家闻笙了?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在默默喜欢,只是因为中间夹杂着各种因素,一直以来是闻笙单方面地以为他不喜欢?

廖宗楼敏锐地觉察了卫黎的打量。

但考虑到刚刚闻笙口中的“求婚”,他此时怎么看卫黎,都觉得对方顺眼得像是闻笙的娘家人。

因此,他语气温和地开口:“闻笙。”

闻笙还在嫌弃盖在腿上的西装,猛地听到廖宗楼喊他,不由抬起脸。

廖宗楼:“卫总的求婚对象,你熟吗?她喜欢什么颜色或风格,知不知道?”

闻笙没想到,廖宗楼帮人做起参谋,居然会这么细致又耐心。

她回忆片刻,说:“时琉姐,她喜欢看男生穿得很斯文、很绅士那种……”

其实时琉喜欢的就是卫黎这一款。

不然两个人也不会缠缠绵绵快十年,中间时琉三次出国,卫黎都在国内痴痴地等她。

而时琉那么热爱自由的人,居然有一天会说,想回北城定居,再也不流浪了。

廖宗楼记性很好,堪称过目不忘。

他对站在一旁的店长道:“一楼左手边第二排第一件,棕色威尔士亲王格纹。”

“左手边第三排第二件,复古巧克力色三件套。”

“另外,店里春款,白色的,都拿来。”

西装很快拿了上来,卫黎进去换衣。

廖宗楼见她坐在沙发上,藏在西装底下的膝盖一翘一翘的,问:“怎么了,热?”

闻笙摇了摇头。

廖宗楼盯着她粉扑扑的侧脸:“你今天和卫黎出来,就是为了帮他选衣服?”

闻笙抿了抿唇角,垂着眼说:

“我之前那辆车……有点问题。处理完车的事,我记得之前赵秘书说,这个牌子的西装很好,就想着带卫黎来瞧瞧。”

赵秘书说的?

赵贺那个不靠谱的东西,也有这样歪打正着的一天。

廖宗楼在心里记了一笔,又问她:“饿不饿?”

一顿折腾下来,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闻笙轻轻摇头:“我吃了早餐。”

廖宗楼见她有点蔫蔫的,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回想刚刚在一楼的种种,他不由稍稍凑近了点:“刚刚,吓到你了?”

彻底冷静下来,小廖总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楼下的表现,大概有点唬人。

旁人他不在意,可一想到最近这一两天,孟闻笙才刚不那么疏远他——

如果刚刚吓着了她,他愿意道歉。

闻笙抬起眼。

她没想到廖宗楼突然靠近,就那样笔直地看进他的眼底。

廖宗楼生了一双很漂亮的凤眸,哪怕神色冷冰冰地看人,微微挑起的眼尾,也别样风流。

尤其相距很近时,他眼尾上翘的弧度,就跟一枚小钩子似的——

无端撩人心弦。

闻笙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更快的心跳声。

她猝不及防地撇开眼:“没有。”

旁人或许会觉得他冷冰冰的态度吓人。但她是从十八岁起,就认识他了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世上任何人都跟清楚。

他的心不坏,就算偶尔态度冷点,也绝对不会伤害她。

廖宗楼手撑在她身后,上身微微前倾,见她眼神逃避,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到试衣间方向传来男子的脚步声。

卫黎心情沉坠,刚一走出来,就瞧见了眼前的情景——

闻笙脸颊晕粉,微垂着眼,一双水杏眼儿,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廖宗楼翘着腿坐在他旁边,手撑在她身后,整个人特别不值钱地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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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居然比平时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闻笙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昨晚睡得仓促,竟然压根儿忘了上闹钟!

闻笙扶着额,犹带粉晕的脸浮现一丝懊恼。

其实昨晚在金世豪庭,她只喝得微醺,还不至于睡过头。

真正让她睡过时间,直到现在仍然头脑昏沉的,是昨晚那个清晰得过分的旧梦……

都怪云黛,昨晚非要搞那些幺蛾子,临走前还对她一顿洗脑……

闻笙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入卫生间。

简单洗漱过后,她从衣柜里匆忙选了一套事先搭配好的裙装,手忙脚乱地出了家门。

这套房子购于四年前,距离廖氏开车只要二十分钟。

虽然今天起晚了一个小时,但只要路上不是太堵,她仍然赶得及在九点半赶到公司。

快步走出电梯,闻笙的目光笔直扫向自家停车位,待看清眼前的情形时,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直到完全走到近前,闻笙才终于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

她的那辆白色保时捷911,不知被什么人,从车头到车尾,刮了长长数道划痕。

她紧抿着唇,走到车头,雨刷器下,压着一张白色的卡片。

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两个大字:婊子。

落款是一个血红的诡异笑脸。

闻笙蹙眉向左右看去,偌大的停车场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拿出手机,一边绕着车拍照留证,同时迅速检查了一圈——

除了这张带着恐吓意味的卡片,对方并没有留下其他更多的东西。

将卡片放进随身的包里,闻笙快步走回电梯,上到1层。

打开软件叫了辆专车,一边调出手机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

“卫黎,你来一趟廖氏,我有一些私事,需要你帮忙处理。”

*

闻笙身穿雾紫色连衣裙,外披一件香家白金外套,步履匆匆冲出电梯,险些迎面跟人撞个满怀。

宋小珍松了口气:“闻笙姐,你可算来了!”

