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是作者“礼午”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穿越重生,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蔺云婉陆争流,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年,便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如老夫人所见,长弓写的字已初见成效。”陆老夫人吸了口冷气。照蔺云婉这么说,庆哥儿的苦练只不过是刚开了个头,他苦日子还在后面。可孩子现在就已经累病了,以后还要受伤流血,这怎么了得!葛宝儿也吓傻了。这练习的方法根本闻所未闻,还要十年之久!这哪儿是教孩子,这分明......
《全本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云婉,这是你教长弓和庆哥儿练的字?”
与寿堂里,谁都听得出来,老夫人的语气并不好。
“是。”
蔺云婉脸上淡淡的,不怕也不慌张。
陆老夫人疑惑道:“我看寻常人学字,都是一笔一划地写,你怎么要他们日日都画横线?这是不是你们蔺氏不外传的特别写法?”
“老夫人猜的不错,虽不是我蔺氏所创,但的确是一套不轻易外传的写法。”
陆老夫人半信半疑,语气看似在向蔺云婉请教:“这写法到底有什么讲究?”
蔺云婉简述了一遍《竹枝帖》的特点和最后的能达成的效果。
“从写横开始感受落笔的力度,之后还要训练手腕的平稳性与灵活性,那才是最难的地方。”
还有更难的?
她还想怎么为难庆哥儿?
陆老夫人沉着脸问:“怎么个难?”
蔺云婉娓娓道来:“先用木棍,再用木剑挽花,最后换成铁铸的剑,直到能用重剑如游龙,也就能运笔如风。这中间受伤流血,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若能坚持住日复一日练习,不出十年,便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如老夫人所见,长弓写的字已初见成效。”
陆老夫人吸了口冷气。
照蔺云婉这么说,庆哥儿的苦练只不过是刚开了个头,他苦日子还在后面。
可孩子现在就已经累病了,以后还要受伤流血,这怎么了得!
葛宝儿也吓傻了。
这练习的方法根本闻所未闻,还要十年之久!
这哪儿是教孩子,这分明是找借口虐待。
她可不敢把儿子交给蔺云婉这么折腾。
陆老夫人看了看陆长弓的字,又看了看庆哥儿写的字,忍不住问:“那庆哥儿现在也能写出像这样漂亮的字了?”
“不能。”
蔺云婉答得太过干脆。
陆老夫人感觉到一种敷衍,心里顿时火气上来,皱着眉头说:“云婉,不管是把陆家交给你,还是把两个孩子交给你,我一直都很放心。”
“你要是实在不想教庆哥儿,府里也不会强迫你,再请个老师就是了。他是府里的哥儿,你这个做嫡母的,怎么能拐弯抹角地去伤他的身体,毁他的前程?”
蔺云婉嫁到陆家这么多年,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在下人面前落这个孙媳妇的脸面!
老太太这回是真动怒了。
严妈妈怕事情没办法收场,赶紧过来低声劝道:“老夫人,老奴上次深夜去给夫人送册子,夫人都还在给两位少爷批作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陆老夫人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然而蔺云婉只是冷静地说:“老夫人先看看他们两人的作业再说。”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两个聪明丫鬟果然已经候着了,还有……陆长弓!
这孩子怎么也来了?
她惊讶地看着他。
顾不得想太多,蔺云婉喊道:“桃叶,进来。”
“奴婢在。”
桃叶抱了满怀的宣纸进来,走到陆老夫人面前。
不同厚度的两叠宣纸,分开放在桌子上。
陆老夫人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桃叶低头道:“回老夫人,这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往日一天里练习的作业。”
陆老夫人瞠目结舌。
左边的那一叠,厚得跟城墙似的,而右边一叠,几乎比手纸还薄。
陆老夫人先摁住那厚的一叠。
“这……”
桃叶:“这正是长弓少爷写的。”
陆老夫人瞪大了眼。
陆长弓一天里就写了这么多张纸?