闻笙脸色沉静:“怎么了?”

她今天到的确实有点晚,但还没迟到。

可看宋小珍这副如临大敌的神情,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闻笙心底浮起一抹异样:真是诸事不顺。

等这个周末,她真要去趟寺庙,好好拜一拜。

宋小珍跟在闻笙身边,一边快步往内走,一边小声解释:

“今天廖总八点就到公司了。各部门但凡有早到的,都被他点了一遍。就咱们部门……”

闻笙:“……”

以前廖宗楼醉酒的第二天,只是不记事,但没这么疯。

他这又犯了什么大病?

闻笙:“咱们部门没一个人早到?”

宋小珍哀叫一声:“赵秘书来得倒早!从小会议室出来,他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差点直接撞碎了茶水间的玻璃。”

刚走进秘书处,闻笙就瞧见了“魂不守舍”的赵秘书。

赵秘书一见闻笙,顿时两眼泪汪汪:“孟姐!”

闻笙将人上下扫视一番,问他:“被廖总扣工资了?”

赵秘书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更惨痛了:“还不如扣我工资呢!”

廖宗楼给他三天时间,让他以“女性春日穿搭”为主题做一份PPT,另附针对不同场合的穿搭图片数张——

而且不能凑数。每一套穿搭,都要配上详细且专业的说明。

宋小珍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闻笙则脸色微妙。

她就说廖宗楼最近不对劲,这都过了几天了,他怎么还惦记着当初在R国那件事。

他就对那件红裙子那么深恶痛绝?

不远处的另一位年轻同事突然冒头:“孟姐。”

三人齐齐抬首。

“廖总说让您过去一趟。”

闻笙将外套和包包交给小珍,快步朝小会议室走去。

身后,宋小珍眨巴眨巴眼:“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也算难?”

赵秘书咬着牙,许以重利:“你要能把这事帮哥解决了,楼下餐厅我包月,随便你挑!”

大不了他这个月工资不要了!但什么女性穿搭PPT,他真的做不来啊!

宋小珍笑嘻嘻地跟他击掌:“成交!”

什么女性穿搭,什么不同场合……说白了,廖总不就是想看闻笙版的奇暖换装嘛!

*

另一边,闻笙端着一壶沏好的祁门红茶,快步走进小会议室。

一进房间,就跟廖宗楼的目光撞个正着。

闻笙心跳微快,脸色却端得很平静,她朝廖宗楼颔首:“廖总。”

将手上的红茶倒入杯中,送至廖宗楼的手边,闻笙悄悄抬眼,瞥了眼墙上的钟表:九点四十分。

加上泡茶的时间,不算晚。

廖宗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虽然公司规定九点半上班,但这些年来,她每天八点半之前必定到公司。

可她今天居然是踩着点来的——

而且哪怕来得这么迟,她也没有精心装扮。

明净的脸庞脂粉未施,贝壳般的耳垂,嫩生生裸着,就连平日最喜欢戴的各种耳饰,也没有戴。

是昨晚喝了酒,贪睡过了时间;

还是她也跟他一样,因为昨晚的种种,通宵未眠?

略显深沉的目光沿着她清澈白皙的脸,缓缓下移。

她今天这件裙子选得妙。

淡淡的雾紫色衬得她肤白若雪,腰线处的剪裁,勾勒得那截细腰,春日的柳条一般。

昨晚他亲自用手验过,不仅细,而且软——

仿佛捞了一把春日的湖水,温温脉脉,不盈一握。

回想起当时的触感,廖宗楼眸色更沉,修长的指抵着桌沿,不自觉地轻轻摩挲。

目光轻移,廖宗楼的眼神忽而一顿:

裙子是七分袖,手腕处两抹淤青,仿佛被人捏出来的一般,格外显眼。

昨晚他攥着她的手腕,将人抵在墙角时,她似乎抱怨了句,说他弄疼她了。

当时他还嗔了句“娇气”。

没想到,她的肌肤真和软雪一样,磕不得碰不得。

只轻轻一握,都会留下这样的淤青。

闻笙觉察到了他的目光,垂眸一扫,顿时指尖一颤。

昨晚她也是醉迷糊了,只顾着后腰那几点淤青,却没好好检查别处。

这么明显的位置,她居然都没瞧见!

她刚想将手藏到身后,男人的动作更快,冷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不同于她指尖冰冷,他的手干燥温暖,握住她指尖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心悸。

鸦羽般的眼睫,如一只栖息的蝶,缓缓扇动着卷翘的蝶翼——

廖宗楼撩起眼皮,幽深的眸定定看着她:“怎么弄的?”

闻笙张了张唇。

廖宗楼凝视着她轻轻翕动的唇,目光灼热:“嗯?”

闻笙咬唇,片刻之后,她轻声道:“我也不记得了。可能不小心撞到。”

呵。

她这是明摆着不认账了?

想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廖宗楼握着她指尖的手,忽然用巧劲儿一拽——

闻笙踩着三寸细高跟鞋,被他这么猛地一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直朝他怀里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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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大队主楼,7层,某技术科室。

闻笙和卫黎并肩站在桌前,看着前方大屏幕上,一身黑色运动衣,头戴鸭舌帽,快步出现在停车场的身影。

警官问:“认识这个人吗?”

闻笙摇了摇头。

看对方的身形和步态,明显是个年轻男人。

在闻笙的印象里,除了当年因为分家产,和家里那位二叔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后这些年,她没有跟其他什么人结过怨。

至于二叔……

当年他分到七成家产,但因为好赌和爱面子,又识人不清,偌大家业很快挥霍一空。

为了躲避追债,二婶就跟他离了婚,带着一对儿女,搬回远在Y国的娘家生活。至于二叔,听说前几年,有人在海城见过他。

卫黎显然也和闻笙想到一起去了。

他小声说:“他们一家四口,都不在北城。”

警官老道地开口:“也可能是雇凶。”

大概因为与卫黎是朋友的关系,他侧过脸,看着闻笙,叮嘱道:

“你既然想不到是什么人,这段时间,更要多加留心。”

闻笙轻轻颔首:“谢谢,我会小心。”

从警局出来,卫黎说:“你那辆小白,已经送到你熟悉的那家店。店长说,修复至少要一个月。”

说着,他又扫了一眼那辆玫瑰色的跑车,唇角翘起一丝笑,“这辆车送得倒是及时,姓廖的难得做了件好事。”

闻笙知他一直看不惯廖家人,但一个人固有的印象,很难用三两句话掰正。

她也不多解释,而是问他:“时琉姐,你最近跟她有联系吗?”

提起这个名字,卫黎眼眸微黯,摇了摇头。

闻笙一瞧他这个为情所伤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她倒背着手,昂着下巴道:“我刚收到一个好消息”

“她下周二的飞机,回北城。而且,这次回来,她就不走了,会留在北城找工作。”

*

直到下了车,卫黎还一脸恍惚,他看着闻笙的脸,眼神直愣愣的:“闻笙,你真没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闻笙推了推他,“别愣着了,赶紧进去选衣服。”

“时琉姐都要回来了,你总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买几件新衣服,再换个发型。”

卫黎呆愣着点了点头。

生意场上精明又谨慎的卫总,难得也有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

被闻笙推搡着走了几步台阶,他猛地转过身:“她要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闻笙笃定道,“反正时琉姐肯定不会骗我。她说了,这次回来,要给我打工。”

既然都要在她手下干活儿了,难道还敢骗她这个当老板的?

卫黎后知后觉:也就是说,以后时琉跟他在同间公司,还要当他的手下?

卫黎被这个巨大的好消息砸得晕头转向,晕晕乎乎地走进店,他很快觉察了不对:“这里……”

以墨绿色为主色调的复古装修,深棕色木地板质感沉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沉香味,还有还有刚刚进来时,他目光一扫而过的品牌——

这个牌子,别说在北城了,放眼华国,也是排名前三的。

而且从不做广告,走低调奢华路线。随随便便一套西装,都是六位数起。

闻笙见他眼底闪烁着迟疑,戳了戳他的肩膀:“别墨迹。看上什么就选,今天我买单。”

卫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笙笙,你的钱,当然要自己留着。而且你的车……”

他本想说,闻笙的车被划得那么狠,修车费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就觉周围气氛有点不对。

闻笙也觉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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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尽奢华的宴会厅里,璀璨的水晶灯将六角舞池映得流光溢彩,令人目眩。

男男女女们或相拥起舞,或三两成群,彼此调笑。

僻静的角落,高大茂盛的绿植盆栽,巧妙掩映着两道年轻女人的身影。

身穿粉裙的年轻女孩躬身点燃打火机,将之送到一张妩媚的脸前。

指尖香烟点燃。

姜明珠靠坐在沙发上,脚上的高跟鞋悠闲地晃荡着,徐徐吐出一个白色烟圈。

姜百合好奇道:“堂姐,您不喜欢廖先生吗?”

且不说廖家背景深厚,单就廖宗楼那张脸,在北城诸多名门闺秀眼中,就已是足够丰厚的本钱。

尤其廖宗楼冷漠骄矜,洁身自好,迄今为止从没传出过任何花边新闻。

因而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或明恋、或暗恋廖宗楼的女人,很多。

姜明珠玩味地一笑:“怎么,瞧上廖宗楼了?”

姜百合连连摇头:“我没有,我不敢的堂姐!”

姜家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举全家之力,促成姜明珠和廖宗楼结婚。

姜百合在家里并不受宠,第一次被长辈如此委以重任,这是她难得能把握的一次机会。

“堂姐,论做生意的头脑,我不如你。但论怎么钓男人,或许您可以听听我的主意。”

姜明珠险些被烟呛着。

她琢磨片刻,问:“钓女人你也会?”

姜百合:“???”