莫说是葛宝儿,严妈妈都不信,两个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第五章
“老师,我来得冒昧,帖子都没下一张,您不要见怪。”
蔺云婉一见到郭娘子,便福身道歉。
郭娘子连忙扶起她,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一年三节和我的生辰,你何曾忘记过?还跟我讲这些虚礼。”
“快过来坐。”
蔺云婉拉着郭娘子温柔的手,坐到她身边。按照这一世来算,她和郭娘子可能才几年没见,实际上……她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原来娘子的头发这时候就已经白了,但她一生未嫁,虽有银丝,人却很精神,气色也红润,眼神温和而淡泊,一看就是没什么烦心事缠身的人。
“云婉,你在看什么?”
蔺云婉回神一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像她老师这般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郭娘子左右端详着蔺云婉,才几年没见,总觉得这孩子很是不同了。
蔺云婉连忙笑着说:“这次登门,是有件事想找您打听一下。”
郭娘子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笑着问:“什么事,你说罢。”
蔺云婉道:“陆家族里有个女眷想跟夫家和离,但是以她的身份,和离恐怕不容易。我记得从前在闺中时候,偶然听您和祖母说起过,您有一位女学生的姐姐嫁去夫家,最后跟夫家和离之后还再嫁了人家?”
而且那女学生家世还不一般。
虽说朝廷允许妇人改嫁,但是官宦人家极少有妇人和离或者被休弃,尤其像侯府这种勋爵人家,绝不会放妇人回娘家。
蔺氏清流就更不用说了,宁让妇人一条白绫吊死,也绝不允许女眷和离回蔺家。
“我知是旁人家私,若老师不方便告诉我也无妨。”
郭娘子心里一松,原是为了陆家女眷才打听,她紧紧握着蔺云婉的手,说:“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我那女学生的父亲原本就是三品大员,她姐姐z夫家门第也高,谁知道她姐姐丈夫虽出身书香门第,却是个爱动手打人的。那学生的姐姐忍了三年实在忍不下去,命都快没了,才和娘家人说了此事。”
蔺云婉有些吃惊,官宦之家打人的男子不是没有,可她知晓的都是争执之下,和正室妻子推搡略微动手的,要把人打死的情况,她还没听说过。
“那学生的娘家为此提出了和离?夫家便直接答应了?”
“唉,哪有那么简单。她娘家是提了和离,还参奏了她夫家,可也没什么用,她夫家还是死活不肯放人。朝廷律法在那儿放着,女子嫁去夫家,死也得死在夫家,她娘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蔺云婉好奇道:“那最后究竟如何和离成的?”
郭娘子压低了声音说:“她家又忍气一年,后来元后去世,皇上立新后,我那学生入宫做了皇后,皇上出面才令她姐姐的夫家写了和离书。”
蔺云婉心中一震,原来如此。
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女子和离之事,能请动皇帝出面?
她是不可能了。
郭娘子说:“虽皇上出面令皇后的嫡姐和离,但是皇后的嫡姐也只能远嫁京外平息是非,几年都回了不了一次娘家。虽离了恶夫家,到底还是和父母手足骨肉分离,也是个不幸的。”
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论女子因为什么和离、被休弃,受苦受难的都还是女子。
郭娘子又关心地问:“陆家那女眷是怎么和夫婿过不下去了?”
蔺云婉却不好答。
若不是前世落得那个结局,她一辈子都稳坐武定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得不到夫君的真心、没有自己的孩子而已,哪就至于提出和离?
她又怕老师起忧心,笑笑道:“许是妇人的牢骚而已,未必就会闹到和离的地步。”
郭娘子心里明白,蔺云婉特地来上门打听,事情肯定不是“妇人牢骚”那么简单。
只不过蔺云婉已是侯府宗妇,有她的难处,不详细说也无妨。
郭娘子还是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女子求生不易,像我毕生不嫁,也是因为我父母早亡,没有兄弟手足,和族亲关系也很疏远,没人管得了我罢了。况我生性要强,还有几分养活自己的本事,求不着人,碍不着人。
“说句大逆的话,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像我这般‘幸运’?