姜明珠眯眼一笑:“你想办法,帮我把孟闻笙撬到手。你想要什么,条件随你开。”

姜百合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姜明珠:“机会摆在你眼前了,就这一次。”

*

廖宗楼的套房在29层。

一出电梯,闻笙就拿出手机,打算拨电话给随行的杜医生。

廖宗楼瞥见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脸色微僵:

“先不用他。”

闻笙抬起眼,时刻观察着他的脸色,谨慎道:“还是先让杜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会比较好。”

廖宗楼的脸色很坚决:“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闻笙见他耳朵不红了,脸色也恢复如常,稍稍松了口气:

“那廖总您早点休息。”

廖宗楼:“……”

刚刚在楼下时,还说要带他回房间,这还没走到门口,她就要走?

骗子!

她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贴身秘书的职业操守!

闻笙刚要转身,突然想起颈间的项链。

她抬起手,摸索着颈后的隐形扣,打算把项链摘下来还给廖宗楼。

今日这件晚礼服的亮点在后背,前面领口的设计,还算正常。

但因为闻笙抬起手臂的动作,胸前的轮廓也随之隆起——

嫩豆腐一样,呼之欲出。

廖宗楼眸光沉沉:“你不喜欢?”

一个月前,拍卖会的拍品之中,增加了这条项链。

彼时他还在国内,从网站上看到这张照片时,他就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她。

爱德华时期的珠宝,风格细腻、柔美,而不失华贵。

与她的模样气质,最为相宜。

闻笙微微一怔。

旋即又笑:“这太贵了。除了出席今晚这样场合,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机会能佩戴它。”

细究起来,孟家从前在北城商圈,也算排得上号的富贵之家。

只不过随着闻笙父母车祸离世,闻笙的二叔扯着公司那些董事,闹起了分家。

彼时闻笙还在上初中,外祖母做主,在律师见证下,完成了对孟家财产的分割。

闻笙拿到手的,只有两间摇摇欲坠的小公司,和一套位于京郊的老宅。

但也因此,得以跟二叔那些人,彻底划清界限。

闻笙知道祖母的苦心,父母都不在了,那些身外之物,她不贪恋。

可就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一直疼爱她的外祖母也病重离世。

临去世前的一周,外祖母在病房里见了一位前来拜访的贵客:廖老先生。

廖老先生是小廖总的爷爷,也是因为他的特许,闻笙从十八岁起,便在廖氏帮忙。

毕业后更直接坐上总助的职位,一路辅佐廖宗楼至今。

因为过往的经历,闻笙对这些华贵的身外之物,虽然懂得欣赏,却并不痴迷。

她知道,自己早不是昔日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千金小姐。

那种华贵而奢靡的生活,早已离她很远很远。

细白的手指穿过乌发,已然在后颈的锁扣附近,摸索了好一会儿。

可廖宗楼冷冷看着,丝毫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接,原来在这儿。”

走廊里,萧云野往前又走了几步,才看清这两个人站定在廖宗楼的房门口,就是谁也不进门……

他清了清嗓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话音未落,廖宗楼已越过闻笙,迎面朝萧云野走去。

闻笙一时未能摘下项链,见状连忙跟上:“廖总。”

廖宗楼侧眸,眼神微冷:“盒子在宴会厅的窗台。”

闻笙忙道:“我这就去找。”

是她刚刚走得太急,临走前,只记得捡起被姜百合扫在地上的那件西装,却遗忘了放在窗台的珠宝盒。

为了不耽误廖宗楼和萧云野两人用电梯,她没有选择跟他们同路,反而快步转身,绕远去用另外一部。

身后,廖宗楼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不说话,却也没有动。

走出几步,闻笙想起什么,她转身喊了一声:“萧总。”

她朝萧云野浅笑了笑:“廖总今天有点不舒服。别让他喝太多酒。”

萧云野别有深意地瞧了身旁的好友一眼:“噢……”

交待完这句,那道窈窕的倩影便消失在转弯处,空荡荡的走廊里,一时只剩两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萧云野摸了摸下巴:“人家这不是挺关心你的嘛!”

廖宗楼的脸色却依然没有多好看。

萧云野拿胳膊肘怼了怼他:“有点正事找你。等说完正事儿,我帮你好好分析一下,怎么样?”

廖宗楼没说话。

可那眼神表达得再清楚不过:就你?

萧云野:“我认真的!”

“跟你说,我就是靠着这一套,把我家那个大宝贝给追到手的。怎么样,要不要听?”

廖宗楼:“三分钟,把你的正事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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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见那一抹温柔的雾紫色,如一弯软水,被男人伸手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有人轻呼出声:“廖家二哥!”

也有人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来?”

在场众人之中,倾慕者有之,惊讶者有之,狐疑者有之!