“寻常女子既嫁了,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且把心思放在从丈夫身上挪一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养孩子、持家,怎么都能过。”
蔺云婉微微低头:“老师说的是。”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蔺云婉很关心郭娘子的身体和近况。
郭娘子心里觉得暖,笑容也温柔:“我的身子也还是那样,天晴时好些,天阴时坏些——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忙,无非是书、香两件事。”
说着,看了看小桌上的兽纹青铜香炉,里面升起袅袅一段细烟,柔白如雾。
“还是老山檀。”
蔺云婉闻得出来,这是老师平常爱用的香。
郭娘子含笑点头。
蔺云婉忽然凝视着郭娘子问:“佛道一类,老师您近来可有涉猎?”
“没有。”郭娘子觉得十分奇怪,“你知道的,我不信神佛这些事,连求神拜佛打醮都少。”
蔺云婉若有所思,那就有些奇怪了,老师前世……
“娘子,有贵客至。”
郭娘子的丫鬟突然进来通禀。
丫鬟都是身边的老人了,蔺云婉就算是郭娘子跟前的贵客,这会儿来的客人比蔺云婉还要尊贵,郭娘子心里有数了。
蔺云婉很自觉地起身道:“老师,学生叨扰已久,也该告辞了。”
郭娘子殷切地握着她的手,说:“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事,常常在家,你得空再来。”
蔺云婉笑着说好,像是顺口一提:“对了,学生还想向老师求一本字帖,我幼时您用来教我的《竹枝帖》。”
郭娘子一口答应下来,让人去找来借给蔺云婉,一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是随口一问:“这帖子是给开蒙的孩子用的,我记得侯府里没有要开蒙的孩子吧?”
丫鬟拿了帖子递给蔺云婉,她难以承受长辈的慈爱,收下之后,羞愧地低着头说:“陆家过继了孩子到我名下,是给他用的。”
蔺云婉福了身子便走了。
郭娘子满眼愕然,她不过才二十多的年纪,何至于过继孩子到膝下?
难道说,武定侯里要和离的女子,就是蔺云婉自己?
“先生这是怎么了?”
一道疏离微冷的声音传来,郭娘子回过神,向年轻矜贵的男子行礼:“桓王殿下。”
郭娘子的贵客正是当今最受宠的桓王,也是皇后唯一的嫡出儿子,齐令珩。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一番话,把葛宝儿说呆了。
严妈妈走了半天,五儿进来,小声喊着:“姑娘?姑娘?”
葛宝儿回过神,忽然呢喃一声:“夫人真是好厉害……”蔺云婉好像没做什么,怎么大家都向着她了,连陆争流都不到她这里来了。
“那当然!夫人出身清流世家,从小饱读诗书,便是管家经营,都不在话下……”
五儿心怀敬重仰慕,说的眉飞色舞,不知哪里说错,见葛宝儿抛过来一记冷眼,及时打住。
她低着头,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样子。
葛宝儿好像没生气,拉着她的手,跟她很亲密。
“五儿,你说的没错,夫人出身厉害,也有本事。我不如夫人的地方太多了,我还要好好学学夫人的为人处世。也是为了我自己好。”
五儿一脸纳闷。
夫人是当家主母,表姑娘要和夫人学什么呢?老老实实地做个客人,好好孝顺老夫人,尊敬着主家人不就成了?
可她不敢说出来。
葛宝儿的月例银子,今天也发下来了。
“五儿,你的月例有多少?”
五儿看着葛宝儿的银子,不敢说话,她的月例银子,比葛宝儿的只少了两钱银子。
葛宝儿心里也有数,她把钱给五儿,说:“你去帮我买些笔墨纸砚来。”
“姑娘要学写字?”
葛宝儿点头,真诚地笑着说:“老夫人不是信佛吗,我学会了写字,也能为她抄佛经。”
五儿觉得这样好,赶紧跑去二门上,拜托前院的买办帮忙。
葛宝儿坐在窗边,清秀的眼眸里,满满的野心。
进陆家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无知。
也闹了太多笑话。
现在有张逢安这种名师教庆哥儿,她就不用再操心了。
大可以放心地去学蔺云婉知道的事情、明白的道理、会的手段,以后为庆哥儿铺更远的路。
第二天早上。
蔺云婉到与寿堂来请安,院子里有种诡异的宁静。
“老夫人,世子。”
葛宝儿不在,昨儿起就在厢房里练字,不怎么出来了。
陆老夫人乐意装瞎子,只要葛宝儿不闹,她才懒得费心。
她问陆争流:“你的职位确定下来没有?”受诏回京之后,述职的折子递上去,一直没有动静,但总是待在家里,也不像话。
陆争流:“回祖母,已经找人打听过,说是为孙子拟定了龙虎卫指挥使司镇抚的位置。”
从五品的武官,职位不算高,但是这是在京城里,能有一席之地,又顶着武定侯世子的爵位,已经很不错。
比陆家七年前风雨飘摇的处境好多了。
陆老夫人欣慰地说:“你还年轻,慢慢来。以后里里外外的事,你们夫妻两个相互之间多照应,携手共进。”
陆争流颔首应答。
蔺云婉则脸色淡淡的。
陆老夫人也知道这几日恼着她了,但是当家主母,哪有不受气的?
既嫁到陆家做媳妇,就是陆家的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云婉,争流定下职位是大喜事,让他带着喜事陪你回门,对你家里人也算有个交代。你们俩准备准备,明日回蔺家去看一看你母亲弟弟。”
母亲,弟弟……
想到亲人,蔺云婉一阵眼热,上一辈子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便是弟弟出息了,虽然过程坎坷,到底为蔺氏光耀门楣,为父亲增光添彩,她独独遗憾的是,母亲的眼睛盲了之后,始终好不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母亲和弟弟,是什么样子。
真是近乡情怯,她都有些不敢见他们了。
“云婉?”
陆佳暗暗冷哼,早该回去?是嫌她说蔺云婉的坏话了?
还真是彻底将她当个外人了。
走之前,她不客气地看了蔺云婉一眼。
蔺云婉不放在心上。
陆老夫人却道:“你大姑姐就是这个性格,以前在家里被我们宠坏了。她住不了多久的日子就要走,你不要跟她计较。”
蔺云婉说是。
陆争流来了。
“祖母。”
他进来,没想到会看到蔺云婉,请了安,侧头看着她。
蔺云婉起身道:“世子。”就和陆老夫人说:“孙媳妇告退。”
陆老夫人本来就有话要和陆争流私下说,不方便让她听到,就没留她。
蔺云婉一走,严妈妈就去关上门。
陆老夫人高高兴兴地拉着陆争流的手,苦尽甘来似的说:“我从你姐姐嘴里好歹挖出了几件要紧事——你可知道夏家老太爷是哪位大人的心腹”
“哪位?”
陆争流挑着眉。
陆老夫人笑道:“次辅张阁老!”
陆争流眼睛放光,这可是在超重举重若轻的人物,而且——
“听说张阁老和桓王颇有往来。”
陆老夫人仿佛已经看到陆家扬眉吐气的那一天,眼中带着欣喜道:“朝中虽立了太子,可太子毕竟没有生育能力,又是个体弱的病秧子。”
陆争流接了下去:“皇上自从娶了赵皇后便不曾选妃,后宫再无新人。桓王乃皇后唯一嫡子,若太子有朝一日……毫无疑问,便是桓王继位。”
“嗯,夏家老太爷还真是了不得。不声不响竟搭上了张阁老的船。”
背后还有个桓王,若是陆家也能攀上张家,再攀上桓王……
陆老夫人十分郑重嘱咐:“趁着夏家借住在陆家,你要想法子求夏家为你引荐。”
“孙子知道。”
陆争流自己心里也激动,陆家已经许久没有走入京城真正的权贵圈子。
这次他回京,感受到了很多落差。
“你记着,既要贵人提携,也要自己扶得起来,不要落了话柄给人。不光夏家,张阁老也是很看中为官声誉的人。”
“葛宝儿的事,无论你想怎么样,不能让夏家人知道。”
陆争流点了点头。
夜深了,陆争流就近回了雨杏阁,但是陆佳还没休息。
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给银子柔娟,让她打听一些事,打听够了才回的院子。
“柔娟,你说我这‘表妹’到底什么来头?”