更多的人彼此簇拥着,跃跃欲试地走上前,想要与廖宗楼攀谈。

毕竟,自廖宗楼掌管廖氏以来,极少出现在这样的私人聚会场所。

一时间,人心浮动,各有猜想。

廖宗楼揽住闻笙的腰,淡声道:“我不想再听到狗吠声。”

话音落下,以林大为首的十几个身形高大的保镖,快步走了进来。

之前那几个出言不逊的男人,被当场拎了出去。

还有人不忿,想要反抗——

可紧跟在廖宗楼之后,赶到现场的云家大哥也有了表态:

“孟小姐是廖总的朋友,也是云家的朋友。”

云家的管家,配合着廖家的保镖,将之前所有对闻笙出言不逊的男女,统统赶出了云家。

云铮的一句话,不仅彰显了云家在这件事上的立场,某种程度上,也影射了廖宗楼的态度。

个别嗅觉敏锐的,此刻再看向闻笙的眼神,已经彻底不同了。

“姜百合。”廖宗楼站定在闻笙身侧,深沉的目光,扫过姜百合微白的小脸。

“姜氏之前发来的那几张简历,你排在第一位。”

廖氏近来打算投拍一部民国大剧,圈内好几家都跃跃欲试,想要跟投。

也不乏像姜氏这样,推自家女儿或妹妹上场的。

提及此事,姜百合眼底浮起几分谨慎:“是。”

“演技太差。”

廖宗楼嗓音清冷,淡淡点评,“我看还是不必了。”

姜百合小脸一垮。

可一想到刚刚是因为她挑的头,才害孟闻笙被那些人嘲笑。

她又觉得自己这会儿的遭遇,纯属活该。

撂下这句,廖宗楼扶着闻笙的腰,转身就要走。闻笙却推了推他的手臂。

廖宗楼垂眸看向她。

闻笙踮起脚,凑集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廖宗楼眼波浮动。

闻笙转过身,递给姜百合一张名片。

“姜小姐,这是我的个人名片。”

提及工作,闻笙一改之前的慵懒,明艳的脸庞挂起职业的浅笑。

“如果姜小姐是认真打算进圈搏一搏,可以打这个电话。”

姜百合呆呆地看着她。

闻笙继续道:“与其仰人鼻息,亦步亦趋,不如干脆换个活法,自己为自己争出一片天,你说呢?”

直到廖宗楼和闻笙走出很远,姜百合才收回目光。

她盯着手上的白色名片,眼眶忽然热热的。

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姜明珠,吐出一个烟圈,脸色微凉。

之前环视四周时,闻笙早就瞧见了坐在角落里,默默看戏的姜明珠——

对于这位姜大小姐的一些手段,她敬谢不敏。

与姜百合说完那句话,她甚至看都未看姜明珠一眼。

细白的手指轻搭在廖宗楼的手臂,随着他转身往大厅中央走去。

在闻笙心底,姜明珠的暗中授意、姜百合的挑事,和那些冷嘲热讽,不过是这场生日晚宴之中,一个不和谐的小音符罢了。

连插曲都算不上。

闻笙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屏幕。

她发给云黛好几条微信,还有两个未接通的语音通话。

思及此,她抬眸,问廖宗楼:“你刚刚和云先生在一起,有看到云黛吗?”

今晚这个生日宴是她的主场,人不出现就算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这可不像云黛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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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孟闻笙,会被廖宗昌的无耻行径吓红眼眶;

会因为举目无亲,一个人偷偷躲在廖宅客房的衣柜里,哭到天亮;

会被收到的照片,吓得连着几个月,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但她如今不会了。

闻笙找来一副橡胶手套,将那些照片收入一个透明塑封袋,拨通了一个号码。

“黛黛,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她不再是十八岁时,孤立无援的少女。

她有朋友,有人脉,遇到这样的事,她懂得求援。

不会再一个人傻傻地苦撑。

*

廖家祖宅。

纯中式装潢的书房里,清光明亮,燃着淡淡熏香。

紫檀案几后,廖博州捧着一只茶盏:“坐吧。”

廖宗楼没有坐。

老爷子最近检查身体,心脏不大好。今天他回来家里这趟,本就是冲着廖老爷子,不是为见他。

廖博州见状,也不勉强。

他打量着廖宗楼的神色,抛出第一个问题:“我听说,姜家那边安排了两次,你都没有见?”

廖宗楼神色沉静极了:“是姜老先生安排,不是姜明珠。”

言下之意,就是他和姜明珠本人,都对这桩联姻不满意。

廖父一时没有说话。

片刻,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资料,放在了桌上。

“姜明珠性格强势,不输男人。你不喜欢她,我明白。但薛绾绾不一样。她人漂亮,性子柔和,还有着强大的家族助力是,是个合格的妻子人选。”

廖宗楼默默听着。

浓而卷翘的眼睫,轻巧遮蔽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他伸出手,拿过那沓厚厚的纸。

廖父见他肯接资料,面上浮起满意的神色:

“我听公司几位董事说起,你近来打算投拍《寒山故城》,导演定了张青?”

“女一或者女二,让薛家小姐上。”

廖宗楼沉默片刻,说:“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薛小姐的意思?”

廖博州颇为自得地一笑:“是我的想法。”

“绾绾那孩子,性格温柔,很好相处。等你们见面就知道了。到时不用别人说,你都会愿意把最好的机会,都留给她。”

廖宗楼勾了勾唇:“父亲这么喜欢薛绾绾,怎么不干脆自己娶了她?”

廖博州一怔,随即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廖宗楼将手上的资料随手往桌上一甩,一字一顿地清晰道:

“我说,父亲如果想,完全可以再娶一任妻子。用不着见到朵狗尾巴花儿,都往我怀里塞!”

说完这话,廖宗楼调头就走。

廖博州猛地站起来:“你给我站住——!”

门外的走廊,闻声赶来的廖老先生,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这是在吵什么?”

廖宗楼朝老爷子微微颔首:“爷爷。”

他唇角轻翘,侧眸瞥了一眼书桌后头脸色红涨的廖父,不慌不忙,掷地有声:“正好趁着家里人都在,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想让我结婚,这辈子,我只娶孟闻笙!”

撂下这话,廖宗楼走得头也不回。

唯余廖博州站在书房,手指头直颤,猛地砸了手里的茶盏。

倒是廖老爷子,目光沉静,若有所思。

“笙笙!”

闻笙正弯着腰,侍弄家里那些花花草草,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也只是浅笑着回了句:“我在阳台。”

云黛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急吼吼地走上前,刚要问她,冷不防看到了那一截细腰——

闻笙骨架匀称,腰肢柔韧。

午后阳光映着她的肌肤,白得能反光。

两枚可爱的腰窝附近,却留着几枚淡淡淤青的指印。

云黛自诩经验丰富,一瞧这情景,也不禁小脸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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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瞬间觉得自己都要不能呼吸了。

廖宗楼递来一支手提袋。

“昨晚打过针,你身上的疹子就消了。方枕风说,接下来这几天,可能还会有红疹。蓝色瓶子是外敷的药膏。另外白色的那瓶,可以喷脚踝,是散淤的喷剂。”

“谢谢。”

闻笙迟钝了几秒钟,才伸手接过。

所以昨晚她不仅喝醉了,还起了红疹。

闻笙轻轻拧眉,难怪昨晚洗了澡出来,她一直觉得很热。

还有胸口的那个小红包……

现在脑子清醒了,她也反应过来,这个季节哪来的蚊子?

她还给云黛发微信抱怨,真是醉糊涂了。

“罗斯家族的人提前抵京,待会得去应酬,不能陪你了。”

闻笙张了张唇:“可是……”

罗斯家族是G国首富,与廖氏的这次碰面,对两个家族而言,都意义非凡。

这种层次的会面,不仅事涉繁琐,而且会有很多应酬的场合。

正常来讲,她肯定要陪着廖宗楼一同出席。

“今天不谈正事。当家人下周四才到。我今天过去,也只是露个面。”

闻笙稍稍放心下来:总算没有因为她,耽误正事。

廖宗楼嗓音微低:“昨天说好,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抱歉,要爽约了。”

闻笙连连摇头。

她手心里还攥着那张小小的平安符。

原本两人约好,今天清早一起去定意寺,明明是她爽约在先——

可她没想到的是,廖宗楼居然自己跑了一趟。

据说定意寺的平安符很难求,他一定起得很早。

闻笙捏着平安符,纤长的眼睫轻轻掀起,侧眸瞥了他一眼:“这个,谢谢。”

廖宗楼盯着她故作淡然的侧脸,黑眸蕴笑:

“这个只能算我履行了一半承诺。另一半,今天做不到了……你想我怎么补偿?”

补偿?

闻笙觉得自己大约是昨晚醉酒又发烧,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他的意思是,要补偿不能陪自己一整天的承诺。

可在闻笙心里,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又不是情侣,她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廖宗楼也看出来了。

他勾了勾唇,毫不收敛,继续厚脸皮地撩拨她:

“笙笙不想要补偿,那是想惩罚我吗?”

闻笙:“……”

“补偿”这个词,听起来已经很暧昧了,“惩罚”又是什么东西?

廖宗楼步步紧逼,压根儿不给她头脑清醒反悔的空间。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继续逼问:

“还是说,因为我清晨四点钟起来去求了这张平安符,笙笙很感动,打算奖励我?”

直到回到家,关上门,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

大脑正常的智商和判断,才终于回笼。

闻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又被廖宗楼给撩了?!

而且,好像因为昨晚她醉酒之后的行径——

他们两个之间,以前那种清晰又沉静的交流氛围,一去不复返了。

一抬眼,瞧见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她快步走上前,一拿起来才发现,手机彻底黑屏没电了。

充上电等了一会儿,几十条微信、电话记录,潮水般涌出。

其中大部分来自云黛,还有几个电话和两条微信,来自卫黎。

卫黎的微信都是今天上午发来的:

【打不通你电话,有点担心,是在加班?】

【笙笙,闲下来回我个电话,事关公司,很重要!】

剩下的三十几条微信,全都来自云黛。

闻笙咬着唇,一条接一条地查看。

【笙笙,廖宗楼是不是去你家了?】

【笙笙,你没事吧?刚刚廖宗楼给我打电话,我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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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宝,你怎么不回答我啊?好担心你!】

【我是不是闯祸了,笙宝】

【缩在墙角.jpg】

……

最新一条微信,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笙笙,你电话怎么关机了?你人到底在哪啊!廖宗楼这个王八蛋,他挂我电话!】

【大哭.jpg】

闻笙拨通对方的电话。

云黛那边几乎是秒接。

女孩子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笙笙,你到底在哪啊!你没事吧?”

闻笙焦头烂额,语速飞快地解释:

“我昨晚住院了,廖宗楼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没帮我带手机。我刚到家!”