柔娟说:“能什么来头,陆家的下人不是说了吗,世子都往她那儿跑两回了。老夫人不让她住与寿堂,也许就是避讳着他俩呢。”
陆佳不以为意:“勾搭上了又怎么样?我弟弟不过是想纳个妾,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这么藏着掖着?”
柔娟理所当然地认为:“或许是世子夫人不乐意呢。”
陆佳冷笑:“善妒,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由不得她不乐意!”
“夫人,您想怎么样?”
陆佳自以为贴心地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弟弟这么惦记着我那表妹,我当然要帮一帮他们。”
柔娟心头一跳,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欲言又止。
蔺云婉回过神,和老夫人说:“好。”
陆争流也盯着她看了一眼,十分沉默。
她想家了。
正要散了,严妈妈急匆匆进来,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说:“老夫人,世子,夫人,张先生派人进来传话,他说……他说不想教庆少爷了。”
“什么?!”
陆老夫人急着站起来,问严妈妈:“怎么回事?”
陆争流也皱了眉头,道:“这才第一天,他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这张先生倒没有说。”
陆争流抿了抿唇,脸色很冷。
“我亲自去看看。”
陆老夫人在与寿堂里等消息,蔺云婉也不好走。
葛宝儿在厢房里听到了动静,让五儿去打听。
五儿小声地说:“是庆少爷的事,张先生不想教庆少爷了。”
“为什么?”
葛宝儿攥着毛笔,激动得有些过火。
五儿道:“奴、奴婢也不知道,姑娘要是想知道,先等一等,世子亲自去了,一会儿肯定还要回来的,奴婢去那边听着。”
葛宝儿点头,不安地坐下,又怕五儿看出什么,握笔强迫自己静下心。
但是她又不会写字,只是捏着笔乱画而已。
陆争流很快回来了,面色发黑。
陆老夫人问他:“怎么回事?”
陆争流无奈地说:“张先生先见了长弓了……”
“见就见了,和教庆哥儿有什么关系?”
“张先生觉得长弓资质好,想教长弓不想教庆哥儿。”
陆老夫人愣了。
那怎么能行!
陆争流道:“我劝了好几遍,但是张先生执意要教长弓。”
说完,他竟看了蔺云婉一眼,可她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有些烦躁。
蔺云婉没觉得惊讶。
她也是当老师的,长弓那样的学生确实讨喜,不过张先生应该不至于不讲道理,陆家请他来,就是为了让他教庆哥儿,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怎么会突然变卦?
有些古怪。
陆老夫人和蔺云婉说:“你去劝一劝,读书人的事,你到底懂得多些。”
蔺云婉也好奇,答应过去试试。
府里人把张先生请去议事厅里,他们隔了一扇屏风说话。
果然像长弓形容的那样,张逢安的脸很瘦削,身材也是瘦瘦小小,很精悍的样子。
“张先生。”
张逢安作揖:“夫人。”
蔺云婉很客气地问:“不知先生怎么突然不想教庆哥儿这个学生了?”
张逢安没有回答。
为什么呢?