“我没事。可能最近免疫力低下,随便喝点酒吃点小龙虾,就过敏了。”

“昨晚打了一针,今天一觉睡醒,全都好了,真的!”

云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吓死我了!”

“廖宗楼这个混蛋!他把你送去医院,不给你拿手机,他还挂我电话!他微信还拉黑我!他不是人!!!”

闻笙愣了一下:“你们两个,加微信了?”

在她的印象里,就连云家大哥也是近来才跟廖宗楼有了联系。更别提云黛了。

云黛哭得直打嗝:“加、加了!就昨晚。”

闻笙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之前在医院刚醒来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在这一刻,被精准捕捉:

她和云黛喝酒小聚,连她自己都不知会醉酒,廖宗楼怎么会知道?

她刚有点不舒服,他就找上门?还那么及时把她送去医院?

手指飞快滑动,查看着和云黛的聊天记录。

没有。

没有那张她的自拍照片,也没有那两条微信记录。

心底“轰”的一声,闻笙指尖猛地僵住。

她切出与云黛的聊天界面,颤抖的指尖,轻轻点击廖宗楼的名字。

!!!

闻笙捂着脸,嗷呜一声。

手机那端,云黛原本哭成了狗子,一听闻笙这边的动静,顿时大惊:

“笙笙,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别怕!我这就过去!”

她一边嚷嚷,一边快步冲下楼,招呼两个保镖,开车送她去浅水湾。

沙发边的小地毯,闻笙腿软脚软,生无可恋地瘫坐在那儿,嗓音微哑:

“黛黛。”

“我昨晚好像撩了廖宗楼,还是两次。”

难怪今天廖宗楼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什么“惩罚”、“奖励”的,一堆甜腻小情侣之间的暧昧用词,不要命地往她脸上砸。

手指一松,任由外放的手机“吧嗒”一声,落在地毯上。

闻笙双手抱头,鸵鸟般地趴在膝上:“怎么办啊黛黛……”

手机那头,刚坐上车,正在命令保镖开快点的云黛,听得眼睛都亮了:“还有这种好事儿?”

“冲啊笙笙!廖宗楼这种极品,先睡了再说!”

*

云黛赶到时,闻笙家里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是那位长相斯文又清俊的青梅竹马——卫黎。

云大小姐将半路上买的午餐递了过去:“先吃,边吃边聊。”

昨晚的事说起来也是她不好。

最近闻笙频频受到惊吓,心里负担很大,她还让她混着喝酒,还吃海鲜……

半路上越想越内疚,云大小姐匆忙赶去城中最好的粤式餐厅,定了一份养颜祛火气的滋补套餐,所以才来迟了。

闻笙招呼她坐下一起吃。

云黛却摆了摆手:“你们先谈工作。谈完了喊我。”

说完,她还朝闻笙眨了眨眼。

她可等着当事人亲口讲述昨晚那两次“撩拨”,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呢!

闻笙一看好友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意思,顿时脸颊一烫。

桌对面,卫黎已将整件事的始末都讲清楚,末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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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看不出,廖家二哥表面那么冷冰冰的,私下玩得这么狠?”

闻笙:“?”

她直起身,对上好友暧昧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

“不是!”

闻笙捂着后腰,一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都结巴了,“他,他那天喝醉了。”

云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好哇!我就说你们两个有一腿!什么时候的事,速速从实招来!”

“他尺寸怎么样?时长呢?”

云黛小脸通红,抓着闻笙问的问题,却一条比一条露骨,“嘶!他该不会真的有字母倾向吧?”

光是看闻笙后腰那几枚指痕,云黛觉得自己已经脑补完了一整篇番茄女频。

还是许多段落都过不了审的那种。

闻笙:“……”

她扶了扶额,“不是,他那天喝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认成了别人……”

云黛双眸圆睁,一脸痛惜地看着她:“替身文学?!”

“他没干别的!全程就一直掐我的腰!然后我就下楼了。就是你生日的前一天,在金世豪庭!”

闻笙生怕这个小祖宗再脑补些什么东西,一口气解释完,连连用手扇了扇。

真的是……她们两个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哦……”云黛在阳台的秋千椅坐下来,翘着小腿晃了晃,“没意思。”

闻笙白了她一眼:“我们两个本来就没有什么!”

云黛哼笑了声:“这句话,我暂且持观望态度——”

放在一旁圆桌茶几的手机铃在这时响了起来。

云黛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眉眼蕴笑:“你家廖总。”

闻笙脸颊滚烫地取过手机,接起来:“喂?”

手机那端,传来男子低沉的嗓音,“你在哪?”

闻笙:“我……在家。林大已经回去了。”

廖宗楼轻笑了声:“我打电话来,不是跟你打听他。”

闻笙轻咬着唇。

云黛那个黏人精,整个人扒在她肩膀,同步听着手机那边的动静。

闻笙轻声问:“那……有什么事吗?”

廖宗楼:“有事。”

他的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的网页上,显示着几间不同寺庙的介绍:

“除了定意寺,还有其他几个备选。明天去,你有什么特别想求的吗?”