一开始误会了陆长弓是他的学生,可把他高兴死了,结果他的学生居然是陆长宗。
他说话也是刻薄:“夫人,美味珍馐摆在面前,却让我选一盘糟糠,食不下咽啊。”
蔺云婉忍俊不禁,又不好意思笑出声。
张逢安不满道:“不是我苛责,庆少爷资质平平,却还四肢不勤。我昨天让世子把他从前的作业拿给我看看,也是推三阻四。老夫人也频频派人过来察看。”
“我稍稍严肃一些,小少爷就哭,贵府奴仆各个都哄着他。这才第一天,我都还没动戒尺,他就视我如仇人。”
“这还怎么教。”
蔺云婉真是感同身受。
前一世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硬把庆哥儿掰正了,他却恨了她一辈子。
“张先生真要请辞?既来了,也没有轻易请辞的道理,先生有什么条件,不妨再提。”
这算是说到张逢安心坎上了。
“是有条件。”
不到一刻钟,蔺云婉和张逢安谈妥了。
张逢安走之前又作揖,道:“多谢夫人协助。”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子,能这般上心,是她仁善。
蔺云婉答应之后,和与寿堂见老夫人和陆争流。
她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淡淡道:“张先生说,除非庆哥儿能做到和长弓一样勤奋、守规矩,否则他不会再教。而且教完之后,不许陆家对外宣称,庆哥儿是他的学生。”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低下头说:“儿子喜欢。”
蔺云婉轻轻放下纸,让他继续学自己的,也就走了。
因为府里近日闹出来的事,中秋过得潦草。
陆老夫人打发出去“退婚”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严妈妈消失了几天,却在过了中秋节之后回来了。
萍叶纳闷说:“严妈妈从来离不开老夫人,怎么一走就是几天?”
蔺云婉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就问:“夏老夫人那边传话来了没有?”
夏家人已经找好了宅子,明日就要搬走,她亲自过去催了夏老夫人,老太太说她已经给厉七老爷写了信,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回信。
等了些日子,她不好频繁催促,但也总是牵挂着。
萍叶摇头:“还没有信儿。”
蔺云婉不免有些焦灼。
萍叶抱怨道:“世子上次要是带了厉七老爷过去就好了!这次厉七老爷被贵人耽搁住,都不知道再得空是哪一日的事了!”
“究竟是什么贵人……”
蔺云婉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到底什么贵人让夏老夫人守口如瓶,厉七老爷连半日的功夫也难以分出来?
“罢了,拿笔墨过来,我给家里写封信,让娘和逸哥儿再耐心等一等。”
萍叶去拿文房四宝,回来的时候嘀嘀咕咕,说了些担心蔺夫人再度失望的话。
信是过了午时送出去的,送消息的丫头,回头的时候带来了郭娘子送来的几盒香粉跟一本《香谱》。
中秋蔺云婉私下里送了礼过去,这是娘子的回礼。
桃叶在香炉里焚香,笑着说:“好闻,又是娘子调制的新香。”
蔺云婉在翻看郭娘子自己编撰的《香谱》,她上次听说蔺云婉想学调香,就抽空先粗写了一本,知道蔺云婉被事情绊住了脚,这回一并打发人送了过来。
“娘子真是用心良苦。”
蔺云婉十分感动。
青铜炉子里的香粉有助眠的作用,熏得她昏昏欲睡,便在小睡中等娘家人回信。
蔺府。
管事收了信,念给蔺夫人听,却不知厉七老爷刚出了宫门,正往这边赶来。
陆争流与厉七老爷同乘一辆马车。
厉七老爷是行走江湖的大夫,性格不羁,说话也直来直往:“桓王爷,您这是让我去给哪位大人看眼睛?草民在宫里住了这些日,现在浑身都刺挠,今天实在是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陆争流微微一笑:“宫里规矩重,辛苦先生了。这位病人是本王的师母,因是陈年旧疾,拖一日恐怕严重一日,只好辛苦您立刻跑一趟,酒都给您备好了。”
“等看完了本王师母,那些您都带回去。”
他挑开帘子,示意对方看隔壁跟着的一辆马车。
厉七老爷瞪了瞪眼,好大一辆车!
“里面都是酒?”
陆争流点头:“都是本王珍藏多年的酒,有汾酒、乌程酒、琼苏绿、女儿红……”
“王爷别念了,让车夫快些!”