闻笙轻轻抿唇:“求平安。”

手机那端,廖宗楼轻轻挑眉:“那我不太一样。”

对于北城几间最出名的寺庙,闻笙也略有耳闻,她轻声说:“如果求财,好像东郊……”

“求姻缘。”

说完这三个字,手机那端的人静了静,随即又问,“笙笙有推荐吗?”

对上一旁云黛揶揄的眼神,闻笙咬着唇答:“我没求过,不了解。”

廖宗楼低笑了声:“那,地点就我定了?”

闻笙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别的事,那我挂了……”

主要云黛一直在旁边,拿眼睛一下一下地瞟她,搞得闻笙更不自在了。

手机那端,廖宗楼正为闻笙忽然冷淡的态度微怔,冷不防听到那端传来女孩子的嬉闹声:

“好呀笙笙!明天不陪我去逛街,原来是约了廖家二哥去求姻缘!”

“嘘!你别闹——”

电话猛地挂断。

廖宗楼愣了愣。

略一回想,他不由轻笑了声。

切出微信界面,指尖微动,发过去一条文字的微信。

“叮叮。”

那端,闻笙很快收到了讯息。

“云黛在你家?那不打扰了。明天早上七点,在你家楼下。”

闻笙脸颊滚烫地回了个“好”字。

*

周六的傍晚。

闻笙将从网上订的小龙虾、啤酒和几样甜点,拿上顶楼的阳台。

云黛翘着脚坐在桌边,面前的桌上,都是大小姐戴着手套,一颗一颗剥好的荔枝。

她将荔枝放在泡着冰块的甜酒里,笑嘻嘻的:“来尝尝我的荔枝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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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惦记她会不会酒精过敏,人晕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一时忍不住计较她和云黛两个女孩子,私下开玩笑的尺度。

当时太着急,事后也没顾上检查。

向来骄矜冷傲一丝不苟的小廖总:“……”

闻笙轻咬着唇,微烫的指尖轻轻挑了挑,两颗扣子乖乖松开。

却没有立即系好它们。

她轻轻用指尖戳了戳,欣喜中透着惊讶的语气,像是第一次吃到柠檬糖的小朋友:

“硬的。”

但也不是全然的硬。

男人腹肌的手感,是那种硬实之中,透出一点肌理的微弹。

廖宗楼一把捏住那双作乱的小手,薄唇轻张,缓缓平复着呼吸。

闻笙抬起脸,四目相对,她看到男人眼底的隐忍。

“我想摸。”

闻笙脸颊红彤彤的,一双杏眸雾水濛濛,“没摸过。”

廖宗楼被她一句话说的,嘴角轻轻勾起。

他攥了攥她的小手:“等你清醒了再说。”

他太清楚孟闻笙的性子——

头脑清醒时,她就像一只警惕的小刺猬。

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缩成个团儿,竖起满身的刺,迎战敌人。

今晚要是稀里糊涂地被她摸了,明天一早醒来,她准不认账。

闻笙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一双手都被他桎梏在掌中,不得自由,两条腿也被迫分开,这个坐姿很不自由,很别扭……

让她难受极了!

闻笙挣扎着推搡了男人一把,小腿一蹬,直接从吧台往下跳——

“唔!”闻笙轻呼了声,“脚扭了。”

廖宗楼:“……”

他看出她往下跳的苗头,当即一把捞住她的腰,可还是晚了半步。

她从吧台往下跳,还不是直接落地,而是跟兔子似的,先往前蹦了一下——

这谁防得住?

毕竟谁也不知道醉酒的人,脑回路是怎样的。

闻笙眼角染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疼。”

廖宗楼被她闹得额角青筋直跳。

一手扶着她,另一手快速脱了身上的西装,将人裹住,随即一把将人抱起,单手打开门。

她体温高得吓人,脸上虽然没什么事儿,但刚刚胸前和手臂都显出细小的红斑——

这种情况,他解决不了,必须得及时就医。

*

仁爱医院。

身穿白大褂的方枕风浅笑着送走一位病人,迎面瞧见怀里抱着人疾步走进的廖宗楼,当即一句:“卧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才几天不见,一贯月朗风清的廖家二哥,居然把自己搞成了这副落拓浪荡子的模样?

也不怪方枕风险些惊掉了下巴。

一旁的护士们见了,也都纷纷红了脸。

俊美的男人身高腿长,发丝凌乱,神色阴沉。

怀里的深色西装,紧紧裹着一个脸颊通红的女人。

他身上的墨色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胸膛以下的两粒扣子却是解开的,隐隐可窥硬实的腹肌……

方枕风“嘶”了一声,脱口道:“二哥,你这干出人命了?”

廖宗楼一道眼风扫过去:“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对一旁看呆的小护士道:“她酒精过敏,我不知道发烧多少度,但是体温很高,身上还起了红疹……”

护士一指身后的走廊:“那边,第三个房间空着!”

廖宗楼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好薄被。

身后,方枕风走上前,他瞥了一眼廖宗楼的脸色:“啧,又栽一个。”

他们北城商圈的风水是不是有点子问题?

尽出痴情种。

方枕风嘴上不着调,但专业方面,半点不含糊。

十分钟后,他站在病房门口,交待过护士后续事项,又转头看向廖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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