厉七老爷哈哈一笑,实在等不及了。
他是个医痴,没什么爱好,除了喝酒。那些酒名配上“珍藏”两个字,就是让他赴汤蹈火也愿意。
厉七老爷忽想起亲姐姐的嘱托,便随口一提:“家姐倒是也让我为一位夫人看眼疾,不过耽搁下了,待看完了这位夫人,王爷索性送我过去,省得小民再跑一次。”
“好说。”
陆争流淡笑应下。
他虽一身天潢贵胄之气,厉七老爷却觉得,王爷这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是。”
最后还叮嘱了一句:“要是夏老夫人在,避开她,不要让她看到这套茶具。”老太太那个性格,怕是不喜欢儿媳妇回到侯府就过奢靡的生活。
“奴婢明白。”
萍叶端起茶具,出去处理这件事,前后跑了两趟,亲自去给佳大姑奶奶送茶具——万一还有什么磨人的要求,一并回复了,免得三番四次骂哭了丫头。
她拿着一套麒麟杯到陆佳这边,因为是琉璃杯,在太阳底下五光十色的,路过的丫头看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仔细着,可别撞了我。”
丫头们连忙躲开了,这一只杯子比她们的命还金贵,真不敢碰坏了。
萍叶刚到陆佳住的耳房附近,就看到了夏老夫人从主屋里出来。
“糟糕。”
想起蔺云婉叮嘱的话,她背过身,想出去躲一躲。
哪知道陆佳也从耳房出来了,高呵了一声:“站住!”
萍叶端着琉璃杯,转身站在原地低声喊道:“大姑奶奶。”
陆佳气汹汹走过去:“看到我跑什么?”她看到丫鬟手里的杯子,知道是送来给她用的,皱着眉问:“送就送来了,你往回跑个什么?”
“大姑奶奶……”您婆婆来了啊!
不等萍叶解释,陆佳冷笑一声:“怎么?我就不是这府里的主子,你就可以怠慢了?”
她看着萍叶,目光发狠:“要不是看你拿着这套麒麟杯,我赏你两耳光!”
萍叶:“……”
“你要赏谁两耳光?”
夏老夫人从台阶上下来,冷冷看着陆佳。
陆佳听到声音,脸色一变,一回头看到自己的婆婆站在台阶上,用眼睛在她身上剐了一遍,顿时面无血色。
“婆、婆母……”
夏老夫人走过来说:“你在陆家一向就是这么大呼小叫,刻薄丫鬟的?”
陆佳讪笑:“不,不是。婆婆误会了,儿媳就是……”
“就是什么?我都看到了!真是没一点妇德!”
夏老夫人看了看萍叶手里的茶杯,又冷淡地看着陆佳说:“大家都用的青花茶杯,偏你用不得?非要用琉璃的才喝得下茶?”
“还是觉得从陆家到我夏家来,委屈你了?”
陆佳心里一慌,低着头:“婆母,儿媳妇不是那个意思。”
夏老夫人看着萍叶,和颜悦色地说:“你回去吧,重新给她送一套我用的杯子就行了。这种东西我们夏家用不惯的。”
“……是。”萍叶心有余悸地走了。
出了院子,就看到大姑奶奶在院子里罚站,旁边的丫头们都不敢出声,姑奶奶脸色难看至极。
“哎,奴婢也是一片好心,谁知道大姑奶奶不领情。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萍叶回到垂丝堂,颇为感慨,她听夫人话,明明想帮大姑奶奶。谁知道大姑奶奶自己害自己。
竹青笑道:“夫人说得还真没错。”
有夏老夫人收拾她,陆佳根本蹦跶不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陆佳受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武定侯府。她都是出嫁多年的妇人了,还受婆婆的惩罚,实在没脸。
天黑之后,她跑到陆老夫人那里去哭诉蔺云婉的不是。
蔺云婉听说夏家舅父答应了帮忙,过来打听消息,正好就在外面听到了。
最新评论